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官人在陰差陽錯的幹掉康坦博斯先生,準備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時,卻發現這可憐的死人兒手腕上,竟然會戴着糾結手鏈!
假如這串手鏈不是楚揚的,假如柴慕容不知道這串手鏈被周糖糖戴過、被那夜璀璨母女索要過,擁有億萬家财的大官人是肯定不屑一顧,更不會在極度恐懼中從一個死人手腕上拿下,而是先急吼吼如漏網之魚的先逃離此地。
更何況,這個東西還在一個死人身上,而這個死人正是死在心地善良的柴大官人手下,她要是再掠奪死人的東西,那她還是……還是拿下來吧,反正也不用擔心死人會從地上蹦起來大聲說‘no’不是?
“這小子,甯肯把手鏈送給周舒涵,送給那夜璀璨,送給這個該死的鬼子,都舍不得送給我,真虧了大官人那樣疼他。”
在這兒發現楚揚的手鏈後,柴慕容很是氣憤,甚至都忘記了剛殺了一個人,隻是很麻利的将手鏈從康坦博斯手腕上撸下後,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才得意的笑笑:“嘿嘿,他們這些人戴着,哪兒有我戴着高雅好看有風度?呃,現在貌似不是臭美的時候,關鍵還是先撤乎!”
想明白此地非久留之地的柴慕容,四處巡視了一眼确認沒有活人後,随即閉上眼的抓住那把cha在康坦博斯身上的刀子,一用力的ba了出來。
要不說人家柴慕容聰明呢?就算是身處三個死人中間,都沒有忘記在逃竄時,随身攜帶一把防禦武器。
這就是智慧啊,不服不行啊!
雙手有些顫抖的握着那把刀子,好像電影中那些悄悄進村的鬼子那樣,柴慕容慢慢的走到了門後,将耳朵貼在門闆上聽了聽,并沒有聽到外面有什麽異常的聲音,這才一點一點的把門打開,稍微等了三四五六秒鍾後,閃身出了房門。
柴慕容走出房門後,看到了一個長長的、寬寬的、上方按着無數照明燈、牆上貼着白色印花壁紙、地下鋪着大理石的長廊。
四處彌漫着奢侈氣息的長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到底該朝哪個方向走,才能離開這個詭異的破地方呢?
唉,我要是走了的話,會不會連累謝妖瞳?
嗨,連累就連累了吧,誰讓她勾引俺家楚揚的,這也算是個小小的懲罰吧。
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這還真是個艱難的選擇題。
要不這樣吧,我數數哪一邊的燈泡多,我就朝哪一邊走好了。
主意打定後,雙手握刀滿臉渾身都是血的柴慕容,擡頭開始數燈。
……
人生就像是一條漫長而多岔口的道路,想順着哪條道路走,必須要做出抉擇。
就像是現在的柴慕容,在出了那間有着三具屍體的房間後,不知道該向走廊的那邊走一樣,所以她得盡快的做出選擇,增加逃生的機率。
可兩邊的長廊都很長,她不知道該哪邊才是生路,故而将命運交給了燈泡的數量:哪邊的燈泡多,她就向那邊走。
于是,她就開始腆着臉的數燈泡。
“嘛的,這麽多燈泡,啥時候才能數完?算了,一般我出門都是向右走的,那就走右邊吧!”
數了也就是十幾秒鍾吧,眼睛就開始發花的柴慕容,舔了舔嘴唇的低低罵了一句,随即抛棄了剛才決定,轉而将命運交給了習慣,貼着走廊的牆壁,向右邊走了過去。
也許這陣子看特工題材的電影看多了,多少的也學會了一點常識,柴慕容在向右邊走去時,都是側着身子的,這樣可以同時觀察兩個方向。
在柴慕容用了足有十一二三分鍾,才走到了走廊盡頭的兩扇朱紅木質大門前時,她已經路過了至少十幾個緊閉着房門的門口。
每次走到那些房門前時,她都會停下來,側耳的聽聽厘米有啥動靜,然後再推一下……沒有一間屋子的房門可以推開,所以她才一直走到了這兩扇與衆不同的大門前。
柴慕容根本不知道這兩扇大門後面隻是一間普通的屋子、一間拴着德國黑背大狼狗的牢室,還是一個有着藍天白雲的幹淨世界。
但她必須得打開這兩扇門看看,因爲這兒已經是走廊的盡頭了,她再也沒有了别的選擇。
假如這時候再向反方向走的話,大官人敢肯定,會癱倒在來時的路上……
柴慕容深吸一口氣,左手握着刀,把耳朵貼在門闆上聽了聽,還是沒有聽到有任何的動靜,于是她就試着用右手輕輕的推了一下。
那兩扇看起來非常厚重的木質大門,随着柴慕容右手的這輕輕一推,竟然開了,而且還是一下子就完全敞開了。
于是,保持着前腿弓、後腿蹬、左手握刀、右手前伸動作的柴慕容,就看到了門後的世界。
大門後面的空間中,沒有一個人,隻有一張大大的橢圓形桌子。
真的沒有一個人,而是有着上百個人。
這一百多人,團團圍坐在一張巨型的橢圓形的會議桌前,就像是在舉行歐洲中世紀的圓桌會議那樣。
我的運氣爲什麽總是這樣差呢?
