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槽,本意是指牲口離開所在的槽頭,到别的槽頭去吃食。
現在卻被比喻人離開原來的工作,另謀高就。
跳槽是一門學問,也是一種策略。
人往高處走,這固然沒有錯。但是,說來輕巧的一句話,它卻包含了爲什麽‘走’、什麽是‘高’、怎麽‘走’、什麽時候‘走’,以及‘走’了以後怎麽辦等一系列問題。
上述情況,徐茂等人在明湖國際大酒店那天中午,早就商量好了。所以,在楚揚問出爲什麽要跳槽時,他索性實話實說了。
“不瞞你說,除了我之外,王亞他們也想跟着你走。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們的車展能夠有現在的氣勢,完全都是靠你和周副總的運籌調度。要是沒有你們,就算柴董親自來冀南坐鎮,也不一定讓寶馬公司這樣的國際大鳄主動來讨好。羊、楚老闆,你就和哥們說句準話,我們跟着你幹,你要不要吧!”
雖說楚揚來雲水集團上班的時間不長,而且十天中有九天半不在辦公室内,他的确不怎麽清楚徐茂王亞等人的工作能力,但能夠被選入車展籌備小組,這已經說明他們是雲水集團冀南分部的骨幹了。如果有他們加入楚揚集團,無疑将推動公司發展的速度。
何況,現在楚揚手下除了一幫子耍槍弄棒的(落劍門人)、整天沒事搔首弄姿的(芙岚達)、看到美女就挪不動腳步賣裝斯文的(馬劍)外,真正的業務精英,也就是才有極短商場經驗的周舒涵了。
這,絕對不利于一個企業的發展。
求賢若渴,這個成語反應了楚揚此時創業初期的真實情況。
在徐茂小心翼翼的提出這個要求後,楚揚沉吟了老大一會兒,才說:“你們要是跟我走,我倒是求之不得。不過,柴慕、柴董知道是我挖她牆角,肯定會更加怨恨我個周副總。要不,等以後再有機會……”
“嘿嘿,我們幾個早就商量過了,不等了。”徐茂嘿嘿一笑,打斷楚揚的話:“楚老闆,雲水集團旗下十餘萬員工,我們幾個的離開根本引不起任何的反響。說實話,别說是我們了,就是周副總,隻要她前腳走,後腳就會産生新的副總。所以說,有我們幾個不多,沒我們幾個不少。”
“那、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公司一旦發展不如人意了,那豈不是會耽誤你們的發展?”楚揚一想,覺得徐茂的話很有道理。但還是提醒他:我這雖然不像股市那樣‘入市需謹慎。’可你也得考慮清楚了。
“機會與風險共存的。”徐茂說:“要想得到更多,必須得先懂得舍棄。”
“靠,你說話還挺深奧的。行,車展這幾天你們再考慮考慮,決定之後再告訴我。”
徐茂大喜,奴才氣十足的替楚揚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謝謝楚老闆。”
“嘿嘿。”楚揚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徐茂的馬屁,剛想再說什麽時,卻見一長串的小車,緩緩的駛入了會展中心。
随着車展的臨近,每天都要有汽車進入會展中心。
現在的會展中心中,沒有五百輛也差不多了。可這一串铮亮的小車駛進來後,楚揚和徐茂一眼就看出這些根本不是來參展的。
爲什麽?
因爲這些車都挂着車牌……
“誰呀這是,這麽大派頭。”徐茂眯了下眼睛,不等他看清楚第一輛車的車牌号碼,楚揚就說了:“冀南市每天出行都有四五輛寶馬越野車跟随的,除了咱們的董事長大人外,我想不起還會有誰這樣無聊。”
徐茂這時候也看清夾雜在車隊中的那幾輛寶馬越野車了,嘿嘿幹笑一聲對楚揚使了個眼色,就趕緊的去忙活了。他自問可不是楚揚這樣每天上班不是睡覺就是玩遊戲的猛人,在看到公司大老闆來了後,再在這兒豎着,就未免太不看事了。
随着砰砰的一陣開關車門響聲,二十多個身穿黑西服的彪形大漢接連跳下車,一個個如臨大敵的圍着最中間的那輛車前,閃目如電的掃視着周圍的環境,讓那些正在布置會場的工作人員紛紛向這邊望去。
如楚揚所說,等外面的人示意這兒沒什麽危險後,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裏面是雪白的豎領襯衣、盡顯女強人本色的柴慕容,風姿綽約的邁步下車。
柴慕容的到來,并沒有引起楚揚的在意,他在意的是,跟着她下來的另外一個女人。
一個身穿淡青色長裙、外面套着一件乳白色針織衫、好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女人。
南诏戲雪?她怎麽來了?
