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債12


“阿姨,爸爸,别、别這樣了!”

顧南的眼淚滑落下來,他心裏的苦,誰又知道?

一個隻有八歲的孩子,該如何掌控這樣的局面?

楊天海急了,再這樣下去,他可就真被掐死了,他從來沒想到,張宛若竟然真的下得了死手。

枉他一直知道,這件事錯在自己,任張宛若怎樣發脾氣,冷嘲熱諷,他都不曾反擊過,現在看來,他是表現得太軟弱了。

他越想越氣,怒從心頭起,突然抓住張宛若還在不斷加着力道的兩隻手,使出全身力氣一甩,同時大吼道:

“鬧夠了沒有?!”

接着,他覺得手上一輕,張宛若已經被他大力甩了出去,“碰”一聲過後,一切歸于沉寂,張宛若碰到桌角,然後又摔跌在地上,便沒了聲息。

楊天海撫着咽喉,嗆咳個不停,好幾口都沒喘過氣來:“你、咳、咳---你想我死嗎你?!”

“阿姨?”顧南似乎發現張宛若沒有聲息,慢慢蹲下身子,輕聲叫着。

張宛若一動不動。

“阿姨?阿姨!”

顧南一聲又一聲地叫着,并伸手去碰了碰了張宛若的身子,這一下顧南發現,從張宛若頭上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地面。

顧南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驚恐地對着楊天海叫:

“爸爸!阿姨、阿姨她……血、血!”

楊天海吓了一大跳,撲過去扶起張宛若,拍着她的臉,急切地叫着:

“宛若!宛若!”

然而張宛若緊閉着雙眼,沒有反應。

楊天海嘴唇哆嗦着,意識到自己可能下手重了,他如餓虎一樣撲到桌上,抓起桌布堵在張宛若頭上正往外冒着血的傷口上,一邊急切地叫着:

“宛若!宛若!你醒醒,你可别吓我,宛若!”

顧南身子哆嗦着,臉色煞白,驚恐而又無助地看着楊天海:

“爸爸!怎麽辦呀?!爸爸!”

“不要吵!”

楊天海勉強定定神,按捺住“碰碰”亂跳的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眼睛裏有種異樣的光芒一閃而過:

“你阿姨不小心摔傷了,我們得送她去醫院!”

“爸爸--”

顧南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楊天海,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你也看到了,阿南,”楊天海放下兀自昏迷的張宛若,過去握住顧南的肩膀,“是你阿姨自己摔倒的,對不對?”

“我--”

顧南說不出話來。

“是她自己摔倒的,是不是?”

楊天海手上用力,捏得顧南的肩膀“咯咯”作響,顧南痛得直皺眉,再加上看到楊天海臉上的表情,他被吓壞了,一張小臉都綠了,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

“你說!”楊天海咬牙切齒地瞪着顧南,猛烈地搖晃着他,“快說!你阿姨是自己摔倒的,你說,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爸爸、,疼--”

顧南被晃得一陣暈眩,隻能順着楊天海的話說,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楊天海此舉是何用意。

楊天海仿佛從顧南那裏得到了保證一樣,放開了他,又蹲下身子去看血流了一地的張宛若,顧南則揉着發疼的肩膀,躲到了一邊。

楊天海扶起張宛若,發現她的緊閉雙目,臉色慘白,氣息竟然若有若無,好像……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重,死死盯着張宛若的臉,卻一動都不動。

“媽媽,我回來了,爺爺奶奶一起去接我,我有好多好吃的!”

楊逸今年也上了幼兒園,平時都是楊翰堂或者周莫言去接他上學放學,今天兩位老人見張宛若睡下了,不想打擾到她,便一起去接楊逸,順便帶他去逛了逛。

“媽媽!”楊逸不停口地叫着,急着向張宛若炫耀。

周莫言忙阻止他:“阿逸乖,媽媽身體不舒服,在睡覺哦,不要吵到媽媽!”

“知道啦!”

楊逸果然低聲答應,但神情是歡愉的。

顧南一聽到楊翰堂他們的聲音,臉色早變了:他不知道當他們看到這場景時,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但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掩飾什麽,能改變什麽?他隻能無助地站在那裏,無助地看着走進屋裏的人。

而楊天海在聽到門響的一瞬,臉上表情迅速轉變成意外、驚恐、傷心,諸如此類的表情,好像他是剛剛才看到這副場景,并有些不知所措一樣,緊緊抱着張宛若,大聲叫着:

“宛若!宛若!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傷成這樣?!醒醒!快醒醒啊!”

