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揚和夜流蘇來到泉城大酒店停車場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半。因爲周舒涵說要去見楚母,所以他隻好在這兒等。
不過,等待的時間是最無聊的,所以在吸了一顆煙後還沒有等到周舒涵的楚揚,就向前走了兩步後轉身,對剛想跟過來的夜流蘇擺擺手:“站在那兒别動。”
“怎麽了?”夜流蘇雙手拎着手中的袋子,有些小緊張的四處看了看。
“沒什麽,我在想象你成爲經理後的樣子。”楚揚右手捏着下巴,左手托着右肘,圍着夜流蘇緩緩的轉了一圈,嘴裏念念有詞的:“要是上身穿件白色西裝,下身是短裙,再穿上一雙捆綁式高跟皮涼鞋,然後再改變一下發型……”
“你在說什麽?”夜流蘇被楚揚心裏看的有些發毛,假裝嗔怒道:“你以爲是在市場買白菜嗎?”
“不是。我在說,要是咱們有個兒子,他的屁股肯定不如你的翹,但他的個頭肯定要比你高。”
“楚揚!”夜流蘇一咬牙,抓手掄起手中的袋子就向他砸去。就在楚揚笑着向後躲時,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駛進了停車場。
火一般的紅色法拉利敞篷跑車裏,戴着一副黑色蛤蟆鏡的周舒涵的推開了車門。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v領的黑色連體褲,雪白修長的脖子下面的大v領裏面,露出小半截白色的###,更因爲腰間束着一根絲帶,從而顯得不算太大的胸部鼓鼓囊囊的,很是惹人眼。
望着一改往日青春時尚的妝扮、從而變得那麽性感的周舒涵從車上走下來,楚揚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老媽的魅力簡直是大極了:昨天不但讓柴慕容這個大董事長換上一副ol白領裝,把習慣穿中性衣服的夜流蘇變成大學生,現在又将市長的女兒改變成了一個小妖精……現在的年輕人什麽時候學會這麽體貼老人了?難道說,世道要變了?
楚某人哪裏知道,周舒涵之所以這樣改變,完全是因爲他的緣故。
自從前天聽了楚揚的那個故事,深受打擊的周舒涵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公司,都一直萎靡不振的。
尤其在楚揚挨打後的第二天,本來預訂中午去機場去接芙岚達的,可周舒涵還沒有出辦公室呢,就接到了芙岚達經紀人打來的電話,說芙岚達已經與漫天實業開始了交涉……
愛情失敗,公事受阻,讓周舒涵的心情更是壞到了極點。盡管在昨天下午時接到了楚揚的電話,她鼓足勇氣的說出了想他,楚某人也說想她。可一想到他心裏隻愛着那個女軍官,她心裏反而更難受了。晚上下班後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進了卧室中,晚飯也沒有吃,任由周和平兩口子怎麽勸,就是不吃飯,也不吭聲。
眼見寶貝女兒從醫院回來的這兩天就變成這幅樣子,凡靜也顧不上詢問楚揚的事了,拉着老周同志坐在她床上,兩口子對她進行了長達四個小時的‘愛心轟炸’。直到周舒涵再也受不了他們的唧唧歪歪,這才捂着耳朵騰地翻身坐起,閉着眼的大叫:“我喜歡楚揚,可他不但是個有婦之夫,而且他喜歡的是他妻子之外的一個女人!”
“什麽?楚揚他、他結婚了?”老周一臉的茫然。
“唉,這事你别管了,先出去。哦,對了,給我泡杯茶來。”凡靜當然知道楚揚是個有婦之夫,而且在四海香的時候就讓他離婚。可她沒想到這厮竟然喜歡他老婆之外的另外一個女人。
老周同志知道,和女兒溝通愛情的問題,老公總是不如老婆在行的。于是就乖乖的給老婆泡了一杯鐵觀音,然後閃人了。
“糖糖,”凡靜喝了好幾口茶水後才覺得嗓子好了些:“到底是怎麽回事呀?你能不能和媽說清楚?”
“媽,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喜歡他,可他卻喜歡另外一個女人。”望着凡靜臉上的焦急,周舒涵淚水長流的趴在她懷裏,就把楚揚給她講的那個故事從頭至尾的講了一遍。
“賤人!”作爲一市之長,無論是在公共場合還是在家裏,她都很少罵人,可當她聽說楚揚爲了秦朝,不但逃婚而且還心甘情願被人家###後,她就再也不願意保持那種風度了:“糖糖,你這麽優秀,就楚揚這種賤男怎麽配得上你?哼,他以爲他是誰啊?就憑他就能追上姓秦的那個丫頭?簡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寶貝,你别哭了,爲這種男人流眼淚,一點都不值得。你得振作起來!依你的家世和相貌,想找個真心愛你一輩子的男人,那還不是……”
“媽,可我隻喜歡楚揚。”反手擦了把淚水,周舒涵凡靜懷中擡起頭,重複道:“我隻喜歡他,沒有任何理由。”
作孽哦,你爲什麽會有排斥男人的奇怪心理,卻不排斥那家夥呢?看着女兒紅腫的眼睛,凡靜低低的歎了口氣問:“唉,糖糖,你真的非他不嫁?”
