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頭的逐漸升高,前來參加楚揚制藥集團的各方來賓,也開始露頭了。
最先來的人,自然是顧明闖、胡力等人。
要不是害怕讓别人誤會新藥廠的老闆是自己,顧明闖肯定不會拉着胡力下車後就走向廠裏了。
這也讓和花漫語站在門口的楚揚,低聲咒罵這小子十七八遍。
緊接着,蜂擁而至的就是那些各大媒體的記者。
從梁惠民書記、宋遠生市長、李勇平秘書長(馬上就任!)等政府官員聯袂而至後,以秦朝姐姐爲首的各方來賓是紛紛而來。
如果不是楚家三太子和花家四小姐的廠子開業試投産,梁書記等人是絕不會派出市局的人來幫着維持秩序,更不會在這麽早就來了。
看着在遠處指揮屬下維護交通的梁馨,楚揚就琢磨:怎麽沒看到這妞過來送賀禮呢,不會小氣的把這事兒給忘了吧,要不要找個人去提醒她一下?上次老子去她家,可是花了不少錢的。
“喲,看你脖子扭的都應該疼了吧?要不要我把那個梁局長喊過來,你仔細的看看?”
見楚某人總是盯着梁馨看,花漫語就用水晶高跟鞋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腿子,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冷。
“算了吧,大家都這麽忙……咳,歡迎歡迎,收賀禮的地方在那邊。”楚揚趕緊的收回了目光。
接下來的這一個多小時中,楚揚花漫語倆人,在制藥廠專門選出的七八個禮儀小姐的簇擁下,站在場門口好像招财貓那樣的,見人就拱手接受賀喜。
直到楚揚笑得腮幫子都酸了,可前來賀喜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花漫語,楚揚心中也不禁真的有了一絲感激。
他知道,依着花漫語的身份和驕傲,如果不是爲了他、爲了新藥廠爲了他們的這個家,她絕不會站在這兒,向那些昔日根本不正眼看的各方來賓微笑說什麽:幸會啊破費啊你的紅包好小好小哦……
“我覺得今天的賀禮最少也得有幾千萬吧?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貪污?”等到前來的人中都沒有了重量級的人物,張洪源等人識趣的前去招呼後,楚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扭頭看向場門口左邊的‘臨時收禮處’。
打小就沒有笑過這麽長時間的花漫語,一張小臉在日光下被曬的紅撲撲的,更加誘人。
聽到楚揚這樣問後,花漫語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以爲所有人都和你老相好夜流蘇似的,出手就是百萬啊?就像是梁惠民書記、宋遠生市長吧,别看他們的來頭都不小,但最多也就是拿出一千塊錢塊的紅包到家了,要是再多了的話,紀委肯定會注意到他們的。”
不等楚揚回答,花漫語又歎了口氣的說:“唉,早知道這樣的話,應該給那夜璀璨打個招呼,那才是大大的富婆呢。如果她也能來送賀禮的話,不但可以給今天這些來賓每人一份像樣的禮物,而且還能将在泉城大酒店的酒席費用給包了。”
楚揚撇撇嘴:“切,今天能花多少錢?不就是每人一身正品新郎西裝和上百桌酒席嘛,夜流蘇拿來的那一百萬,就足夠了。”
“夜流蘇、周舒涵她們的賀禮,嚴格說起來不能算,因爲那本來就是咱家扔出去的。”花漫語毫不客氣的白了楚揚一眼。
“算了,我不和你扯這些沒用的。”
見前幾天還很大度的花漫語,今天總是圍繞着自己的‘紅顔知己’們說事兒,楚揚趕緊的擺擺手,向前走了一步望着一輛停在不遠處的深黑色賓利:“喲,這又是哪位重量級人物來了?啧啧啧,别的不說,光看這車子就得需要我楚大老闆親自去迎接啊。”
花漫語淡淡的說:“是啊,你昨天還想把人家變成你的女人呢,你自然要去親自迎接才行。”
“啥?”楚揚一楞神的工夫,一個穿着打扮好像鄰家女孩那樣的女孩子,從賓利車上款款的走下來。
這個妞,是楚揚制藥集團的免費形象大使劉萌萌,她乘坐的這輛賓利,就是花漫語給她找的。
“壞了,我怎麽感覺肚子有些疼呢,難道說是昨晚着涼了?”看到劉萌萌下車後,楚揚就趕緊的找了個借口,腳底下抹油的走了。
……
在花漫語看來,現場不但有官方省會城市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把手捧場、又有‘鬼車’、‘人見愁’親自帶着孫斌李金才等保安坐鎮,再加上市局的那些警務人員,這豪華陣容完全可以鎮得住那些宵小之輩,讓他們不敢來挑釁鬧事,以便整個典禮會按照計劃順利完成。
可當不知道在哪兒蹲了半小時的楚揚重新來到場門口、花漫語和他一起與剛從飛機場趕來的蘇菲寒暄了兩句,準備回廠正式舉行試投産的典禮時,一輛很牛逼的加長林肯,就這樣緩緩的駛了過來。
這人又是誰啊,這麽招搖?
