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險找警察這條定律,和渴了要喝水一樣,已經被國民深深的印在了腦子裏。
王朝偉雖然不是普通人,可他卻是個人,在眼睜睜的看着倆夥伴在瞬間被殺後,他在逃出車子後,出于本能的希望能夠得到警察的庇護,卻忘了在不久前,他就親手做過一起謀殺别人的事。
商離歌在瞬間刺殺兩人後,根本沒有半點的猶豫,騰身一躍,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飛鳥那樣,直直的拔起,咣的一聲跳上藍色商務車的車頂,用力一跺腳,順勢一個前空翻就落在地上,雙腳着地後,雙膝隻是稍微彎曲了一下,右手猛地一甩,她賴以成名的飛刀,唰的一聲,用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咻的一聲,就紮進了剛跑到交警面前的王朝偉的後心!
飛刀,三寸七分長的飛刀,刀身已經全部刺入王朝偉的身體,刀把還在微微的顫動。
王朝偉大瞪着雙眼,對着那個還沒有看出什麽事來的交警,嘶聲吼了一聲‘救我!’,然後就噗通一下趴在了他的面前。
“喂,同志,同志,你怎麽……怎麽身上多了把刀……”剛想彎腰扶起王朝偉的交警,這時候才看到他的後心部位多了個刀柄,血正順着血槽哧哧的向外竄,吓得他慌忙後退了好幾步,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
“救、救我!”王朝偉中刀後,并沒有立時死去,而是雙手拔着路面,艱難的向交警爬去。
而商離歌,那雙因爲剛才前空翻導緻墨鏡跌落而露出的雙眼,正死死的盯着王朝偉,那眼神絕對是看一個死人。
她快步走到王朝偉身後,伸出左手抓住他衣領,右手的軍刺抵在他的咽喉,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生氣:“告訴我,是誰派你們這樣做的!?”
那位交警,看到商離歌用軍刺抵住王朝偉的咽喉後,出于職業習慣,他馬上厲聲喝道:“你被包圍了……放下武器!”
商離歌霍然擡頭,毫無血色、白的幾近透明的臉龐暴露在陽光下,頭上戴着的帽子也因爲這個猛擡頭的動作甩落,露出雪白的發絲,在秋風中嚣張的飛揚,散發着凜冽的殺意。
交警馬上就閉上了嘴,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
商離歌很美,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可正因爲她有着仙子般的美貌,卻又因爲白的幾近透明的皮膚,從而才讓人感到了什麽是詭異,什麽是怕!
刺尖慢慢的刺入王朝偉的脖子,商離歌緩緩的低頭看着他:“告訴我,是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你、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王朝偉很想一拳打在這張這麽美、卻又偏偏讓他在臨死前都感到心悸的面孔上。可他的右手隻是才擡到45度角,力氣就因爲後心不斷竄出的鮮血而不濟,隻能頹然的摔在地上。
看王朝偉死到臨頭了還這樣硬氣,殘忍的一笑後,商離歌忽然松開他的衣領,一拳打在他肋下第七根肋骨上,随着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她的手已經重新抓住了他的衣領,速度快的幾乎讓交警和那些坐在車裏的人,以爲她根本沒松開過那樣。
“啊!”王朝偉一聲慘叫,鮮血随着叫聲噴出嘴巴,呈傘狀落下。
有幾滴血灑在商離歌那張白的幾乎看清脈絡的臉上。
紅白相映,本來是很美的一幅畫面,可這一切出現在商離歌的臉上後,卻使她的那張絕美的面孔,變得更加的妖異!
商離歌的這一拳,打折了王朝偉的第七根肋骨,使他的肋骨向裏折斷刺穿了他的肺葉。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謝家的人!”商離歌說完,右手向前一送,軍刺的刺間,從王朝偉的脖子後面透出。
刺尖上,挂着一絲血珠,不等血珠滴落,軍刺已經縮回,然後大睜着雙眼的王朝偉,就仰面躺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一動。
“如果他出事,謝家的人,将陷入無休無止的報複之中!”商離歌慢慢的站起來,喃喃的說完這句話後,就在那個交警,和至少幾十個司機的目光下,默默的向她的車子走去。
陽光明媚、秋風送爽,這絕對是朗朗乾坤。
車來車往,紅燈綠燈,這完全是和平盛世。
可就在這朗朗乾坤下的和平盛世,有一個絕美的白發女子,在交警和數十個人面前殺了一個人後,就這麽安安靜靜的鑽進一輛汽車中,然後直接從車隊中轉向,向來時的路上,逆行飛奔而去。
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她,哪怕發出一絲的聲音。隻有一個坐在公交車中的年輕人,手兒打着哆嗦的,用手機從頭至尾的拍下了這一切。
過了很久,那個唯一聽到商離歌說了些什麽的交警,才如夢初醒的對着通話器嘶聲吼叫起來:“總部!總部……”
……
楚揚緊緊的抓着方向盤,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口,後背的汗水已經侵透了他的衣服。他不知道,自己在精神接近崩潰時,還能操縱這輛瘋了的悍馬闖過幾個路口。
可楚揚卻很明白,現在他就是楚玄武三人的希望,生命的希望!