認出那個和柴慕容有說有笑,并肩向會展中心大廳走來的那個女人是南诏戲雪後,楚揚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糾結手鏈,無聲的笑笑,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一套,爲了糾結手鏈,竟然搭上了柴慕容的這根線。
……
随着車展的即将開幕,雖說随着寶馬、奔馳、奧迪與三大名模的加盟,雲水集團在本次的車展擂台賽中誓必會将漫天實業壓過,但柴慕容還是暫且放下了其他城市的工作,把精力用在了車展上。就連每晚和楚揚鬥嘴的話題,都是圍繞着車展諸事來進行。
要是論講下流話,柴慕容雖說在家裏也是口無遮攔的和個市井小女人沒啥區别,但她卻連連自歎不如楚揚,并很形象的用一句話概括了某人的功夫之深:楚大爺,你是卑鄙順着臉皮往下流,小女子甘拜下風。
對柴慕容文绉绉的打擊,楚揚絲毫不以爲意。隻是在說起商業運作等手段時,他才會盤膝坐在床沿上,一副聽得是如醉如癡樣,也多少的讓柴大官人找回了一些顔面,講的帶勁的時候,還拍着他肩頭得意的說:你小子,隻要跟着大爺幹,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可否認的是,倆人雖然在談起感情問題時會産生分歧,但他們卻醉心于每晚這樣的談話中。
尤其是柴慕容,更是在每天下午臨下班時,就有一種趕緊回家的期待感。
楚揚也是如此。
這,也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吧?盡管大家都不承認心裏已經有了對方。
今天上班不長時間,柴慕容正獨自琢磨有誰來接替周舒涵位置時,田柯進來了:“慕容,三井财閥的大總裁南诏戲雪求見。”
也就是楚揚這樣的牛人在聽說南诏戲雪是三井财閥大總裁時無動于衷吧,可柴慕容卻非常清楚三井财閥在日本以及國際上的影響力。
聽說三井财閥大總裁親自來冀南分部,并且用了‘求見’這個字眼後,盡管柴慕容不明白來者何意,但還是馬上召集一衆分部高層,親自迎下了一樓大廳中。
根本不用人專門介紹,從大廳中那十幾個男女中,柴慕容一眼就認出了誰才是三井财閥的大總裁。同樣,南诏戲雪在柴慕容剛走出電梯,也将目光鎖定了她。
有些人,不用刻意的張揚,但還是讓人覺出ta就是立在雞群中的那隻鶴。
好漂亮的女孩子!
柴慕容和南诏戲雪懷着同樣的念頭,快步走向對方。
“南诏戲雪今日冒昧前來求見柴董,還請多多擔待。”在走到距離柴慕容幾步遠的地方,南诏戲雪先彎腰鞠了一躬,這才伸出了手。
“南诏總裁太客氣了,遠來者是客,請,請。”柴慕容和南诏戲雪握手時,臉上燦爛笑容讓南诏戲雪身後衆随從目光一滞。
柴慕容的笑,有很多種。
在對下屬笑時,會讓人如沐春風,恨不得把心啊肺啊的都掏出來獻給董事長。在與政府官員相處時,會給他們一種不卑不亢的從容。在遇到南诏戲雪這種有分量的集團老大時,她的笑容會無比的真誠。在碰到敵人時(主要是指花漫語。當然現在周舒涵也被她不知不覺的列入了對手的行列。)笑容就虛假的很多了。
但唯有在和楚揚盤膝而坐四目相對時,她才通過笑容把她的内心很露骨的展現出來,像什麽陰狠啊、得意啊、狡詐啊等等。每次見到她露出不同的笑容,楚某人就會膽戰心驚的分析:她這樣笑,是代表了什麽……
不可否認的是,日本現在是世界經濟大國,但他們在幾百年前,卻是不折不扣的蠻夷之地。他們也許會将華夏的茶、酒文化發揚光大(在這兒被島國人民小小的折服一下。要是單純論誠實,他們要比看見好東西就說是‘源自韓國’的韓國人強很多倍。),會理解‘笑文化’的真正含義。可跟随南诏戲雪來的這些人,在看到柴慕容的笑容後,還是被深深的折服了:原來,世上可以有人把單純的‘笑’诠釋到如此精湛的地步!
對屬下的失禮,南诏戲雪并沒有責怪。同樣,她也被柴慕容的笑容所‘迷戀’,就像是柴慕容被她身上的‘動漫’所醉心一樣。
兩個女人在大廳中握着手的寒暄了老一陣後,這才在柴慕容的帶領下來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等田柯爲兩位老大獻上香茗,不等以東道主身份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柴慕容說話,南诏戲雪就向豎在身後的一個秘書模樣的女人點了下頭。
秘書從包裏拿出一份合同,微微彎腰畢恭畢敬的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捧着合同,用同樣流利的漢語對柴慕容說:“柴董,請您過目。”
柴慕容對南诏戲雪的開門見山做法也很欣賞,客氣了一句後,雙手接過合同,依然保持嫣然笑容的細細看了兩遍,這才把合同放在桌子上:“南诏總裁,您開出這樣讓我感到吃驚的價格來讓豐田汽車參展,恐怕不僅僅是爲了推廣您公司旗下的品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