深受李燕打擊的楚揚,在百般無奈之下看到王文傑出來、而李父又拉住他手的苦苦哀求,趕緊的借此機會走了過去。
聽到楚揚的聲音後,王文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去。
王文傑看着楚揚的那眼神,怎麽說呢,就像是失散多年的情人終于見面、孤獨很久的牛郎看到了織女,那個熱切勁,讓某個男人竟然渾
身打了個哆嗦,全身都蹭地起了一層的小疙瘩:“王隊,怎麽了這是,故人相見還不認識了?”
我當然會認識你的,但就怕你不認識我!
王文傑松開李父的手,向楚揚走了一步伸出雙手,收起眼中那些‘肉麻’的表情,語氣倒是有些激動的說:“楚、楚先生,好久不見!”
随意的和王文傑握了一下手後,楚揚擡頭看了一眼三層辦公樓:“李金才呢?”
“李金才?哦,就是那個打人者。”王文傑見楚揚握手後第一句話就問李金才在哪兒,馬上就明白了金才哥在三太子心中的地位了,忍
不住又爲自己押對了寶而在心中一陣狂喜,連忙咳嗽了一聲的回答:“咳,簽于他在趕來後就把對方鼻梁骨打斷的不理智行爲,所以我不得
不把他暫時關押進了拘留室。楚先生,我這樣做也是按照司法流程來做的,還請你别誤會。”
“不會的。”楚揚搖搖頭,繼續問:“剛才我怎麽聽你說要去和什麽王所長求情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文傑馬上回答:“事情是這樣的……”
因爲現在大家都處在辦公樓大廳門口,所以王文傑隻是簡單的和楚揚的說了一下。
聽完王文傑的話後,楚揚冷笑了一聲:“潘局長?他是哪個,我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号人物?”
“他是區分局的領導,去年冬天才坐到這個位置的。”王文傑解釋道:“我覺得潘局長很可能是接到了某些人的電話,所以才這樣吩咐。”
楚揚點點頭,擡腳向大廳走去:“王文傑,你領我去見你的所長。”
“好!”王文傑答應了一聲,搶先幾步超過楚揚,替他掀起了皮門簾。
看到在自己心中‘很有能力’的王副所長在楚揚面前竟然是這個态度,饒是李父沒有見過什麽大的世面,但他也能從中看出了‘巴結’
二字,頓時是又歡喜又驚訝的,一個勁的琢磨:金才啥時候認識這個小白臉子的,他是哪家的娃兒啊,竟然可以讓王副所長這樣看重!也不
知道他有沒有媳婦兒,要是沒有的話,能不能把弟弟家的燕子給他介紹一下呢?
……
但願那個柴少不會因爲在唐王挨打,就把怒氣撒在我頭上。麻了隔壁的,冀南好玩的地方多如牛毛,各大夜總會中的美女更是雲集,沒
事你跑這兒來顯擺個幾把?
雖說潘局長已經明确表示将這樁打人案件移交到區分局,但王連喜還是擔心那個柴少會把怒氣撒在他頭上,在王文傑走出去後,他就一
直在皺着眉頭的打電話,希望能夠通從上面那些關系中得到什麽提示。
就在王連喜剛扣掉市局某副科長的電話時,辦公室的門開了,王文傑帶着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派出所雖說是公安口最底層的單位,但一個所長也算是雞頭了,他老人家可以随便出入屬下各科室的門,但下屬卻絕不能在沒敲門的情
況下就推門進來,哪怕他是副所長也不行,這不但是嚴格的‘官本位’制度,而且還是面子問題。
所以,在看到王文傑帶着那個年輕人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後,王所長的臉馬上就拉下來了,口氣也生硬的很:“王副所長,不是讓你去區
分局移交打人者了嗎,你怎麽又回來了?”
王連喜隻和王文傑說話,卻不搭理那個年輕人,這是因爲一般二般的人還真沒放在王所長眼裏。
不等王文傑說什麽,那個年輕人就很實在的坐在牆邊的沙發上,從口袋中掏出一盒大中華,就在王連喜那張越來越青的臉子下,很從容
的點上煙,噴出一口煙霧後,才翹着二郎腿的淡淡問道:“你就是這個派出所的所長?”
别看派出所所長是公安口的最底層,但一個人要是能爬到所長寶座上,要是沒有一點當官的伶俐勁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這個年輕人在進來後一臉謙恭笑容的對王連喜遞煙啥的,王所長肯定不鳥他。
可這家夥偏偏在所長辦公室内表現的比王所長還要實在,完全可以說的嚣張啊狂妄啥的,但王連喜卻不敢小看他了,竟然擠出一絲笑容
的點點頭:“是的,我就是所長王連喜,請問您是哪位?”