楊翰堂和周莫言乍一聽見楊天海聲嘶力竭地叫聲,齊齊臉色一變,迅速對望了一眼,有種不祥的預感自二人心底升起,闖進去一看,大驚失色:

“這、這是---”

“媽媽!”

楊逸一看見滿臉是血的張宛若,吓得大叫一聲,“哇”得哭出聲來,掙紮着要上去。

“阿逸!”

楊翰堂忙拉住了他,并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不想讓他過多地去看這血腥的場面,楊逸一邊掙紮着,一邊哭,叫人心疼。

“爸,媽,你們回來了?!”楊天海流滿淚水的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好像看到救星一樣,“快救救宛若!她、她---”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莫言從楊天海懷裏接過已經有些冰冷的張宛若,哆嗦着問。

“我也不知道,”楊天海抹一把淚,“我下班去接阿南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宛若倒在地上,頭上流着血,我、我也吓壞了,媽,宛若怎麽樣了?!”

楊翰堂還算比較冷靜,立刻吩咐道:“别說那麽多了!快把宛若送醫院去!”

“對對!”楊天海忙說,“我這就打電話去,先救人要緊!”

他說打就打,五分鍾後,急救車呼嘯而至,載着張宛若和楊天海楊翰堂往醫院而去,周莫言則留在家裏照顧楊逸和顧南。

楊逸哭了好一會兒,也累了,沉沉睡去。

而顧南,則坐在楊逸床邊,瞪着楊逸的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醫院。

醫生剛從手術室出來,楊翰堂和楊天海便一起過去:“怎麽樣?!”

大夫搖搖頭:“送來太晚了,病人失血太多,沒救活。”

楊翰堂一個後退,差點跌倒:張宛若這樣死在他們家裏,讓他怎麽對張家的人交代?!=

楊天海忙扶住楊翰堂,他臉上也有傷心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睛裏卻明明有着一種異樣的神情,仿佛松了一口氣似的。

“爸爸,你别這樣,宛若已經走了,你要有個什麽,我們可怎麽辦?!”

楊翰堂瞪他一眼:“你是人不是?宛若是你的妻子,現在她走了,你竟然一點兒都不傷心,啊?!”

楊天海忙分辨道:“我當然傷心,我也不想她死,可是---”

楊翰堂一揮手,轉頭看向大夫:

“大夫,宛若傷得這麽重嗎?她到底---”

說實在的楊翰堂很奇怪張宛若到底是怎麽傷到的,竟然流那麽多血,沒能搶救過來。

“從傷口來看,她應該是撞到了什麽堅硬的物體,比如桌角之類的,又因爲沒有及時搶救,流血過多而死亡。”

“撞到了?”楊翰堂喃喃着,“怎麽會撞到呢?”

“大夫,我能進去看看她嗎?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說着話,楊天海眼睛一酸,眼淚已經流下來,他這倒不是假的,畢竟八年的夫妻,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醫生點下頭,走了。

站在張宛若床前,看着被白色床單,楊天海低聲說:

“宛若,别怪我心狠,是你太過咄咄逼人,我也沒有辦法,是你逼我的,這次就算我對不起你,孩子你可以放心,兩個都是我的兒子,我會好好把他們撫養成人的,你,安心地去吧!”

“宛若!”

得到消息的張父張母哭天搶地般沖進醫院,引得行人紛紛爲之側目,他們也顧不上了,一看見楊翰堂就撲了過去:

“親家!到底怎麽了,宛若呢,我們女兒呢?!”

“在裏面。”

楊翰堂知道,此時說多少話也是枉然,隻能先讓他們看女兒最後一眼再說。

張父張母放開他,闖了進去--

“爸,媽,你們來晚了,宛若她……走了。”

楊天海沙啞的聲音響起,滅了張父張母最後一線希望,他們一左一右趴在床邊,撕心裂肺般大哭起來。

楊天海歎口氣,悄悄退了出來。

等候在外的楊翰堂忙迎上去:“親家怎麽樣?”

楊天海臉色凝重:“當然是很傷心,兩個都在哭,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勸。”

楊翰堂緊緊皺着眉,說不出話來,他的手機卻突然響起,是周莫言打來的。

楊翰堂略一沉吟,接了起來:“莫言……是,手術結束了,沒搶救過來。”

楊天海聽得電話那頭的周莫言一下子沒了動靜,估計也被這一消息給炸蒙了。

楊翰堂挂了電話,說:“我進去看看他們吧,天海,你……準備宛若的……後事吧!”

楊天海無言,點頭。

從醫院回來,楊天海剛一進家門,周莫言就一把抓住他,臉上猶有淚痕,很明顯是哭過:“天海!宛若她真的……”

“是的,她流血太多,送去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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