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大學。
這是一所曆史悠久、聞名華夏的名校,正是從這所大學裏,走出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藝術家、舞蹈家、歌唱家、影視演員。
在浩如煙海的宇宙中,不知有多少顆彗星熠熠生輝,隻不過因爲了這所高校的存在,使得許多的新星有了更多出頭的機會。
嶽憶漫步在校園的小道上,身心舒暢。
他來到這所學校已經兩年多了,現在正大三,他學的是舞蹈,看他的樣子,仿佛對自己,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
但是,在這所學校裏,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還有他這樣的一号人物的存在。
今天是新學期開學的日子,從祖國各地返回學校的莘莘學子們,正忙碌地穿梭于校園中,準備着新一學期的生活。
嶽憶早就已經将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正享受這難得的好天氣。
他一路走,一路欣賞,正看得興緻勃勃,突然,“嗵”一下,他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堵“牆”。
“哦!”
他纖弱的身材怎麽撞得過人家,這一下直被撞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一時之間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都懞了。
那“牆”關切地開口:“同學,你沒事吧?”
原來不是“牆”,隻是一個人,嶽憶定睛看時,隻是一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孩子。
這人身材很高,至少180以上,濃眉大眼,很是耐看,十足的男孩子樣。
他看到嶽憶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馬上發揮男兒本色:“對不起,同學,沒有撞疼你吧?”
事實是,嶽憶撞到了他。
嶽憶看着他方方正正的臉,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好感,這隻是一種想結交天下朋友的希望吧?
那人見嶽憶不開口,以爲他被撞壞了,便更加抱歉地說:“同學,你是不是哪兒撞到了?我能幫你什麽?”
嶽憶笑笑,說:“我沒事。”
他的聲音偏中性,并有些低沉,讓人聽上去分不清是男是女。
最要命的是,他相貌清秀絕美,怎麽看怎麽像……
對方見他終于開口,這才放心,展顔一笑,說:“那就好,我叫沈庭軒,你呢?”
“我叫嶽憶。”
連名字都這麽女性化,想不讓人家誤會都難。
沈庭軒點點頭,目中射出不一樣的光芒來,“你是新生吧?”
嶽憶好笑的反問:“我像嗎?我上大三了。”
沈庭軒誇張地揚眉:“真的?看不出,我是學器樂的,你呢?”
“舞蹈。”
沈庭軒一下高興起來:“我一猜就是,你身材這麽好。”
嶽憶聽他誇自己,忍不住地笑,“你呢?學什麽樂器?”
沈庭軒豪情萬丈的一拍胸:“不是我吹牛,吹拉彈……唱就算了,隻要是到我手上的樂器,沒有我不會的。”
嶽憶忍不住地“呵呵”笑出聲,沈庭軒臉上一紅,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讪讪地說:“吹大了。”
沈庭軒正尴尬不已,見嶽憶手裏拿着一大包書,嶽憶本來正準備上教室去,便說:“我幫你拿吧。”
嶽憶本能地一閃:“不用,我又不是拿不動。”
沈庭軒急了,一把搶過去說:“我幫你拿好了。”
嶽憶心裏一動,莫非沈庭軒他以爲……
嶽憶得意地看着沈庭軒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又一個自以爲英雄的人!
“好,下一個受捉弄的,就是你了!”
沈庭軒一回到宿舍,仰面躺在床上,腦子裏便浮現出嶽憶的身影。
他不知道爲什麽,對這個隻見過一面的“女孩”産生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嶽憶那纖弱的身材,絕美的容顔,淡淡散發的氣質,甚至連那不同于一般女孩的、低沉的帶磁性的嗓音,都讓沈庭軒覺得心動。
他自己想着,笑着,雖然他不知道人家是怎麽想的,但他卻毫不客氣地想:“這就是初戀吧?”
沈庭軒在這邊想入非非,而嶽憶卻完全沒有當一回事,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個男孩子将他當做了初戀對象一樣的想着。
他每天忙于功課,訓練,根本無睱顧及其他。
但沈庭軒心裏的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他總是想要去找嶽憶,又怕太過唐突。
但是,他終于忍不住想要去找他時,卻在一個下午,與嶽憶不期而遇。
他一下高興起來,叫道:“嶽憶!”
嶽憶回頭,見是他,也笑起來:“是你呀,你來找我嗎?”
