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陌生所以坦然


傲家。

嶽寒凝坐在沙發上發呆,傲世倫走近,拍了拍她的肩,“寒凝,你在想什麽?”

“我很擔心錦陽,”嶽寒凝擡起頭,那神情是擔憂而無助的,“我們該怎麽對錦陽解釋?”

傲世倫坐在她對面,“解釋什麽?”

嶽寒凝白他一眼,很不高興的樣子,“亐你還問得出,這麽多年我們都将有關楚楓的事瞞得這麽緊,現在他突然出現,又突然的去了,這叫錦陽怎麽接受?”

“我們當初決定告訴錦陽一切事實時,就應該可以料到任何不好的結果。”

傲世倫笑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嶽寒凝微一怔,繼而心頭一凜,“世倫,你是在怨我當初告訴錦陽事實嗎?”

“你明知道不是,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嶽寒凝又軟了下來,無奈地低語,“冤孽!真是冤孽!”

“寒凝,你不要這樣了,告訴錦陽這些,是早晚的事,隻不過楚楓的出現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罷了。算了,該來的始終要來,我們除了面對,沒有第二條路走的。”

嶽寒凝長歎一聲,“我們是可以面對,因爲我們一開始就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錦陽不能,他還是個孩子,何況,這、這太……”

“别想太多,寒凝,錦陽他現在最需要我們的支持,如果我們都失了主張,他會越發不安的,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傲世倫攬過她,看着她皺起的眉頭,沒再多說什麽。

可糟糕的是,傲錦陽非要出去,傲寒陽怎麽勸都勸不住他。

“錦陽,你不要這麽固執,好不好?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出院的,這樣很危險!錦陽,你有沒有聽我說?”

傲寒陽難得的這麽軟聲細語地說話:這哪裏還有他平時的冷酷之萬一。

“我沒事的,大哥,蕭潇不是說過了嗎?我沒事的,可以出院了。”

傲錦陽在傲寒陽的喋喋不休中,慢慢地換着衣服,動作雖然慢,卻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不,不是,蕭潇不是說你可以出院,他隻不過是說---哎,錦陽!”

傲寒陽一句話沒說完,傲錦陽已經要出門去,傲寒陽一把抓住他,急得臉都通紅。

“我隻是想出去走走。”傲錦陽看着他笑,“我不會有事的,大哥,你不用這麽緊張。”

傲寒陽遲疑着:“可是……”

“我真的不會有事,”傲錦陽再一次重申,“我隻是有些悶,想出去走一走,大哥,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有什麽事的,何況,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不會再有什麽事了。”

傲錦陽臉上有一種看透世事的冷靜,隻不過,這樣的冷靜對于傲寒陽而言,是那樣的陌生。

“那……好吧。”

傲寒陽略一遲疑,不敢再堅持,松開了手。

他那樣默默地看着傲錦慢慢地出了門,也許,他心裏明白,傲錦陽想要去哪裏。

明天傲錦陽就要動手術,傲寒陽心裏正強烈地不安着,既然傲錦陽暫時不用他照顧,他就直接去了蕭潇那裏。

醫生辦公室裏,蕭潇抱着雙臂,坐在椅子上,好像生怕這樣的姿勢還不夠舒服,還得靠在椅背上,神情冷漠地看着坐在他對面的傲寒陽。

“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蕭潇面無表情地問,好像看不出來傲寒陽一點都不想談這個。

“我若不同意給錦陽做手術,會怎麽樣?”

蕭潇眨一下眼睛,微一笑,怎麽看怎麽向死神的召喚,“死,而且很快。”

傲寒陽身子一震,臉色煞白,“那我……那我若是同意,你有幾成把握?”

蕭潇不說話。

“沒有?!你、你這算什麽?!”

傲寒陽大驚,猛地前傾了身子。

“傲錦陽的情況比較特殊,如果不做手術,他活不了幾天,如果做手術,我不敢保證他一定能活,情況就是這樣,你做決定吧。”

傲寒陽怒火沖天,伸手指着他,指尖不住顫抖着,“你個冷血人!你既然沒有把握可以做這個手術,又何必逼我做決定?!”

“我并沒有逼你。”

傲寒陽爲之氣結:“你---”

蕭潇起身往外走,“我要出去一下,你再想想。”

傲寒陽一下跳起來,抓住他的右手腕,惡狠狠地吼,“你說!”

蕭潇神色不變,“說什麽?”

“說你保證錦陽不會有事!”

傲寒陽分明是強人所難,傲錦陽的病情就是很特殊,蕭潇隻是個大夫,又不是閻王爺,難道能随意定人生死嗎?

