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着急,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怕傲家的人會做出什麽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于,三個月後,盡管楊逸還沒有恢複好,還是強行出了院。
不用說,他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火速趕到墓地。
還好,一切如常,楊逸松了一口氣,還好那個秦離隻是說,并沒有真的做,不然,他可真不知道将來要怎麽對他的老爸交代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離到底還是來了,肩上還扛着一把小鍁。
“你---”
楊逸有些傻眼,都不知道要怎麽反應。
他、他真的來刨墳?
要不要這麽絕啊?
秦離看見他,好像有點兒意外,但這并不妨礙他的好心情,“這麽巧,你出院了?”
“秦離,你到底想怎麽樣?”
楊逸死死盯着他,半步也不後退。
“刨墳。”
秦離倒也幹脆。
“你認真的?!”
“當然。”
“不!我絕不會讓你碰我爸爸的墳一下!”
“讓開!”
“不!”
楊逸張開雙臂,擋在楊海天的石碑前,雖然身子瑟瑟發抖,神情卻如同上戰場一樣的決絕。
秦離看着他,突然笑了,“好小子,有種,你不讓是嗎?那我連你一起鏟平!”
鏟就鏟,我不怕你!
楊逸毫不退讓,“你來!”
秦離果然舉起手中的小鍁,那鋒利的邊緣真的對準了楊逸的咽喉。
楊逸眼睛眨也不眨,身子一動也不動。
身爲人子,怎麽也不能讓别人這樣污辱自己的父親!
蓦地,秦離扔掉了手中的小鍁,一把将楊逸抱住。
呃---
這樣太……暧昧了吧?
楊逸像被攝了魂一樣,雙眼瞪得老大,雙臂伸得老長,身子挺得筆直,像稻草人一樣被秦離勒在懷裏,半天也作聲不得。
“大哥,你……嘻嘻……”
這麽感人的場面被一陣不正經地笑聲給破壞掉了。
秦離“唰”回身,卻見他的一票兄弟早已經不知道偷看了多久。
楊逸驚異地發現,這些人每個人手中都拿了一把小鍁,他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唱的哪一出?
秦離森寒地瞪着那些偷笑的兄弟,“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麽?”
意識到不妙的兄弟們馬上眼觀鼻,鼻觀心,齊齊搖頭,“大哥,我們剛到,什麽也沒有看到!”
秦離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幹活!”
“是!”轟然響應過後,他們都圍了上來。
“石頭呢?”
秦離瞄一眼,沒發現要的東西。
“在後面,你知道我們又扛不動,隻好找車子。那不來了?”
果然一輛車子載着一塊大石頭來到了墓地。
等到石頭卸下後,楊逸發現,那石頭上刻的是:先父楊海天之墓,不孝子楊逸立。
楊逸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你……”
“幹活!你也有份。”
秦離不耐煩地扔過來一把小鍁,楊逸下意識地接住,眼裏含着淚笑了,“好。”
這天過後,楊逸算是徹底解脫了。
秦離不再怨恨他的心意,他明白,所以他再也不必顧慮,再也不必害怕,再也不必痛苦了。
如果說要秦離原諒他的父親,與他和解的代價是承受之前的那些痛苦,他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