所以,他不能慌,不能亂,甚至不能流露出一絲的不安份,他隻能鎮定。
楚揚算過,如果這輛車上隻有他自己的話,剛才在經過一架橋梁時,他有把握從車窗内用零點幾秒的時間蹿出去,撲落河中。可要是那樣的話,車上這三個人,是死定了。
他不能跳,哪怕是明知道這樣下去的結果是四個人一起死。
他不能跳,車上有愛他的女孩子,有和他血脈相連的兄弟和妹妹,就算接下來是死,他也隻能陪着。
沒辦法,現實很殘酷,而他又是他們唯一活命的希望。
我不會死!
楚揚心裏這樣對自己說了一句後,匆匆的看了一眼頭頂上的反光鏡。
車後排,周舒涵已經暈了過去。
暈了也好,最起碼不用擔驚受怕。楚揚覺得自己可能是笑了笑,随即用可以壓過轟鳴的發動機聲的聲音,大聲喝道:“玄武,你們都把眼睛閉上,适當的想象一下飙車的情景。”
“三哥、可、可我害怕!”楚靈很想閉上眼,但她在看到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路口後,已經吓得忘記了怎麽才能閉上眼。
“靈兒别怕,我說了,有我在,沒事的。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學你糖糖姐。”
“學糖糖姐?”楚靈微微扭頭,就看到了剛才還安慰自己,現在卻已經吓暈過去的周舒涵。
“是的!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摟住我的脖子!”
“哦!”楚靈哦了一聲,雙手剛想摟住楚揚的脖子,卻見楚玄武已經搶先一步的抱住了的右胳膊,嘴裏嗚咽道:“我、我也怕!”
“小心了!”眼見亮着紅燈的路口就在眼前,楚揚來不及說鼓勵楚玄武的話,大喝一聲後,雙手輕打方向盤,車子内側的兩個車輪因爲速度過快、第n次飄離路面,對着擋在前面的一輛轎車就狠狠的撞了過去!
“啊!”在楚靈的尖聲大叫中,她身子向旁邊一歪,眼睜睜的看着悍馬的左側保險杠砰地一聲将那輛轎車斜斜的撞飛出去,在第二輛過路口的轎車頂在悍馬車尾上時,幾十米的路口,就這麽唰的一下就過來了。
“呼!”楚揚吐出一口氣,語氣更加輕松的說:“看,其實看起來吓人,隻要把握好了方向,最多也就是産生一點小摩擦。實話告訴你們吧,哥們以前玩飙車時,比這個還刺激呢……玄武,問你個事啊。”
“什、什麽事?”楚玄武把臉埋在楚揚的右臂臂彎中,聲音裏依然帶着哭腔。
楚揚笑笑,大聲說:“要是開一家像樣的影視公司,最少得需要多少啓動資金?”
“記、記不清了。”
“那你說,什麽才算是美女呢?”
“什麽才算美女?”楚玄武擡起腦袋:“最起碼得有靈兒的一半好看,但胸脯必須得比她的大,屁股還要比她的翹……”
楚靈杏眼圓睜的,舉起拳頭就砸在楚玄武的後腦上:“楚玄武,你想死啊是不是?敢拿我來開涮!”
“本來就是嘛。”楚玄武大聲争執着,擡起頭和楚靈鼻子對着鼻子的:“我承認你是挺俊的,可你的身材比起我公司的那些女明星來說,的确差了不是一個檔次啊。其實你和周糖糖一樣,要想比那些女人更有魅力,除非、除非……”
“除非什麽?!”楚靈抓緊追問。她一向自負有羞花閉月之貌,經天緯地之身材。現在聽楚玄武說她的身材有可能不如他公司的那些女明星,當然是不願意了。
“除非結過婚,才行!”
“你去死吧!”楚靈雙拳如搗蒜般的捶打着楚玄武的胸膛,嘴裏不停的咒罵着,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應有的淑女氣質,更是忘記了現在她還命懸一線!
女人,尤其是美女,都這樣。當聽到男人,不管那個男人是誰,說她不如别的女人後,心情就會極不開心,無論是什麽環境下。
“我才不去死……”楚玄武剛說到這兒,就聽楚揚大聲道:“我們都不會死,因爲前面的十字路口,全部變成了綠燈!”
楚玄武和楚靈雙雙一愣,擡頭向前看去:目光所及之處的路口上方,全部是綠燈!
綠燈!
綠色的燈。
綠色,代表着生命。
悍馬車内還清醒着的這三個人,從沒有感覺綠燈竟然是這樣好看,這樣好看……
沒有人再說話,他們的眼睛都盯着上方的綠燈。
在亮着綠燈的每個十字路口,都停着幾輛警車,身着各色警服的警察、交警,都站在路邊,看着這輛時速已經超過二百的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