沈庭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嗯,我、我想、我想……我---”
“有什麽事,你說啊。”
嶽憶看着如此羞澀的沈庭軒,心裏有種想要狂笑的沖動,但少年人的心性上來,他故意裝做不明白,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沈庭軒嗫嚅着,都不敢看他,“我是想知道,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我們去走走,我是說隻要在校園裏逛逛就好。”
嶽憶點頭:“好,晚上見。”
沈庭軒聽他如此爽快,大感意外,沒話說了。
“晚上在這兒見,我先走了。”
沈庭軒愣了半晌才說:“不見不散。”
嶽憶早去得遠了。
晚上,嶽憶真的如約而至,他隻是随便地穿了一件寬松的衣服,遮去了他修長的身材,略長的頭發也未刻意打理,他的一切清新而自然。
沈庭軒早已在那邊等候多時,看見嶽憶來,他分外高興地迎上去:
“你……來了?”
嶽憶微笑着,“随便走走吧?”
沈庭軒其實是第一次約見“女孩”,他并不知道約了女孩以後要幹什麽,正發愁時,嶽憶卻先開口,解了他的窘迫,他如天下大赦般贊成:
“好啊。”
這嶽憶真是個豪爽的女孩,我喜歡!
他對嶽憶的好感又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兩人肩并肩走在校園裏,沈庭軒身材高大,嶽憶卻纖細,從背影上看,倒真像是一對情侶。
許久之後,還是嶽憶先打破沉默,“庭軒,你家是哪裏?”
“XX市。”
“你家裏有兄弟姐妹嗎?
”沈庭軒像交代問題一樣老實回答:“有一個弟弟,叫沈庭堂。”
嶽憶羨慕地說:“真好,我家裏就我一個,一點也不好。”
沈庭軒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怎麽說,便“哦”了一聲沒有多言。
又走了一段,嶽憶還是先開口:“你喜歡器樂?”
沈庭軒忙說:“當然,不然幹嘛學這個?”
“那你來學這個,你家裏同意嗎?”
“嗯,無論我做什麽,家裏都支持我,尤其是弟弟,絕對是我的忠實擁護者,永遠站我這邊。”
嶽憶又是一臉的羨慕:
“你真幸運。唉,我就不行了,我家裏不同意我跳舞,說這個沒什麽出息,可我喜歡。”
沈庭軒見他緊鎖雙眉的樣子,心疼地想要将他攬入懷中,少年人血氣方剛,有這種沖動再正常不過,不過他終于還是沒有這樣做,他不想給嶽憶留下輕浮的印象。
這天過後,沈庭軒竟真的深深喜歡上了這個纖弱又豪爽的“女孩”,他每想起嶽憶的一舉一動,都覺得心裏比蜜甜,恨不得立刻向“她”表白。
因爲他可以感覺得到,嶽憶對他也是有好感的――至少,不讨厭他,不然也不會同意與自己相約散步了。
沈庭軒無論做什麽,都會想到嶽憶,幸福的不明所以,他甚至想象着,兩個人步入結婚禮堂的盛況---
“啪”一聲響,将他打回現實,原來老師見他一手托腮,笑得呆呆地,不好好聽課,用手裏的書敲了他的頭一記。
全班同學立刻哄堂大笑,尤其是沈庭軒的幾個鐵哥們兒,更是大聲地叫:
“想什麽好事兒哪?庭軒,說來聽聽啊!”
沈庭軒紅了臉,忙正襟危坐,認真地聽起課來。
這天,嶽憶剛剛上完洗手間,迎面正好撞上沈庭軒,他打招呼說:“嗨!”
沈庭軒幾乎是下意識地回應:“真巧。”
但下一秒,他立刻一個踉跄,便摔在門上,如果不是有門在後面支撐,他早就四腳朝天了。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他瞪着一雙眼睛驚叫,樣子真可愛。
“怎麽到這裏除了上廁所,還可以做别的事?”
嶽憶忍着笑,故做不明白。
沈庭軒越發不敢相信:“可是、可是你應該上女廁所!”
“鬼扯!”嶽憶失笑道,“我是男生,幹嘛上女廁所?找打啊?”
沈庭軒的眼睛又瞪大了幾分,簡直像是銅鈴:
“男――生?!你?!”
嶽憶欣賞着他的反應,快要得意死了,又一個上當的!他擺個pose,自以爲很潇灑,很,“當然,你看不出來?”
沈庭軒咽口唾沫,慢慢掙紮着站起身子,挪到嶽憶面前,先是仔細看了看嶽憶的臉,看不出半分男兒樣;
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有喉核;
再往下壓了壓嶽憶的胸膛,嗯,和自己的一樣平坦,就是不如自己的結實,那是因爲自己經常打籃球嘛!
他的手還要再往下,嶽憶忙伸手擋住,叫道:“庭軒!”
沈庭軒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瞪了嶽憶半晌,突然回頭,一言不發的拔足狂奔,連廁所也不上了。
嶽憶暗呼一聲不妙,“玩笑開大了!”
他隻好放開步子,一邊追一邊叫:“庭軒,你等等!沈庭軒,你聽我說呀!”
沈庭軒恍若未聞,越發跑得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