“我叫楚揚,楚河漢界的楚,揚手說再見的揚。”楚某人左手敲打着沙發的扶手,明明是擡着頭的看着站起來的王連喜,但卻給了後者
一種得仰視他的‘俺真渺小’感。
楚揚?沒聽過這名字,這人是誰啊?
王連喜瞥了一眼王文傑,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的,隻好再次強笑一聲:“呵呵,原來是楚先生啊。咳,不知道你是來……”
“放人。”楚揚也沒有廢話,直截了當的用命令式的口吻霸道的說:“把打人者給我放掉!”
哦,我知道了,我說這小子咋這麽狂妄呢,原來是爲了柴青天來的,看來他十有八x九也是個仗勢欺人慣了的衙内,不過我可沒有聽說市
内有哪個領導姓楚的,難道是來自省裏的?麻了隔壁的,這些光知道吃喝卻不懂得做人的官二代,簡直都是些該死的人渣!
對于那些扛着老子大旗在外面招搖的二世祖,王連喜很清楚一個道理:這種混吃混合等死的二世祖吧,别看屁的本事沒有,但你要是得
罪了他們,說不定啥時候就被穿小鞋遭到打擊。
在肚子裏狠狠的罵了一句後,王連喜臉上很不容易的堆起更多的笑容,甚至還繞過桌子走到飲水機前泡了一杯茶:“呵呵,楚先生,您
先喝杯水。”
楚揚很幹脆的擺擺手:“不渴!”
王連喜的動作一僵,很是尴尬的把手縮了回去,将紙杯放在辦公桌上,攏了一下頭發:“楚先生,其實在你來之前,區分局的潘局長就
已經打過電話來了。而我也安排王副所長要盡快将柴少轉移到市區大醫院……”
“我不認識什麽柴少不柴少的。”楚揚打斷王連喜的話,将雙腳放在茶幾上,淡淡的說:“我想剛才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我是讓你把
打人者放了,而不是讓你把那個被打的在病床上趴着的家夥放了。”
“什麽?”王連喜一愣,眼珠子瞪的老大的望着楚揚,慢慢的琢磨過味道來了:“你、你是說,要把那個叫李金才的給給放掉!?”
在問出這句話後,王連喜的腦袋裏急速的運轉起來:吓,看這家夥橫二跋三的,難道說那個李金才也是大有背景的人?我靠,如果真是
這樣的話,那我可就慘了。人家倆神仙打架,幹嘛要把我這個小所長攪和在裏面呀?他姥姥的!
假如不是知道王連喜派王文傑要把李金才押送到市局,三太子閣下肯定會遵從花女王的指示,冷靜對待這件事的。
可正是因爲從王文傑嘴裏知道王連喜要因爲那什麽潘局長的一個電話,就啥也不問的将李金才押送市局後,他才擺出了這幅嘴臉:既然
那個柴少敢動用上面的力量來左右這件事,那麽老子也沒什麽顧忌的了。比仗勢欺人,好像華夏也沒幾個比老子更有資格的了。
再次吸了一口煙後,楚揚點點頭:“是的,我再次重複一遍,你現在必須把李金才給我放掉,要不然後果自負!”
威脅,楚揚說出的這句話,絕對是對王連喜所長赤果果的威脅!
如果王連喜是柴青天的老舅,或者他官場經驗不豐富的話,他現在肯定會拍着桌子的指着這厮鼻子大罵:你他嘛的算老幾啊,敢對我一
堂堂所長吆五喝六的!來人呀,将這小子給我铐起來!
可就是因爲王連喜是那種在官場上掙紮了數年的老油子了,所以他才在還沒有摸清楚揚的底細之前,在還沒有詳細調查李金才的背景後
,采取了忍讓态度。
也正是他這個忍讓态度,才讓他保住了派出所所長的寶座。
強忍着拍桌子怒氣的王連喜,在深呼吸了一口後,語氣也開始嚴肅起來:“楚先生,我不想知道你這樣說的道理何在,但我隻是遵從上
級領導的意思,必須把李金才押送到區分局!對不起,你的要求我不能、或者說我沒權答應!”
楚揚翻了個白眼:“那麽誰才有權?”
“最起碼得是區分局潘局長的命令。”王連喜說完這句話後,就閉嘴不語。
王連喜這樣說,就是籍此想摸清楚揚的底細:吩咐帶李金才去區分局的是潘局長,你要是想讓我放掉他的話,那你得說動潘局長、或者
動用讓潘局長也聽話的關系,這樣一來我就能從中看出你是何方神聖了。
王連喜心裏是怎麽想的,楚揚當然知道,但他卻無所謂,反正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處理事的,不動用關系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讓這個王
所長知道他自己的身份,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
所以呢,楚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後,就從口袋中摸出花漫語給他的那個手機,找到梁馨的号碼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