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柴慕容走了已經很久了,楚揚才慢慢的躺在了床上,雙眼無神的瞪着天花闆。
敢光明正大的說玩我?你以爲我不敢殺你,還是沒本事殺你?楚揚輕笑着搖了搖頭,喃喃的自言自語:“柴慕容,我承認我貌似對不起你,可你也不用這樣嚣張吧?好,就算我不敢殺你,難道别人不敢嗎?你以爲憑着你身邊那些飯桶,就能阻止住那些殺手?隻要我不和你住在一起,你如果被那些殺手幹掉的話,這不能怪我吧?”
現在的楚揚,是真的讨厭、不,應該說是真的反感柴慕容了。無論從哪一個方面講,他都不可能去殺她,但他卻有權不管她被殺手盯上的這件事。隻要她在短時間内被殺手幹掉,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糾纏楚家長輩了。
所以,楚揚在考慮了很久後,決定先借着住院這個借口,在醫院好好的住上個半月二十天,等柴慕容被殺手幹掉後,他再出去。那樣的話,相信柴楚兩家都沒理由責怪他的。
主意打定後,楚揚心裏有了一些輕松。雖然無視注冊老婆被人追殺是一件很可恥的事,但他卻沒辦法,因爲他不想被一個女人玩弄,或者說是威脅。
楚揚在肚子裏又咕噜咕噜的叫了幾聲後,這才摸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唉,下午還有這麽多人來和老子噓寒問暖的,可晚飯卻沒有一個人記得了。楚揚坐起身,從櫃子上摸起一個蘋果,在被單上随意擦了一下,才啃了一口,枕頭邊的手機就響了。
“喂,誰呀?”楚揚也沒有看來電顯示,嘴裏嚼着蘋果含糊不清的問。
“是、是小揚嗎?”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有些猶豫的女人聲音,聲音很輕,仿佛她身邊有嬰兒在睡覺。
“媽?”楚揚一聽到這個聲音,身子騰地就坐直了,把蘋果扔在一邊雙手拿着手機,又驚又喜的問:“媽,怎麽會是你,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來了?”
世上有一種聲音,可以讓男人走到天涯海角一輩子都不忘不了,那就是母親的聲音。
要問楚揚這輩子最在乎的女人是誰,自然是他老媽了,就連秦朝與他老媽比起來,也得向後靠。
“呵呵,果然是你的手機号。”那邊的楚母輕笑了一聲:“我聽你說話怎麽不清楚呢。”
“嘿嘿,媽,你兒子在吃蘋果呢,說話當然不清楚了。”楚揚趕緊的把嘴裏的蘋果吐在地上:“媽,你現在身體還好吧?我、他也沒事吧?”
楚揚在逃婚後,要說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惹他老子老媽生氣,爲此這幾個月來一直沒有敢打電話回家問一句。現在他老媽打電話過來了,他自然要問問。
“我還可以吧,就是你爸總是悶悶不樂的,老覺得對不起柴家,吸煙喝酒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整天忙着上班,有時候晚上都不回家,我知道他這是在用工作麻痹他自己呢。”楚母在那邊歎了口氣:“唉,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呵呵,算了,我不和你說這些了,兒大不由娘啊。”
“媽,真的對不起,是我讓你們操心了。”聽到母親那聲無可奈何的歎息後,楚揚非常羞愧的低下了頭,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傻孩子,這有什麽對不起的?”楚母說:“你也長大了,自己也有主心骨了,路該怎麽走,相信你比我們都清楚。”
聽着母親在那邊絮叨,楚揚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揚,你還在嗎?”
“媽,我在聽呢。”楚揚趕忙說:“哦,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手機号的?”
“是慕容剛告訴我的啊,她可真是個好孩子。”楚母說:“她知道你爸爸因爲這事對柴家抱有愧疚之心,爲了安撫我們兩口子,剛才特意打電話來告訴我們,說你們倆已經和好一個多月了,你爲了支持她工作,還主動要求跟她來了冀南。”
和好一個多月?是交惡還差不多!柴慕容,你這樣和我媽說,又要玩什麽新花樣?楚揚聽說柴慕容給老媽主動打電話後,心裏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慕容能夠原諒你逃婚的事,她可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楚母可不知道楚揚是怎麽想的,仍然在那邊誇柴慕容:“我和你爸,最擔心的就是你們小兩口之間鬧矛盾,現在知道你們住在一起後,總算放心了。”
“呵呵,就是就是,我們都是年輕人,偶爾鬧點小矛盾也是正常的。”楚揚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順着楚母的話往下說。
“兩口子過日子,吵吵鬧鬧才是真。”楚母在那邊說了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話,接着說:“慕容剛才打電話說,她可能有了。”
“她可能有什麽了?”楚揚納悶的問。
“呵呵,你這傻孩子,慕容說她有了,當然是說她懷孕了啊。”
“柴、柴慕容懷孕了?這這怎麽可能!?”楚母這句話,就像是個晴天霹靂,一下子把楚某男給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可是剛才她親口告訴我的,”那邊楚母的話裏帶了些不滿:“看你這個當丈夫的,一點都不合格,連自己女人懷孕了都不知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你們男人就是這樣粗心大意的。所以啊,爲了照顧好她,我已經答應慕容去冀南住啦。”
她爲什麽要撒謊說她懷孕了?楚揚愣了一會兒,接着就醒悟了過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這是借着懷孕的借口,讓我媽來冀南,就是爲了讓我也得跟她一起住,然後借此來制約我不敢離開冀南,從而完成她報複我的詭計……柴慕容啊柴慕容,我還真是小看你的智商了!