“也可以一輩子單身。”周舒涵點點頭:“媽,雖然我認識他還不到一個月,但我很清楚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那是一種隻有在你懷裏才有的安全感。”
凡靜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見女兒已經和她表明了心事後,她就暫且把對楚某人的不滿放到一邊,站起身抱着膀子的在屋裏走了幾圈後,說:“糖糖,雖然我不同意我的女兒主動追一個臭男人,可我也想我女兒一輩子幸福……剛才你說,他喜歡秦朝,但秦朝不喜歡他,是吧?”
“嗯。”周舒涵不知道凡靜爲什麽要問她這個問題,隻是點了點頭。
“秦朝不喜歡他,他還沒皮沒臉的去追求人家。”凡靜若有所思的說:“那你爲什麽不學他?在你還沒有徹底死心前,或者說是還沒有碰到你生命中那個真正的另一半時,去跟着他學?”
“跟他學,纏着他?”周舒涵的眼睛漸漸發亮。
“是啊,這家夥既然可以爲了一面之緣去追求别的女人,那你爲什麽不能因爲喜歡他而反追他呢?”凡靜坐在床上,摟着女兒的肩膀:“雖然我女兒主動纏着一個男人很是掉價,但這和一輩子的幸福相比較,是完全可以忽視的。”
“我,我就這麽纏着他?”
“對,而且還要不擇手段。”凡靜點點頭:“就像是你老媽在官場上,爲了一個目标可以不擇手段。”
“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
“嗯,好好想想,你現在也是大人了,也該有自己的主意了。”凡靜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時說:“想好了後别忘了出來吃晚飯。隻有先保持自己健康的身體,才能去迎接任何困難。”
“對,媽,你說的很對,我不能頹廢下去,我要吃飯!從明天開始,隻要看不見他,就每天一個電話!”不等凡靜将門關上,周舒涵就從床上跳下……
于是,在今天早上,周舒涵就開始了隻要看不到楚揚就每天給他打一個電話的計劃。
當得知楚揚正在去看他老媽的途中後,她根本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決定了去見楚母,并特意換上了一身很是讓人眼前一亮的衣服。
帶了一件自己親手織的十字繡當作爲見楚母的禮物後,周舒涵自信滿滿的來到了泉城大酒店的停車場,一眼就看到楚揚正圍着一個女孩子在那兒評頭論足的。
哼,嘴裏說着喜歡秦朝,可在背後不也是招惹别的女人?這個女人是誰呀,這麽漂亮……不過看起來有些老土。周舒涵心裏這樣想着,開門下車,邁着袅袅婷婷的步子向楚揚走了過去。當看到楚揚瞪大眼睛的望着她後,心裏就得意起來。
“看什麽呢,才一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周舒涵拎着包包走到睜大眼睛的楚揚跟前,微笑着看了一眼此時有些緊張的夜流蘇,口氣很是有些有些‘咱們才是自己人’的:“楚揚,這位是你朋友呀?”
“昂,她叫夜流蘇,是、是我朋友。”楚揚有些心虛的回答,然後指着周舒涵對夜流蘇說:“流蘇,這是我的頂頭上司周舒涵周副總。”
除了15歲以下的,51歲以上的,在這個年齡段的兩個女性公民相見、尤其是守着她們在乎的同一個男人,都會條件反射般的在心裏對對方評頭論足。
鬼才信你和他隻是上下級關系呢,哪兒有副總主動來見下屬長輩的?肯定是想對他有所圖。嗯,看你穿的衣服很有品位,氣質也很可以,就是胸脯不如我的挺,屁股沒有我的翹,一個小毛孩罷了。在潛意識裏诽謗了周舒涵一頓後,夜流蘇露出一個好像在笑、但沒有絲毫笑模樣的笑容:“周副總您好,我是楚揚老闆聘來的保镖公司經理夜流蘇,還請您以後多多照顧。”
鬼才信你們是朋友呢,你要不是對他有意思,會一臉羞澀的讓他圍着你看?哼,你胸脯倒是比我挺,屁股也是比我大,可沒有淑女氣質,一看就是混迹于底層社會的,這從穿着沒品可以看出。周舒涵在夜流蘇主動伸過手後,笑眯眯的伸手和她握住,眼裏卻帶着深意的看着楚揚:“呵呵,夜經理您太客氣了。楚揚不是在雲水集團上班嗎?他什麽時候開了保镖公司的?我怎麽不知道。”
“嘿嘿。”沒事你提這件事幹嘛,這不是故意找事?楚揚心裏嘀咕了一句,嘿嘿的笑着:“我也是昨天才有了這個想法的。你也知道,我這種人對雲水集團的騰飛,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所以我就琢磨着還是自己當老闆比較好一些。”
“哦,原來是這樣。”周舒涵笑着縮回了和夜流蘇握着的手,用一個很撩人的動作攏了一下耳邊的發絲:“楚老闆,其實吧,我覺得我也對雲水集團的騰飛起不了多大作用。要不這樣吧,我周一去辭職,到時候也到您手下混口飯吃怎麽樣?”
“這、這……”楚揚沒想到周舒涵會這樣說。雖然她是笑着說出來的,但她這話絕不是玩笑。可正因爲她這不是開玩笑,所以某男才有些不知所措的苦笑一聲:“周副總,你這不是故意的嗎?要是柴慕容知道我把她的副總也挖走,她不和我拼命才怪。再說了,我那個保镖公司還沒有影子呢。你還是先在雲水集團幹着,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