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帶着顧明闖和蘇菲來家後,楚家的長輩們,在晚飯後就很自覺的去了内宅,以免讓這些年輕人拘束。所以,西廂房發生的這事,除了他們四個外,别人并不知道。
楚揚走出西廂房,來到天井下,擡頭看着隐隐有幾顆星星的夜空,下意識的去尋找那顆不久前掃過地球上空的瑪戈爾慧星。
說實話,蘇菲那些話,的确讓他心裏有了恐慌。甚至在得知慧星剛掃過地球上空時,他很堅定的以爲,地球會在瑪雅人預言的日子裏,陷入冰凍期。而他,不得不身負‘神靈’的旨意,帶着一男一女到另外一個平行宇宙去生活。
在以前的時候,楚揚心裏記挂的人,絕不會超過十個。其中肯定沒有柴慕容和花漫語。因爲這兩個妞都很惹他反感。
可當他心裏有了恐慌後,他才發現,先不管父母、秦朝周舒涵等人,單說柴花二妞吧,他也舍不得……于是,這才在強作鎮定後,摟着人家說了出那些‘大義凜然’的話。
不過,楚揚在說出那些話後,忽然有了一種很好笑的感覺。尤其是看到那倆對他居心不良的妞好像還感動的哭了後,更是讓他覺得眼前的那一幕好像是在演戲。演一出非常狗血的戲。
頓時,一種‘人生如戲’的想法,使楚揚在瞬間就一腳踹開了瑪雅預言帶給他的恐慌:既然了連人生都如戲了,那些瑪雅預言又何嘗不是一場戲?一場瑪雅人早在數千年前就編排好了的戲。如果瑪雅人的預言真的那麽靈驗,真的有什麽神靈的存在,他們的文明社會爲什麽會消失?爲什麽預言中沒有描述他們消失的原因?
這個問題很簡單,就像是一個人拿着矛和盾一起叫賣那樣。瑪雅人嘴裏說着他們的預言是如何的靈驗,還可以推算出幾千年後瑪戈爾慧星的運行軌道,但又偏偏說不出他們的文明是怎麽丢失的,隻能用一組組枯燥的數字來散布世界末日恐惶論。
這,完全就是在扯鳥jb蛋!
楚大爺不是那種愛動腦子的人,他不想去考慮瑪戈爾慧星爲什麽會突然出現,更不想知道那個瑪雅大祭司是怎麽算出他出生時的情況。因爲從他不再蹲着###後,就再也沒有了拯救世界的宏偉抱負。他不想成爲什麽羽蛇神,他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或者說,做一個秦玉關那樣可以娶很多老婆的人。
“瑪雅人的預言,幹我何事,我又不是他們的爹。”楚某人搖搖頭的說完這句話後,就悠哉悠哉的走進了東廂房。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藻後,楚揚給顧明闖打了個電話,得知他已經在某大酒店下那啥榻了。
要不是那家夥纏着楚揚問哪兒可以找漂亮小姐,楚揚肯定還會浪費幾塊錢的話費,在手機裏和他多聊聊的。
至于會不會和顧明闖說起剛才的事,楚揚壓根就沒想到。需知道,他剛才很爲得知慧星掃過地球後恐慌而丢人。
丢人的事,誰喜歡向外透露呢?尤其是楚三太子這種有身份的人。
“行了,哥們沒空和你在這兒幹磨牙,睡了。”楚揚說着扣掉電話,倚在床頭上打了個哈欠,伸出左手剛想去床頭櫃上摸煙盒時,卻又頓住,摘下手腕上的那串手鏈,捏在手裏舉在燈光下,看着上面流動的熒光,慢慢的出神。
雖說楚揚現在一百二十個不信他就是那偉大的啥蛇神,更不信隻要解開手鏈上的神秘字符就會通往平行宇宙,可他的确對這上面的字符感興趣。最起碼,遠在萬裏之外的那些無聊的蛋疼的瑪雅人,也知道這串手鏈上的字符。
也許,這些字符隻是一些象形文字之類的數據吧?根據這些數據就能尋到一個寶藏啥的……就在楚某人捏着手鏈開始做發财夢時,門被敲響。
平時來東廂房的,隻有雲若兮和柴大官人。
不過,現在已經接近午夜了,楚揚相信他老媽已經休息了,此時來的,肯定是柴慕容。
“進來吧,門沒鎖。”
柴慕容推門走了進來。
柴慕容看了一眼翹着一隻腳捏着手鏈看的楚揚,随口問道:“怎麽沒有插門?”
