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聽到楚揚的大名後,馬上就變得客氣起來,并不是因爲楚三太子的大名響徹到可以讓世人皆知的地步。
人家執勤武警在知道楚揚的身份後這樣客氣,是因爲在半小時,謝老爺子的秘書專門叮囑過他們,說讓他們留意一個姓楚叫楚揚的年輕人,他要是一來的話,就抓緊的通報。
武警摸起電話才說了兩句,就很快的扣掉電話走了出來,對楚揚很很客氣的說:“楚先生,王秘書說了,請你直接進去就行。”
“謝謝了。”楚揚道了一聲謝,接過武警戰士遞過來的名片,大踏步的走進了合同。
他剛走到大門口,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和謝風雲一起恰好從裏面走了出來。
對于謝風雲,楚揚還真沒什麽好感,甚至還在心裏嘟囔:老子這麽牛逼的人都懂得出來拜年,你小子也不出去轉轉?
那個四十上下的男人,可能就是王秘書了。
他在剛邁下台階時就故意慢了一步,很聰明的突出了謝風雲,借此來向楚揚表示尊重。
的确,能夠讓謝家九少爺親自出門相迎的同輩中人,在京華超不過十位數。
就像是從沒有和楚揚發生過任何矛盾那樣,謝風雲老遠的就伸出手,臉上洋溢着真誠的笑容:“楚三哥,新年好!”
一年不見,這小子變得成熟了許多,能夠将對老子的不滿掩藏起來……楚揚笑眯眯的伸手和他握住:“九少新年好,呵呵,新年好。”
楚揚和謝風雲客氣了幾句後,就在他和王秘書的陪同下走進了四合院。
可能知道楚揚要來了,前來謝家拜年的那些客人就閃避了,客廳裏隻有謝春侖老兩口在。
楚揚之所以顧忌來謝家拜年,無非是去年的時候,兩家發生過幾件不愉快的事兒。
再加上前兩天他謝妖瞳‘深入’的交談了一番、到現在人家孩子還躺在在勾月小區的床上,他多少覺得有些做賊心虛。
當然了,謝妖瞳的事兒,謝家到底知道不知道,楚揚不敢肯定。
但正因爲這樣,所以他才覺得不自然,連帶着給謝家長輩彎腰鞠躬拜年時,姿勢都正規了許多。
謝春侖對楚揚的來拜年好像很高興,而且還按照風俗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紅包。
楚揚坐了片刻後,就提出了告辭。
“呵呵,我也知道你還要忙着去别的地方,那就不留你了,等你以後有空了可以來玩兒嘛。”
看到楚揚提出要閃人後,謝春侖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謝風雲和王秘書擺了擺手說:“風雲啊,你去準備一下也出去給長輩們拜年,我去送楚揚吧。”
盡管對謝家沒有好感,可楚揚聽謝春侖這樣說後,還是大吃一驚:“老爺子,您可别這樣說,我自己走就行,哪敢勞煩您親自送我?”
“楚揚啊,你就别客氣了,走吧走吧。”謝春侖說着,當先走出了客廳。
楚揚無奈,隻好對着謝風雲苦笑一聲的跟了出去。
在楚揚跟着謝春侖向院門口走去的這段距離中,老謝很自然的和他聊了幾句家常,直到走到門口時才頓住腳步,轉身上下打量着他。
面對謝春侖的打量,楚揚有些很不自然,強笑一聲的:“呵呵,老爺子,您請留步,我走了。”
謝春侖點點頭,然後伸手拍了拍楚揚的肩頭,低低的歎了口氣後,仰起臉的望着天,語氣有些滄桑的說:“楚揚啊,我知道你和妖瞳、風雲姐弟倆之間有過不小的矛盾……呵呵,你今天能夠來我這兒,我感到很高興。”
楚揚不知道謝春侖爲什麽要說這些,隻是應負着傻笑了兩聲:“呵呵,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都已經忘記了。”
謝春侖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楚揚說完,直起身子快步向門外走去。
在楚揚左腳剛出門口的時候,口袋中的電話響了,他剛想摸出來看看,卻聽到謝春侖忽然叫他:“楚揚。”
楚揚腳步随着謝春侖的聲音一頓,他還沒有轉身就聽老謝低聲說:“以後要好好對待妖瞳。”
聽到謝春侖說出這句話後,楚揚身子一晃,下意識的霍地轉身,吃吃的問道:“老爺子,您、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謝春侖嘴角抽x搐了幾下,随即明顯的浮出一種叫做‘冷笑’的表情:“呵呵,沒什麽意思,就是知道你和妖瞳私下裏結合了後,想勸你一句罷了,雖然她年齡比起你來說是大了些,但她畢竟是我謝家的……”
謝春侖接下來說了些什麽,楚揚沒有聽到,因爲他腦子裏現在轟地響起了一個聲音:你和謝妖瞳的事兒,人家已經知道啦,知道啦!
