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轉眼就是百年。
人這一輩子,會經曆許多事,而有許多事情是要三思而後行的,否則的話,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何況,不是每件事情你後悔了,都有機會補救的,謹以此,給那些正在或即将緣于一時沖動而做些什麽事的人們,珍惜生命吧。
高聳入雲的大廈,來往穿梭的車輛,川流不息的人群,這是現代化的都市,讓人享受,讓人沉淪。
楊家。
一早起來,楊天海就吹着口哨,蹦跳着從卧室裏出來,大聲叫着:“媽,餓死啦!有什麽吃的?!”
“又餓死了?你這小子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啊?”
說話間,一個四十五、六歲的女子從廚房走了出來,面容慈祥,淡淡地笑着,說的話雖有些不客氣,但神情是溫和的,她正是楊天海的母親周莫言。
楊天海擠擠眼:“對啦,我上輩子是餓死鬼,轉世的時候看準了媽你的廚藝好,所以就投到你那裏啦!”
“你這個小子!”周莫言笑罵道,“這麽大的人了,說話還這麽不知輕重,快來吃飯吧。”
“來啦!”楊天海高興得叫,撲了過去。
楊天海二十二歲,眉眼清秀,帥氣之中不乏一種溫文爾雅的氣質,而這個年紀正是對未來充滿希望、對生活充滿激情的年紀,他對生活有種近乎天真的狂熱與追求。
楊天海的父親和母親就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大學畢業後自然進了爸爸做股東的大公司,寒凝電子工作。
再加他跟秦離的父親秦思源、傲家兄弟的父親傲世倫他們都是大學同學,在一起打拼了這麽久,也算小有成就。
“思源,下班後一起喝一杯?”
楊天海趁着工作間隙,向秦思源發出邀請。
反正傲世倫是沒可能跟他們出去放縱啦,他父母雙親對他管教極嚴,要他下班後必須回家。
“好啊!”秦思源擡起頭看他一眼,淡然一笑,應了下來。
秦思源爲人穩重而含蓄,長得高高瘦瘦的,架副眼鏡,不太愛說話,爲人卻很重義氣,與楊天海是很好的朋友。
楊天海高興起來,打個響指:“那就晚上飄飄酒吧見,我手上還有點事情,我先忙完它再說―――如果大海能夠……”
他隻要心情好,就會唱起這首<大海>,雖說自幼五音不全的他唱起歌來直叫人皺眉頭,他卻每每引吭高歌,完全不顧他人正在忍受躁音荼毒。
秦思源好笑地看着他晃着頭進辦公室,周圍同事早已舉雙手捂住了耳朵。
“這小子。”
傲世倫笑着搖頭,沖秦思源擠了擠眼。
飄飄酒吧是個很豪華的去處,生意很是火爆,每到了晚上,來這裏消遣娛樂的人很多,總之什麽人都有。
秦思源和楊天海并排走進,刹時隻見燈紅酒綠,人聲嘈雜,好不熱鬧。
“天海,這裏太亂了,我們還是走吧。”
秦思源往上推了推眼鏡,感覺這裏面太吵,轉身就往外走。
楊天海一把将他拉回,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有什麽,我看蠻好的,累了一天了,就得到這裏來輕松一下嘛,走了走了!”
不由分說将秦思源拉到櫃台前坐下,“兩杯啤酒!”
秦思源拿他沒辦法,隻好坐了下來。
楊天海卻很開心,看着舞池中瘋狂舞動的人群,他身上的細胞也被激活了似的,雖坐在椅子上,屁股卻扭來扭去,嘴裏還哼着小曲兒,一邊還要跟秦思源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好不快活。
這種地方有什麽好玩的。
秦思源不以爲然地搖頭,又不好掃了楊天海的興緻,隻好硬着頭皮坐着。
“我去趟洗手間。”
秦思源正煩着,楊天海打了個招呼,便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誰料他剛走過去,一個站在牆邊的女子突然開口:“五百。”
“什麽?”
楊天海一呆,被這沒頭沒腦的話搞得一怔,擡頭看去。
借着酒吧裏昏暗的燈光,他看到這女子細細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蒼白的臉頰,塗得血紅的雙唇,有種病态的美。
尤其是那眼睛裏的滄桑引人憐惜,一臉的冷漠卻又拒人于千裏之外。
那女子似乎也怔了一下,然後冷冷地說:“沒事!”便将目光移了開支,不再看楊天海一眼。
楊天海奇怪之至,也沒再多問,邊嘀咕着邊進了洗手間,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那女子已經不見了。
楊天海将這件事情當做笑話說給秦思源聽,末了還加上一句:“你說她什麽意思?”