楚揚将手鏈戴在手腕上,懶洋洋的回答:“據本神掐指一算,今夜子時将有一大美女跑來獻身,所以才沒有插門。”
聽楚揚這樣說話後,剛才還擔心他會不會真的以爲他是啥神的柴慕容,心裏頓時就松了一口氣,輕輕的啐了一口:“德性!”
柴慕容走到楚揚的床前,彎腰脫了小皮靴,雙腿盤膝的坐在床上,皺了皺小鼻子說:“你現在的心裏,是什麽感受?”
“我在想,等世界末日來臨那一天,我到底是帶着哪個女人離開地球呢。”
雖然明明知道楚揚這是在開玩笑,但柴慕容還是想知道他想帶着誰走:“想好了沒有?想好了告訴大官人,到底是想帶着誰走。”
楚揚翻身坐起,和柴慕容面對面,一本正經的說:“本來我第一個是考慮帶着你走的,可馬上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最終覺得還是帶着個不認識的妞最好。”
女孩子都愛聽男人說好話的,哪怕明知道男人的話裏,十句有九句半好話都是在騙她的,可還是很無可救藥的陷進去。
柴慕容也是這樣。
聽楚揚說第一個就想到了她後,柴慕容心裏一喜,微微側臉,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爲什麽要放棄這個想法?”
“因爲我會帶着一男一女吧?”楚揚說:“由此看來,這一男一女身上承擔着延續人類生命的重擔。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兩個人得幹那種兩口子才能幹的事兒,才能生孩子,才能不辜負本神對他們的期望,咳咳,你想呀,雖然我對你的印象一向不咋的,但我可是小氣的人。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和别的男人……”
“你死去!”柴慕容這才知道楚某人是想說什麽,氣的她一手推在他胸膛上,将他推倒在床上,咬牙切齒的罵道:“我呸你個色棍,枉大官人剛才還擔心你想不開,這才眼巴巴的跑來開導你,誰知道你這人全然沒事,滿腦子的肮髒思想。”
“嘿嘿,”楚揚笑笑,也沒有再坐起來,而是順勢把雙腿擱在了柴慕容盤着的雙腿上,閉着眼慢悠悠的說:“爲什麽我說實話的時候,總是這樣讨人嫌呢?”
在楚揚剛把腿放在自己腿上時,柴慕容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開,可擡起手後,最終卻隻攏了一下發絲:“楚揚,你走了以後,花漫語把那個蘇菲吓得不輕。”
其實,柴慕容又何嘗不是被花漫語拿刀子劃她自己臉的舉動吓倒了?
“怎麽了?”
“剛才,花漫語在你走了後,拿着刀子把她自己的臉劃了一道。”
“什麽?”楚揚一下子坐了起來:“拿刀子劃她自己的臉!她幹嘛要這樣做?”
“看不出你還真關心她,也怪不得她爲了你做出這些。”柴慕容白了楚揚一眼,話裏帶着酸意:“你要不要現在過去看看她啊?”
