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爲,裝死就可以逃開這一切,你太天真了!”
傲寒陽低頭看着她,呼出的氣息就在唐梓額前,她冷汗都要流下來,動都不敢動,也不敢怎麽樣,聲音已開始打顫:
“你、你走開!你、你别忘了,我可是錦陽的……”
她是他的什麽?
好像什麽都不是吧,别忘了他們可是簽過離婚協議的。
但,這個名字對傲寒陽而言,就是有一種特别的魔力,他身子似乎震了震,下意識地離開唐梓半步。
唐梓仿佛意識到,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名字,也不是那麽合适,所以她話才說一半,臉已經燒起來。
傲寒陽突然開口,“你的心跳得很快,你在害怕?”
唐梓一怔:我?
當然害怕,面對你這個魔鬼,我想不心跳加快都難。
“你是怕我,還是,”傲寒陽一隻手撐在牆上,将身體稍稍離開唐梓,另一隻手卻順着她的手臂,把那封信拿過來一晃,“因爲這個?”
兩樣都怕。
唐梓哆嗦了一下,出不了聲,隻能将臉轉向一邊,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傲寒陽無聲冷笑,手一揚,将那張紙抛了出去,同時起身離開了她。
唐梓這才慢慢舒展一下,稍微放了些心。
“爲什麽要騙我們,你最好有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唐梓看着他,心裏好不悲哀。
過往的種種,又怎麽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
“你甚至都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找到你的?”
見她始終不發一言,傲寒陽反倒不急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梓不以爲意,“你已經找到我了不是嗎,既然結果已經沒有辦法改變,我想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你會這麽想,我很意外,”傲寒陽很明顯的一怔,似是沒有料到唐梓會這樣回答,“這麽說來,你知道是誰告訴我,是嗎?”
唐梓搖搖頭,無奈地笑笑,“誰告訴你的都一樣,這天底下的人,誰會爲誰守口如瓶。”
“包括錦陽嗎,也不值得你信任?”
傲寒陽尖銳地提醒她,眼神嘲諷。
“不是!”唐梓“唰”地回身,斷然搖頭:“當然絕不會是他。”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人值得你信任?”
“他不一樣,這本來就是……”
對了!
這話不能說!
她突然住口,驚恐地看着傲寒陽,怕他聽出些什麽。
這本是他們兩個謀劃好的一切,如果傲寒陽知道了這一點,會怎麽看錦陽?
不知是沒有聽出來,還是故意裝不明白,傲寒陽卻并不追問,隻是用他那雙能夠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唐梓,仿佛在證明着一件事:
即使他不問,唐梓也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的。
唐梓不再說話,她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更何況是在這個人面前呢。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搬離錦繡花園,而我卻馬上找到了你?”
傲寒陽突然換了個話題,看似風馬牛不相及。
“那次?記得。”
唐梓當然記得,也就是從那一次,她徹底怕了傲寒陽,才一直想要逃開他。
“那你一定記得,見到我之後,你說什麽?”
那時候的事嗎?
唐梓回憶着,“我說‘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好像是這樣說的。”
但是,這跟眼前的事有關系嗎?
“然後呢?”
然後?
唐梓拼命想着那時候的情景,“你好像并沒有說什麽,然後……然後我說,‘錦陽知道的事,你沒有理由不知道,’大概是這樣說的吧,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當然有問題。
傲寒陽知道,她馬上就會明白有什麽問題,所以并不說什麽,隻是看着,靜候着唐梓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