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覺得,這次柴名清讓她叫着花漫語一起去,事情可能就有些大條,于是就問花漫語該怎麽辦。
花漫語用幸災樂禍的口氣回答:“看到你們兩口子離婚,是我最大的心願。”
“草了,你就不能有點同情心?都什麽時候了,還幸災樂禍的。”
“我說的是心裏話。”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柴慕容舔了一下嘴唇:“你放心吧,我柴大官人就算是要松開那小子,也得玩夠了再說。去去去,給我找身合體的衣服來,咱們去楚家走一遭。我還不信了,就我這麽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兒,那小子會舍得放手了。”
“我是不要臉,你是自戀狂。要是他真在乎你的話,還用得着爲了秦家那丫頭逃你的婚?”
“這麽沒面子的事,以後你能不能少在我面前說,或者不說?”
“我不說心裏會癢癢。”
“臭娘們,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花漫語橫了柴慕容一眼;“你的嘴才叫臭……你自己去就好了,幹嘛讓我也去淌這遭渾水?”
柴慕容慢悠悠的說:“你要是不去也行,反正到時候我就怕一不小心,會把你們這對奸夫yin婦之間的事說出來,你跟着我的話,最起碼得起到一個提醒作用吧?”
“不和你廢話了,反正左右沒事,陪你走一遭。”花漫語還真擔心柴慕容這個女流氓會把她那些事給叨叨出來,隻得答應和她一起去楚家。
因爲今天這事也不是什麽好事,柴慕容和花漫語都不想讓别人知道,所以也沒給李彪淩星他們打電話,由花漫語駕駛着她在小區車庫中的一輛甲殼蟲,就這麽悠哉悠哉的向楚家趕去。
負責保衛楚家的那些警衛,早就得到了楚龍賓的命令,嚴格的檢查了柴花倆妞的身份,又打電話請示了以後,這才放她們去了楚家。
花漫語将車子停在王爺府門前後,倆人剛下車,就聽到王爺府裏面大呼小叫的。
什麽人敢在這兒鬧事?
柴慕容和還沒有對望一眼,趕緊的跑了進去。
她們剛跑進院子,恰好看到楚龍賓在楚玄武的攙扶下,身後跟着一幫人的從内宅快步跑出來,而楚天台這時候,也正好一皮帶抽在了商離歌的耳後。
看到血光從商離歌的腦後迸起後,吓得柴慕容和花漫語齊聲尖叫:“啊!”
……
正在内宅和那些人閑聊的楚龍賓,忽然看到楚玄武急吼吼的跑來,說跟着楚揚一起來的個女孩子已經和楚天台打起來後,他老人家再也顧不得什麽穩坐釣魚台的大将風範了,在楚玄武的攙扶下,快步來到前院,和柴花倆妞一樣,都恰好看到了楚天台‘毆打’商離歌的這一幕。
楚龍賓雖說在華夏位高權重,也屬于那種爲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狠人,但他本人卻不怎麽迂腐,要不然也不會暗示楚揚去勾x搭花漫語了。
老一輩的這些領導人,現在盡管也都過上了自在逍遙的日子,但骨子裏的那種‘義氣’卻始終保存,比起現在這些當官的來說,少了一些陰柔而多了一些豁達。
說實話,楚龍賓對孫子爲了商離歌而葬送大好前程的做法,很不滿。
但對商離歌爲了孫子,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制造‘黃塘血案’一事,卻是非常的欣賞,覺得這個白發如雪的夜枭,很對他老人家的脾氣。
可現在,當楚龍賓看到很對自己脾氣的商離歌,被兒子一皮帶抽的血光四濺的倒在急步奔過去的楚揚懷中時,頓時就怒了,沖着兒子就是厲喝一聲:“混蛋,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
其實,在皮帶擊中商離歌之後,楚天台心裏也後悔了。
不過,楚天台看到自己兒媳婦也來了,還有謝柴林花的人都在這兒,他要是被老子吼的連個屁也不敢放的話,那他就覺得自己太他媽的不男人了。
于是,楚天台心裏後悔着,但仍然對快步走過來的楚龍賓說道:“她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我不許這樣的人來楚家……”
啪!
楚天台的話還沒有說完,楚龍賓就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
楚龍賓爲了一個殺手,竟然守着這麽多有頭有臉有地位有相貌的男人女人們,親手抽了自己兒子一耳光!
楚天台被打暈了,捂着腮幫子:“爸,你幹嘛要打我?”
“你不許她來楚家?别忘了我還沒有死,楚家的主人是我不是你!”楚天台恨恨的指着楚天台,嘴唇都開始打哆嗦:“暫且不論這閨女是誰,可依你的身份,你好意思的對她下這樣的狠手,你簡直是給我楚龍賓丢人啊!”
