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來到2012我付出的代價又何止隻是那些?
我還付出了我的愛情!
我所做的這一切,根本不是你們這種大小姐所能理解的。
聽謝妖瞳用帶着惋惜的口吻說出那些話後,北宮錯緊緊的攥了攥雙拳,擡頭望着頭頂的燈光,眼光中帶着痛苦。
“你在加入2012之前,難道沒有仔細考慮過下場麽?”
謝妖瞳繼續說:“北宮錯,你如果不成功的話,也許到死都會被很多人誤會的!”
北宮錯閉上眼,低低的聲音的說:“我知道,在我接受這個任務時,我就預料到下場了。但我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爲了我的國家,我可以做任何事。”
頓了頓,北宮錯重複了一遍最後的三個字:“任何事!”
……
爲了擴大楚揚制藥集團試投産、開業的影響力,花漫語可以說是費盡了心血。
遍請國内外有影響的媒體、國内甚至國際藥業的權威人士、當地政府的官員等等。
抛卻劉萌萌這種‘無償’來給制藥廠當形象代言人的好事不算,僅僅是投在廣告宣傳上的資金,就是一個讓人咋舌的數目。
在4月16号這天,前來‘捧場’的各界人士,粗粗的算計一下了那些重量級的人物,就超過了百人。
由此看來,花漫語付在新藥廠上的精力,遠遠超過了她在漫天實業當老總的那會兒。
所以說呢,盡管昨晚那個叫楚揚的負心人一夜都沒有回家,可花漫語還是用高級化妝品将黑眼圈掩蓋後,在4月16号清晨五點半左右,就明媚照人的出現在了前往新藥廠前面的路上。
沒辦法,楚揚那貨可以爲了某個女人而忽略新藥廠,但花漫語不行。
新藥廠就是花漫語重新在華夏乃至國際商場崛起的一個重要舞台,她根本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
早在兩天前,整個新藥廠就被披紅挂彩,四處都是彩旗飄揚、大紅燈籠高高挂。
新藥廠内的所有保安人員,都在經過短期的培訓後,脫下了黑灰色的保安制服,而是換上了足可以和華夏城管比美的仿特種部隊作訓服:帶着朝氣的橄榄綠、铮亮的大兵靴、很有國際範的空氣耳麥等等等等。
有着136人的超大保安隊伍,猛地一看就像是成編制的軍隊。
将一群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俺草泥馬的,你幹啥的啊,敢在俺面前牛逼!’露餡的泥腿子土鼈投入這麽大價錢,這是花漫語深思熟慮過才決定的:保安雖說是一個不怎麽受人尊敬的職業,但任何人都不能忽視的是,他們的确代表着整個集團的精神面貌。
2012年4月16号,清晨6:03分,花總的勞斯萊斯,在兩輛黑色奧迪的護衛下,來到了楚揚制藥集團大門口。
同樣有着重重黑眼圈卻苦于無法掩飾的孫斌和李金才,在看到花總的車子出現在視線中後,就帶領着所有的弟兄們,迅速在場門口的公路上列成了兩排。
當花漫語的勞斯萊斯駛進新藥廠大門口的瞬間,有着比毛驢還要響亮嗓音的李金才,在孫斌的授意下,嘶聲高吼:“敬禮!”
咣……咵!
曾經隻會拿着個飯碗在門檻上一蹲、就消磨掉整個傍晚的于老大、王小三等人,随着李金才的命令,齊刷刷的一跺腳,右手高高的舉過頭頂,向他們偉大的、尊敬的、隻可遠觀不可近瞧的精神領袖花漫語總裁,緻以最高規格的……納粹禮!
雖說早就聽說新藥廠保安頭頭很崇拜希特勒,也有好幾次看到他們的屬下行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禮,但當駕駛着勞斯萊斯的李彪,在花總‘衆兒郎’齊刷刷的敬禮時,還是被唬的腿肚子一哆嗦。
從後視鏡内看了一眼閉眼休息的花漫語,李彪忍不住低聲罵道:“我去了個鳥的,這些土鼈整的,看起來還真像這麽一回事兒……花總,要不要我和孫斌說一句,讓他們别出這種洋相了好吧?以免等會兒各大媒體和官員來了後,會說我們新藥廠上下都有嚴重的納粹情節。”
一直後仰在背椅上閉目養神的花漫語,聽李彪這樣說後,坐直了身子的向外看了一眼,淡淡的說:“不用,我看這樣就很好。不管他們有什麽情節,隻要能夠讓人看出他們的精神面貌,這就足夠了。”
李彪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将車子停在了廠區内的停車場。
車子剛一停下,沙園屏從前面打頭的那輛奧迪車下來,緊走了幾步替花漫語打開了車門:“花總,按照您今天的行程安排,在将會在45分鍾後,也就是6點50左右,要在制藥廠門口親自迎接各方來賓。在這45分鍾内,您還有什麽安排?”