雖說一輛加長林肯還不至于讓楚三太子和花四小姐眼睛一亮,可今天來的這些車子,除了劉萌萌的那輛賓利外,最常見的也就是寶馬奔馳奧迪啥的了,根本沒有或者說敢有人在今天這個場合依靠車子出風頭。
可眼前就來了一輛嶄新的加長林肯,這就讓花漫語的黛眉一皺:是誰這麽不懂規矩,喧賓奪主!
楚揚也挺納悶:老子那些親朋好友女人中,除了那夜璀璨外,可能也就是玄武這家夥能這樣招搖了,可他們都明确表示不出席的啊,嘛的,這誰?紅包小了看我不削他!
在楚揚兩口子的納悶中,那輛加長林肯慢慢的停下。
當看到那個開車的推開車門下來後,楚揚就知道車裏坐着的人是誰了。
蔣公瑾。
因爲那個走到後門拉開車門的人,正是當初被楚揚一腳踹了個跟頭的範強。
果然,一表人才就是一隻腿子瘸了的蔣公瑾,滿面春風的從加長林肯上走了下來。
大家常說:你最了解的人也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對頭。
這句話的确不錯。
那麽花漫語既然和柴慕容做了那麽久的對頭,自然會把她那些破事給了解的清清楚楚,其中就包括她在十四歲那年爲了這個蔣公瑾、被柴名聲打斷肋骨一事。
更何況,現在蔣先生來冀南發展後,早就有人将他的詳細資料送到了花漫語的案頭。
所以呢,她也在第一眼就認出了蔣先生,心中暗想:我沒有給柴慕容這個老相好發請柬呀,他怎麽來了呢?嗯,等會兒他拿出的紅包要是小了的啊,直接給他臉子看!
楚花這對男女,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紅包上。
楚揚望着一拐一拐走過來的蔣公瑾,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下來:呵,這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家夥怎麽來了?
如果非得要楚揚找出幾個最讨厭的男人,蔣公瑾和韓放,這兩個都和柴慕容‘不清不白’的家夥,絕對會位列其中。
不過,随着妖瞳姐姐成爲自己的女人,楚揚對韓放的這種敵意也減少了很多。
雖說韓放早就在妖瞳姐姐‘出軌’前就和她離婚了,但楚某人還是感覺到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你總想給老子戴綠帽子,但沒有得逞,反而是我給你結結實實的戴了個大的。
可這個在柴慕容才十四歲那年就敢勾搭的蔣公瑾呢?到現在還他嘛的活得這麽滋潤,這就讓心胸開闊的楚三太子感到很不爽了。
要不是今天守着這麽多人,三太子閣下肯定會大手一揮的:衆兒郎聽令,把這個走路忽然一米八高忽然一米七六高的家夥,給我拖了出去扔糞水溝裏喂蒼蠅!
楚揚看蔣公瑾不順眼吧,其實後者看他又何嘗順眼了?
你個連自己女人都不知道死活的廢物,要不是上面愣是讓我來給你捧場,你以爲我願意見到你這張欠揍的臉嗎?哼哼哼,别看你現在趾高氣揚的,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我才是那個女人的真命天子!你今天所忙活的這一切,都是給我做的罷了!
蔣公瑾心裏哼哼冷笑着,表面卻如沐春風的快步走到楚揚和花漫語面前,連聲道喜。
不管心裏多不待見蔣公瑾,但人家今天是來給道喜的,楚揚沒理由給人家臉子看,隻好随着花漫語嗯啊的敷衍了幾句。
“蔣總今天能夠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們新藥廠頓覺蓬荜生輝啊。”
有道是‘情敵的情人是朋友’,蔣公瑾既然曾經苦追過柴慕容,那麽花漫語肯定會不顧楚揚對人家的冷淡就夫唱婦随了。
所以她對蔣先生是尤爲的客氣,這也讓楚某人開始瞎琢磨:這個瘸子的魅力不會這麽大吧?前面有柴慕容對他亂抛媚眼,現在娃兒他娘又對他格外熱情。嗯,得找機會讓這家夥消失了拉幾把倒……
花漫語可不知道有着一副小人心腸的楚揚想的竟然是這樣的龌龊,在和蔣公瑾寒暄時,還罕見的主動和蔣公瑾握了一下手。
頓時,花漫語的這個動作,把楚某人給氣的馬上扭過脖子,對着正在指揮交通的梁馨是大放媚眼,把個梁局長搞得一愣一愣的:呀,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發qing呢?
要不是聽到蔣公瑾客氣的說‘奉上賀禮百萬’,楚揚決意不會再看這被打斷腿子的可憐娃兒一眼的。
皮笑肉不笑的将蔣公瑾讓進了廠内後,楚揚斜着眼的問花漫語:“你是不是覺得這位蔣總很有男人範兒,比你老公我都要強上百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