“爸,她是個殺手……”
“滾!滾一邊去!”楚龍賓雙目圓睜,眉毛胡子的一下子都翹了起來。
楚龍賓是誰呀?那可是率領千軍萬馬和美國鬼子越南小霸死磕過、見過白骨如堆、血流成河大場面的猛人!
别看他平時笑眯眯的和老狐狸似的,但此時一發威,那股橫掃千軍的氣勢,就連蹲在地上抱着商離歌的楚揚,都感到了一股蕭殺之氣。何況打心眼裏就害怕他的楚天台?
所以,老老楚一發威,老楚同志就從剛才的猛虎變成病貓,讪讪的站到一邊去了,雙腿還帶打哆嗦的。
林大錦花宗申等人,作爲楚家的客人,看到楚天台吃癟後,自然不能幹看着,趕緊的都過來勸說老老楚暫息雷霆之怒,先看看這女孩子的傷勢再說。
“唉,家門不幸啊!”楚龍賓擡手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卻沒有感覺到疼,隻看到攙着他的楚玄武在那兒裂嘴巴。
你受累了,孩子。給了楚玄武一個安慰的眼神後,楚龍賓問低頭抱着商離歌給她檢查傷勢的楚揚:“這閨女沒事吧?玄武,快去喊醫生!”
……
親眼看到商離歌被自己老子一皮帶抽的血光四濺後,楚揚心裏真的不知道是啥滋味。
看到商離歌身子搖搖晃晃如同一片落葉将要栽倒在地時,他一步搶過來将她緊緊的摟在懷中,望着她那白的幾欲透明的臉,心疼的他恨不得把老楚給……給好好的說一頓諸如‘爸,你咋這麽狠呢?’的話。
柴慕容花漫語的到來,楚龍賓教訓老楚的這些事,楚揚都看的明明白白,聽得清清楚楚。但他沒有動,就這麽抱着商離歌,看着她那在昏迷中還因爲痛苦而不停挑動的白眉,不由得聯想到了這些年來,商離歌爲他做過的那一切。
誠然,楚揚當年離開部隊,流落異國他鄉,就是爲了救下被花殘雨傷了後的商離歌,可他卻從沒有後悔過,正如這幾年中他一直在躲避着商離歌的愛那樣。
看着商離歌的臉,楚揚在極短的時間内就想了很多:人活着,除了要做一番事業之外,還爲了什麽?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爲了愛嗎?如果真的是爲了愛而走到一起的話,那什麽才是愛呢?苦戀秦朝七年,算不算愛?爲了周舒涵動用家族關系,算不算愛?爲了夜流蘇而生出開保镖公司的想法,這算不算愛?
算嗎?
如果都算的話,那懷裏的這個女人呢?
楚揚不明白,他和商離歌之間,到底算不算是真愛!
他隻是知道:他曾經和商離歌并肩戰鬥四年多,她一直默默的遵從他的每一個命令。
他也知道:在他悄悄回國時并沒有通知商離歌,她就算是痛苦的終日酗酒也不敢私自來華。最終借着柴慕容一事才敢回到他的身邊,可在付出她的身體後,卻心甘情願做他的黑市夫人。
他還知道:商離歌爲他不惜暴露殺手身份在首都街頭制造血案,在他受到柴慕容的誤會時,用盡一切辦法幫他發洩,聽說他要帶她回家,激動的一晚上都沒有合眼。
他更知道:剛才商離歌明明知道在和楚天台的對峙中要是停手肯定會有危險,可她還是因爲他的一句話,毫不猶豫的收手!
這,算不算是愛?
如果一個女人可以爲一個男人這樣做都不算愛的話,那什麽才算愛?
楚揚的頭,很疼。
他覺得,在他回國後,低調的時間太久,窩囊的時間太多,在女人的事上,他做的最多的也是曲意奉承……卻唯獨沒有考慮過對他付出最多的商離歌!
楚揚握着商離歌的手,感覺着她堅強的脈動,就知道她隻是暫時的昏迷。
不過,在這一刻,楚揚卻不想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他從此之後要肆無忌憚的走他自己的路,他要創他自己的大業,他要光明正大的愛自己所愛的女人,他不想再委曲求全,他要和一切黑暗勢力作鬥争……盡管最大的黑暗勢力就是他老爸。
要想愛,要想真的愛,第一關就是必須得甩開柴慕容!
給所有知道他和柴慕容是兩口子的人,一個甩開她的理由。
或者說是借口。
而昨晚發生的那件誤會,正是一個最好的借口。
楚揚在想到這兒的時候,覺得自己這樣對柴慕容好像有些卑鄙。
畢竟他也很清楚,柴慕容昨晚之所以那樣對他,除了因爲她是他媳婦的面子外,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原因:柴慕容爲此吃醋了。
可這一切,楚揚在商離歌昏迷過去後,已經不在乎了。
反正柴慕容又不是真心愛楚揚,正如他也不愛她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