看着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擡頭側頭回頭的向自己看來,柴慕容心裏苦笑一聲,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舉起右手對這些夾雜着五大洲各色人種的人們打了個手勢,笑吟吟的主動打招呼:“嗨,大家好,不好意思啊,我打攪各位了,你們繼續忙。”
說完這句道歉的話,柴慕容轉身就走。
“站住!”一個聽起來很是威猛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你當我傻啊?不過,我不站住,又能跑哪兒去?倒不如聽話點站住,和顔悅色的和他們攀攀交情,将謝妖瞳擡出來,然後再矢口否認宰了個洋鬼子……
邁出右腳的柴慕容,心裏很苦很苦的重新放下,随即緩緩轉身,眨巴了一下雙眼笑眯眯的問:“剛才是哪一位喊我站住的,請問有何指教呢?有話的話最好是快點說,因爲現在我很忙。”
……
當服了解藥的謝妖瞳,将體内的毒完全壓制住後,已經是新加坡萌芽島爆炸後的第三天上午了。
本來依着她的身體素質,在狗熊等人快速将她送回2012地下城總部服了解藥後,頂多也就是在24小時内,就可以從渾身冰凍中解脫出來的。
不過由于她心挂着楚揚的生死,故而就算是在昏迷中仍然不能靜心養傷,所以才多耗費了那麽久的時間。
等将冰河時代完全壓制住後,謝妖瞳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離開療傷的淨室,去看柴慕容。
雖說謝妖瞳在毒發時委托蒙哥馬利照顧柴慕容,可她還是不放心大官人的安全。
如果柴慕容不是楚揚曾經的妻子,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萌芽島附近的海域中,謝姐姐斷斷不會看在姐兒們都是華夏同胞的份上,就這樣關心她的。
正所謂愛屋及烏,就是這個道理了。
不過,就在謝妖瞳急匆匆洗了個澡,換上衣服剛走出療傷的淨室門口時,狗熊卻屁颠屁颠的跑來,向她傳達了二長老不容反抗的命令:速來總部大會議室參加重要會議,不得缺席!
無奈之下,謝妖瞳隻好暫時先将柴慕容之事放在一旁,再次囑咐狗熊了幾句,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大會議室。
謝妖瞳來到2012地下城的大會議室時,裏面已經有了上百個在2012中算是頭面人物的教衆。
而且,除了二長老蒙哥馬利外,普通教衆從沒有見過的三位長老也都在場。
謝妖瞳加入2012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才一年多一點,可她卻明白以往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四大長老都沒有齊聚主持過會議。
那麽今天,到底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才讓四大長老齊聚一堂?
帶着這個疑問,謝妖瞳按照自己在2012中的地位,走到了橢圓形圓桌的中間位置,坐下,然後開始偷眼向四周打量。
圓桌最西方中間,有個明huang色、比其他椅子都要高出三點六厘米的椅子。
這是2012大主教康坦博斯的座椅,現在是空着的。
在這張空着的椅子左右下首,是2012中的四大護教長老。
蒙哥馬利坐在一個長着金胡子的老人下首。
這個長着金胡子的老人,就是2012中的大長老普耶薩夫,祖籍俄羅斯。
在蒙哥馬利的對面上首,是個黑人,他就是來自非洲的三長老:威爾遜。
威爾遜下首坐着一個長有亞洲面孔的中老男人,這是祖籍日本的四長老田中太郎。
除了平時很少在教中露面的四大長老外,世界各基地的頭兒腦兒都到了,其中就有财務總監赫爾、專門負責技術開發的威廉博士、管理着世上百分之五十二毒品運作的桑巴将軍、教内主管外貿經營的蔣配甯等人。
就連不久前才繼承前瑪雅人大祭司沙克庫之爲的胡耶奧,也是赫然在場,而且他今天所坐的位置還很靠前,就在四長老田中太郎的下首。
難道說今天的會議又是和瑪雅人的預言有關?要不然胡耶奧憑什麽坐的那樣靠前?
就在謝妖瞳微微垂着頭的偷眼打量周圍的人時,大長老普耶薩夫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本來就很安靜的會議室内,頓時就有了一種空氣被抽走的壓抑感,氣氛從安靜變得沉重。
嗯,看來會議要開始了,不過康坦博斯爲什麽還沒有來呢?
随着普耶薩夫的這聲輕咳聲,謝妖瞳挺直了腰闆,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