“嗯,我知道了。去把孫斌和李金才叫去保安值班室。”花漫語稍微沉吟了一下,對沙園屏吩咐了一聲後,就當先向保安值班室走去。
和自己男人在行‘閨房情趣’時被那倆倒黴蛋給偷窺,盡管楚揚好像并不在意,而且還囑咐她别大題小作的,但花漫語絕不會就這樣當沒事似的算了。
本來昨天花漫語就該處理此事,但她卻沒有提起,就算是在看到這倆土鼈時,臉色語氣也都很正常,好像根本沒有被他們偷窺過那樣。
花漫語昨天沒有處理這事,不是因爲忙,更不是因爲忘記了,而是她深谙一個道理:要想教訓孫斌、李金才這種辦事喜歡爽快的家夥,得多給他們一些害怕的時間。
一般來說,一個人要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如果當時受到報應,他們咬牙挺一下子就過去了,但如果當時不處理而是事後不定期的處理,那麽這個人在沒有遭到報應之前,就會一直處于惶恐不安中。
當然了,事後處理的時間不能拖的太久,要不然這個人會忘記的。
而事發後的24小時後再去處理他,那将是一個黃金時間段。
精于算計的花漫語,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在今天早上趁着有空的時候,準備教訓一下那倆接連兩晚都沒有睡覺的家夥。
……
“斌子哥,咱們這陣勢還算是威風吧?我覺得當年希特勒接見衆蓋世太保時,也就這場面了。”
等花總的車子駛入廠區内後,王小三很是得意的沖着孫斌眯了一下眼睛。
“你懂個屁!咱們這才多少号鳥人?”孫斌臉子很不好哦的瞪了一眼王小三:“你以後少給我胡說八道,要是讓花總知道你把她形容爲希特勒,看她不把你嘴子給撕了!”
“是,是是,俺記住了。”王小三很不服氣的點點頭,剛挺起胸膛卻看到花總的那位小秘書,踩着水晶高跟鞋的,款款的走出了場門口,他馬上就說:“嗨,斌子哥,看來花總要召見你去,誇獎你……呀,哥,親哥,你怎麽出汗了,現在還不算是太熱啊。”
完了完了,花總肯定是爲了昨天的事才來找我們的!
孫斌臉色有些慘白的,和站在路那邊的李金才對望了一眼,同時擡手擦了下額頭。
沙園屏很快就走到了場門口,對着孫斌一擺手喊道:“孫科長,花總在保安值班室等你和李副科長呢。”
“是、是,謝謝沙秘書!”孫斌聲音幹澀的回答了一聲,與李金才一起走出了隊伍。
唉,該來的終于來了,既然早晚都要來,那麽幹嘛不在昨天辦呢……倆人心裏這樣想着,并排走進了場門口。
孫斌看了一眼前面的沙園屏,苦着臉的低聲問李金才:“我說金才啊,你說花總會不會把我們的眼珠子摳下來,然後攆着我們滾蛋呢?我以前可是聽顧大老闆說起過花總的很多往事,别看她這麽漂亮的高高在上,當初還差點将揚哥給宰了呢。”
李金才咽了口吐沫,搖搖頭小聲的說:“我、我也聽說過,但花總不會在今天摳我們的眼珠子吧?别忘了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忌血腥的。不過到了明天,那就說不準了。唉,揚哥到現在怎麽還沒有來呢,要是他在的話,隻要我們一掉淚,那就啥事也沒有了。”
“那可不一定。”
“肯定的!别忘了我們是揚哥的心腹。如果揚哥想懲罰我們的話,當天就會做了。”
在兩個人的低聲嘀咕中,來到了保安值班室門前。
“我說你們瞎嘀咕什麽呢?大男人的走路還沒有我快,不知道花總的時間很緊迫嗎?”看到李金才和孫斌好像秀女那樣的邁着小碎步,早就來到值班室門口的沙園屏,有些不耐煩的催了一下。
妹妹啊,你哪兒知道哥哥我爲啥這麽慢啊?我這是趁着眼珠子還好好的多享受一下光明呢。
孫斌和李金才趕緊的笑着點點頭,快步走到門前拉開門,異口同聲的喊道:“報告!”
“進來。”
花總的語氣好像很平靜呀,應該不像是要懲罰誰的樣子。
不過,大家都說越可怕的女人越能掩飾情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孫斌李金才對望了一眼,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值班室,大氣不敢出、腦袋不敢擡的站在了屋子中央。
坐在柴慕容曾經坐過的那張轉椅上,花漫語來回的晃蕩了幾下,見這倆家夥都耷拉着腦袋的不說話,就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楚揚爲這倆家夥‘求情’,就算他們曾經爲了她兩口子的事兒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在無意中窺探到她‘風騷’一面後,花漫語還是想摳出他們的眼珠子,然後再給他們每人買一隻導盲犬回家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