秦思源笑笑:“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可能知道?”
楊天海一直不安心,不時四處看,可是直到他們離開,他也沒有再見到那個女子。
此後幾天,楊天海的腦海裏時時閃現出那女子的臉容,不知怎麽的,他心裏有種強烈的渴望,想要再見到她。
當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之時,他終于忍不住又去了飄飄酒吧,這次他沒有叫秦思源,而是一個人去的。
爲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楊天海故意坐在離上次看到那名女子站立之處很近的地方。
沒想到他一杯啤酒還沒有下肚,那個女子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臉上神情依然冷漠。
楊天海怔了一下,眼睛亮了亮,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挑高了眉對那女子說:“五百!”
話出口他心裏卻笑了起來:怎麽像是地下黨接頭一樣?
女子看了楊天海一眼,好像已經不認得他了,跟着轉身就走。
楊天海有些傻眼:“小姐――――”
女子停步回身,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耐煩:“我同意,還不走?”
“你同意?你同意什麽?”
楊天海奇怪起來,他隻以爲這是個問答遊戲而已。
女子冷冷一笑,笑容裏滿是譏諷,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别人,“你不是說五百嗎?我沒有意見,走啊!”
楊天海越聽越糊塗:“上哪?不、不是,去做什麽?”
“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女子神情陡然變得暧昧,對着楊天海抛個媚眼,翩然轉身而去。
啊?
她的意思該不會是……
楊天海不及細想,女子已經上樓去了,他想要解釋,卻鬼使神差般跟了上去。
女子将楊天海讓進一間房子裏,馬上鎖了門。
屋子裏燈光很暗,暗到剛剛好勾起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她一進門,便開始脫衣服。
楊天海不過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的功夫,她身上就隻剩下了内衣。
楊天海吓了一跳:“你這是―――”
那女子不答話,以最快的速度脫去全身的衣服,赤裸裸地站在楊天海的面前。
楊天海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都不會思考了,在這一瞬間,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他一下轉過身,緊閉着眼睛,手心滿是冷汗,“你、你快把衣服穿、穿上!”
女子媚笑着,從後面抱住楊天海,有種香味傳過來,楊天海一動都不敢動,“穿上?穿上怎麽讓你快活?你可是花了錢的,今晚一切你說了算!”
楊天海心裏“咯噔”一下,明白了那句“五百”的意思了,原來是指――――
他感到女子的兩隻手正在不安份地撫摸着他的臉膛,他渾身一陣顫栗,本能地一下抓住那兩隻手,用力地将她給甩開。
那女子顯然沒有料到,再加上楊天海用得力氣實在太大,那女子一下便被甩了出去,“哎喲”一聲摔跌在地上,一時都給摔懞了。
楊天海吓了一跳,猛一下回過頭來,“你沒事吧?”
但看到女子不着寸縷,下一秒又馬上轉了回去,這兩下轉身速度快得不得了,那女子本來摔得直皺眉,一見他跟陀螺一樣的轉圈,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楊天海覺得臉上呼呼地發燒,嗫嚅着說道,“你快把衣服穿上,不然沒法說話,讓人看見也不好。”
“有什麽不好?”女子費力地起身,神色自若,顯然已見多了這樣的事,“所有到這裏的人,還不都是爲了這個?誰怕誰看見”
楊天海急道:“我不是―――你說過的,今晚我說了算。”
他本來是想解釋,卻靈機一觸,突然就笑開了。
女子臉上又現出那種譏諷之色,到底是男人,都一樣,“當然。”
“好,”楊天海輕松起來,“穿上衣服。”
女子怔住,随即笑道:“聽你的就是。”
等她穿好衣服,見楊天海還一動不動地站着,又想要笑:“穿好了,你可以回過頭來了。”
楊天海松一口氣,緊繃的神經才松了下來,伸袖抹了一下額頭,那女看得真切,笑道:“你很緊張?”
“緊張?啊不,我不緊張!”楊天海掩飾着,“這有什麽好緊張的?我,口渴,給我杯水喝吧。”
女子遞了杯水給他,然後坐了下來。
楊天海仔細打量了她一下,身材高挑,舉手投足間有那麽一種楚楚動人的嬌弱,但眼神是堅毅的,那冰冷的容顔讓人不敢靠近,即使是在她笑的時候,也讓人産生一種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