這肯定是謝妖瞳今早故意散布出來的,肯定是!你怎麽可以這樣利用我的善良?做人也太無恥了些……
等楚揚慢慢清醒過來的時候,人家謝春侖已經走進客廳了,謝風雲正一臉笑容的站在他跟前:“楚三哥……哦,不對,我現在應該叫你大姐夫了。呵呵,本來在大姐離婚時我還替她擔心呐,誰知道你們竟然這樣快的走到一起了。嘿嘿,你們在除夕夜一起看煙花的浪漫,現在恐怕整個京城裏都知道了吧?”
望着滿臉‘祝福’笑容的謝風雲,楚揚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信不信我會打碎你的臉?”
謝風雲馬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信,信,大姐夫您說出來的話,我當然信啦。”
草你……姐姐的!
楚揚冷冷的掃了謝風雲一眼,然後轉身走下了台階。
楚揚是怎麽走出胡同口的,又是怎麽鑽進車裏的,他在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前,根本不知道。
在這短短的五六分鍾内,他就一直再想該怎麽處理這件事,其中就有讓謝妖瞳神永遠閉嘴的辦法。
但那樣一來好像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爲從謝風雲剛才的話中,楚揚已經聽出:他和謝妖瞳一起在除夕夜看煙花的事兒,謝家肯定會利用他們的關系向外大力‘推廣’。
如此一來,就算謝妖瞳死的無聲無息,但誰都可以在第一時間想到楚揚。
“終日打雁,還是被大雁啄瞎了眼!”楚揚無聲的苦笑一聲,然後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的是花漫語,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通了。
“楚揚……”不等那邊的花漫語說什麽,楚揚就淡淡的說:“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是謝家老爺子親口告訴我的。”
那邊的花漫語沉默了片刻,問:“那你該怎麽辦?”
“你去和爺爺解釋一下吧,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楚揚說完就扣掉電話,并直接關機,望着前面的一輛奧迪開始發呆。
謝妖瞳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想辦法将這個消息散布出來,所起到的作用絕不是隻制造一點點小绯聞那樣簡單。
這還是個陰謀!
試想一下:楚揚剛和柴慕容離婚沒兩天,他就和謝家大小姐同居了,而且還是在除夕夜……
是個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首先的反應肯定是他們走到一起去了。從而,柴楚聯盟徹底的被楚謝聯盟所替代。這樣一來,京華内的各大派系勢力,肯定會做出一些相應的反應。
當然了,楚揚可以出來避謠,說這一切都是謝妖瞳搗的鬼。
可那樣一來的話,不但直接将謝家徹底的得罪,而且楚揚也會被很多人不齒:謝妖瞳在這十多年來,可是一直蟬聯京華第一美女寶座的!就算你是楚家三太子,但集容顔與權勢爲一身的謝家大小姐,好像也不輸給你多少吧?人家會做這種自取其辱的事兒?
殺,又不能殺。辯駁隻徒增别人的不齒,這的确是個很麻煩的事兒……楚揚仔細的考慮了很久後,才掏出一顆煙點上,自言自語的說:“都說樹不要皮難活,人不要臉則難敵,還真是這樣。呵呵,順其自然吧,愛咋的咋的。”
無奈之下,楚揚隻好暫時收起這些胡思亂想,在車載導航儀上找到花家的住址後,啓動了車子。
……
京城花家的書房中,臉色非常難看的花淵博,正對剛從外面拜年回家的花殘雨下命令:“你去胡同口等着,要是看到楚家那小子來見,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已經休息了。還有,打電話給漫語,讓她回家來住。她要是不回來的話,很可能得生出什麽是非!”
依着花淵博對花漫語的了解,她絕不會坐視謝妖瞳這個卑鄙的做法。
花殘雨微微皺了下眉頭,有些爲難的說:“爺爺,我感覺事情并不像是外界所傳的那樣,因爲我很理解楚揚的爲人,他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而且漫語剛才也打過電話來說,楚揚是因爲謝妖瞳被打傷後,才将她留在勾月小區的……”
花殘雨還想說什麽,卻被花淵博的擺手制止住:“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而且也相信楚揚在還沒有和漫語商量的情況下和謝妖瞳發生什麽。但你也别小看了現在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在事情還沒有徹底弄明白前,我們花家沒必要在裏面摻和什麽。”
“可這也沒必要不讓楚揚進門啊。”花殘雨在書房内來回的走了幾步:“更何況,我估計漫語這時候也不會離開楚家的。”
“不管漫語回不回家,今天不能讓楚家那小子進門。隻有這樣,才能讓外人明白我們根本沒把和楚家聯盟當回事。”
花淵博冷笑一聲:“呵呵,這條消息傳得這樣迅速,無非是謝老狐狸的一個手段而已,給人造成一種楚家那小子不顧漫語而鍾情謝妖瞳的假象,利用輿論來造勢,達到他所想要的一些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