“咳,”楚揚使勁的咳嗽了一下,說:“媽,我告訴你啊,你現在千萬别來冀南……”
“咦?慕容懷孕了,我這個當婆婆的自然要去照顧她了,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啊,你怎麽說不讓我去冀南呢?”楚母聽兒子說不讓她來冀南,就有點不滿意了:“小揚,你是不是怕我和你們住在一起後,會打攪你們的兩人世界?”
“媽,我怎麽可能這樣認爲呢?”楚揚煩躁的說:“你就聽我的吧,千萬别來冀南,等我有空了就會去京華看你們。”
“小揚,你告訴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楚母的話裏帶着深深的擔憂。
“沒什麽事。你就别問了……”楚揚剛說到這兒,就聽電話那邊有個男人聲音,幾乎是咆哮的說:“兔崽子!我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反正明天你媽就去冀南!你要是有種的話,可以不見你媽!”
“呃……”聽到這個聲音後,楚揚條件反射般的打了個寒顫,趕緊的陪着笑:“爸、爸,瞧您這是說什麽話呢?我有種沒種的您還不知道啊?”
“那好,明天你媽就去冀南,你要是敢躲着不見,那就讓她死在冀南吧!”那個被楚揚稱之爲‘暴君’的人,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扣掉了電話。
“這是他媽的怎麽回事呀?”楚揚傻傻的拿着手機,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找出柴慕容的手機号撥了過去,卻發現人家已經關機了……
本來,楚揚還想借着被秦朝打傷這事,躺在醫院裏任由柴慕容被人追殺呢,可沒想到她竟然搬動了楚母這尊大神。他可以無視柴慕容的安全,卻不能不考慮那些殺手會不會殃及他老媽。所以,在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屁股着火般的離開了醫院。
别看楚揚昨天下午被秦朝揍成了豬頭模樣,看樣子挺吓人的,其實一點也沒傷着他的筋骨。
這倒不是說秦朝沒有舍得下老拳,實在是因爲楚揚的自我保護工夫很到位。而且院方爲了彌補對他的愧意,肯定得對他精心伺候。所以,在經過休息了一晚後,傷勢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雖說小白臉不能和沒挨揍之前相比,但去騙掃馬路的大嬸還是綽綽有餘的。
楚揚本來想直接去泉城大酒店直接找柴慕容的,可想了想覺得還是去分部好,畢竟她每天都要上班的。
早上七點半,楚揚就走進了分部大廳,這讓那些前台妹妹感到很吃驚。
妹妹們看到他吃驚的原因有兩個:一,仔細的瞅了他老大一會兒,才認出這個臉色不正常的某男,竟是周副總曾經的男友(周舒涵在餐廳和他鬧分手的事,路人皆知了。)二,他在過去那些天中,可從沒有來的這樣準時過。
楚揚來到公司後,并沒有去車展籌備小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十二層的董事長辦公室,他打算找柴慕容好好談談,問她幹嘛要撒那樣無恥的謊言。不過,柴慕容好像知道他肯定會在這兒等她一樣,讓他走廊中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出現。而且,打了十幾次電話,都是關機。
她這是故意在躲我。楚揚坐在樓梯台階上,吸了一顆煙後憤憤的站起來,剛想去泉城大酒店看看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柴慕容的号碼。
“柴慕容,你現在在哪兒?”手機一接通,楚揚就氣呼呼的嚷:“你到底想玩什麽?!”
“咦,楚揚,是誰惹你這麽大火?”那邊的柴慕容,語氣裏全是無辜。
“我……”楚揚張了張嘴巴,伸手在牆壁上狠狠的砸了一下,這才低聲下氣的說:“沒什麽,你現在在什麽地方?”
“今天婆婆要來冀南,我自然是在機場等着接機了,你以爲我會在哪兒?”
“哦,”我真昏了頭,怎麽會把機場忘記了?楚揚哦了一聲說:“那你等我,我馬上過去。”
“你不用過來了,你還是去燕子山陽光領秀城18号吧,”那邊的柴慕容說:“就你那一副豬頭樣,來機場不是給我丢臉?你還是去我新買的别墅吧,田柯和周伯都在那邊等你。好了,不和你說了,挂了。”
“陽光領秀城?那不是花漫語和周舒涵住的地方?”聽着電話裏面傳來的嘟嘟聲,楚揚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都跑去那兒買房子,那邊的風水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