“我不說。”

“你----”

傲寒陽手上在用力,蕭潇的腕骨被捏得“咯咯”作響。

蕭潇看一眼自己的手,靜靜地說,“你若捏斷我的手,也就不用做任何決定了。”

傲寒陽仿佛觸電一般,突然放開了蕭潇的手。

蕭潇冷冷地看他一眼,打開門出去,傲寒陽一下癱坐在椅子上。

墓地。

寂靜的小路上,慢慢出現了一個人影,不是傲錦陽是誰?

他應該已經夠早了,從醫院來到墓地,太陽才剛剛升起來。

不過,莫道人行早,還有早行人,傲錦陽來的時候,在那青石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這個人沒有别的什麽,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是個老人。

他真的太老了,滿頭蒼蒼白發,額上滿是皺紋,一雙眼睛半眯着,眼神也是灰蒙蒙的,拄着拐杖的兩隻手上也是滿布青筋,瘦骨嶙峋,而且不時微微地擅抖着。

白發!

看到他,傲錦陽不自覺地想起楚楓,心口蓦然一痛,臉色已煞白。

他慢慢走近,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種很奇怪的笑,“老人家,你好。”

很久過後,老人才慢慢擡頭,用灰蒙蒙的眼睛看了傲錦陽一眼。

卻在一瞬間,那灰色的雙眸中精光一閃,随即又暗淡下去,快得連傲錦陽都不曾察覺,“孩子,你是跟我說話嗎?”

他的聲音充滿一種悲涼的味道,仿佛整個世界都背棄了他。

傲錦陽凄涼的一笑:“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你會不會煩我?”

老人盯着傲錦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你沒有親人嗎?沒有朋友嗎?爲什麽要找我一個陌生人來說話?”

傲錦陽踉跄着後退一步,眼神痛苦,“就是因爲你是陌生人,我才想要和你說,如果是親人或者朋友,我便說不出口了,你明白嗎?”

老人想了想,說:“好,你說吧。”

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

傲錦陽低下頭去,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久,他才低低地開口:“老人家,你恨過人嗎?”

老人好像笑了笑,不過這笑卻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恨人?不,孩子,我們誰也不該恨誰,因爲凡是活着的人,都會犯錯,而且,每一個犯錯的人,都該被原諒。”

傲錦陽一呆,無法接受他的說法:

“你……可是爲什麽?如果像你說的那樣,無論犯多大的錯,無論他怎樣深地傷害過别人,都不應該恨他,都應該原諒他?那被傷害過的人呢?這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傲錦陽又怔住,他突然發現,他不該和這個陌生的老人打招呼,因爲這個老人說的話,不會令自巳釋懷,隻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孩子,那你說說看,你恨過嗎?爲什麽?”

“我……”

“你要是不想說,那就不要勉強。”

傲錦陽一急,冷汗都要流下來:

“我想對你說,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我爸爸媽媽---我是說我的生身父母不要我,我的養父母騙了我,我覺得……你說,我該恨他們嗎?”

老人靜靜地聽着,傲錦陽都問完很久了,他才擡頭,“你說完了嗎?”

傲錦陽一怔:他怎麽反應這麽慢?

老人孩子似的抿抿嘴,突然狠狠點頭,“該!”

傲錦陽一驚,“哦?”

“你不是問我,該不該恨他們?我說了,該!我最讨厭人家騙我!看來咱倆同病相憐,我也給人家騙過呢。”

“可你剛才不是說,每一個犯錯的人,都應該被原諒嗎?人家騙你,你也會生氣的嗎?”

傲錦陽不自覺地挨着老人坐下,走了這麽長的路,他覺得很累。

老人向上扯了扯嘴角,“吓吓”地笑了笑,“對,我是說過,可我沒說被人家騙會不生氣。”

“那,你會向騙你的人報複嗎?”

傲錦陽都不知道怎麽說了,這個老人說話颠三倒四的,精神可能有點兒問題。

“我沒辦法恨人家。”

“爲什麽?”

老人像是有些無奈,“因爲騙我的人,是我的女兒呀。”

“哦?”

原來是你的女兒騙了你,怪不得你會這麽傷心。

“被自己的親人騙,是最讓人傷心的吧?”

傲錦陽苦笑,他跟這個老人,果然同病相憐。

“你說呢?”

傲錦陽低下頭去,他還能說什麽?

他難道不是被最親的人騙了?

可是,他該爲此感到生氣嗎---哪怕親人騙他,是爲了他好?

“老人家,你說,我們該不該騙别人?即使是善意的欺騙?是不是爲了别人好,就可以理所應當地去騙人,哪怕最後别人受到的傷害更深?”

老人家用那瘦瘦地手拍了拍傲錦陽的手,“孩子,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你該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

我若是能想得明白,又何必問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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