“現在夜深人靜了,我去好像不合适吧?”楚揚猶豫了一下:“明天再說吧,反正她已經做了。”
“哼。”柴慕容冷哼了一聲,強壓住想諷刺他的那些話,繼而把在他走後發生的那些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末了,她語重心長的拍着某人的肩膀,歎口氣的說:“唉,小揚啊,花漫語這樣在乎你,但願你可不要讓她失望哦。好了,時候不早了,大官人也該洗洗睡了。”
就像是沒看到柴慕容搖頭歎氣的下床那樣,楚揚端坐在床上,慢慢的回味着她說的這些話。
在楚揚的心裏,别看他已經有了和花漫語比較‘深入’的關系,花漫語也死皮賴臉的糾纏着他要當他小老婆啥的,但他從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心裏過。
可現在聽柴慕容說,她爲了解開他的困惑,竟然不惜自毀花容,以此來恐吓蘇菲,而且還利用她的博學多才,引經據典的反駁那些可笑的瑪雅預言後,楚揚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子叫‘感動’的東西。
楚揚這是第一次用心的去解析花漫語,從他們的初次見面,到莫名其妙的發生關系,再到與柴慕容一起趕來京華……他終于極不情願的承認:花漫語一直在默默的關心着他。隻是,因爲對她的印象不好,心裏很自然的把她屏蔽了罷了。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鼻子裏聞到一股幽香後,楚揚才擡起了頭。
穿着一身淡藍浴袍的柴慕容,雙手拿着一塊白色的浴巾擦着滿頭的秀發,秀美的赤足踏着一雙繡花拖鞋,扭着纖細的腰肢,袅袅婷婷的從浴室門口向床邊走來。
楚揚眼睛一直:“咦,你沒有出去?”
将白色浴巾随手抛到對面的電腦椅子上後,柴慕容擡腳上了床,聲音裏帶着些許疲倦和慵懶的:“看你被花漫語感動的魂不守舍樣子,我怕走了後,你再突發心肌梗塞腦溢血之類的症狀。所以大官人決定,今晚就以身飼虎的陪着你。恰好,我也不願意再回去看到那個蘇菲……哈欠,向裏面讓讓,我要睡覺了。”
柴慕容說完,伸手将楚揚向床裏推了一下,然後背對着他的,就側着身子躺在床上。
使勁吸了一下鼻子,楚揚伸出手,探過柴慕容的身子,捏了捏她###的臉蛋。
“幹嘛?”蜷縮着身子背對着楚揚的柴慕容,屈起左肘撞了他一下。
“你臉皮不該有這麽厚啊。”楚揚縮回手摸了摸下巴,然後平躺在床上,怪聲怪氣的說:“小心等你睡熟後,我把你幹了。”
“有本事你就來呀,流氓。”柴慕容嘟囔了一句,擡頭把右手枕在頭下,不再出聲。
一會兒工夫,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柴慕容這樣不在乎楚揚的話,一來她自認爲是他妻子,就算是被幹了,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二來卻是因爲兩人以前也有過在一個房間睡覺的經曆,也沒發生什麽‘疼痛難忍’的事兒。所以她很安心。
柴慕容倒是心安的睡着了,可楚揚卻失眠了。
聽着柴慕容均勻的呼吸聲,楚揚也很想和她那樣快點睡着。但他隻要一閉眼,腦子裏就會胡思亂想,想蘇菲的那些話,想花漫語,想周舒涵,想秦朝,也想夜流蘇……而且,明明柴慕容就睡在他身邊,可他還是在想她。
楚揚在想,他和柴慕容之間除了有夫妻的名份外,到底還有種什麽關系。
當初柴大官人爲了報複楚某人,曾經追得他三個月都沒有吃好睡好,還玩出了假離婚、拉着花漫語來當小三的鬧劇。而楚某人,更是爲了徹底‘抛棄’她,不惜逆反‘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條真理,守着那麽多的長輩給她下跪。
明明兩個人該是勢如水火的關系,現在卻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而且某女還睡的那麽安穩,這讓某男感到很不公:憑什麽你可以安心睡覺,我卻在這兒苦苦的煎熬?你以爲我真的不會把你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