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傲錦陽“啪”把材料拍到桌子上,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跑、了?”
嶽夜臉上的汗珠骨碌骨碌往下滾,手腳都沒處放。
傲錦陽盯着他的臉,說:“你再說一遍?”
嶽夜不敢開口,全身都抖成一團。
“說!”
嶽倣一個哆嗦,“我們也不想,可這姚川他、他在官司開庭的時候出來做證,等一結束我們要找他的時候,他、他、他就不見了……”
傲錦陽突然一笑:“姚川跑了,那誰來負責任?你?”
我負不起!
嶽夜驚駭莫名,他有幾兩重,能承擔起錦繡房産的聲譽來。
“我、我再找找看,我……”
“你先回去。”傲錦陽手一揮,心緒煩亂得要命,看來接下來又有得忙了。
偏偏他又傷成這樣,還不想讓大哥二哥知道,麻煩死了。
嶽夜稱長舒一口氣,逃命似地逃了出來。
結果他剛一蹿出房門,電話又響了,“你好,哪位?”
那頭傳來一個如冰似鐵的聲音:“是我。”
救命!
嶽夜暗呼一聲,嘴上忙說:“哦,是總裁呀,有什麽事?”
“你在哪兒?”
“總裁這裏。”
“是不是很忙,我有事找你。”
嶽夜想也不想,順嘴說:“現在沒事了,剛才向總裁彙報了一下案件的庭審情況。”
“庭審?錦陽不是在嗎,還用你彙報?”
傲寒陽才覺得奇怪,突然打了個激靈:難怪他一直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難道真的是錦陽出事了?!
嶽夜醒過神來,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啊,是的,沒、沒錯,但是……”
“你再不說實話,我割了你的舌頭!”
傲寒陽緊張地握緊了電話,掌心開始發濕。
嶽夜眼見得再也瞞不下去了,他心一橫,死就死吧。
。
傲寒陽的憤怒簡直無以複加,一向聽話的傲錦陽居然也有這麽幽默的時候,他氣得直想笑。
恒宇公司的案子固然是事實,可他卻拿這個當幌子,以讓自己被車撞傷的事蒙混過去。
他實在無法想像,傲錦陽一個人怎麽能承受住傷痛的煎熬,他隻要稍稍一想,心髒就一陣陣痙攣,好難受。
一直到傲寒陽突然出現,傲錦陽還以爲這事兒瞞得很好呢。
“大哥?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先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先來一招“避重就輕”,看能不能過關再說。
傲寒陽一點都不領情,冷冷地笑,“接?用什麽接?怎麽接?”
“呃……”
好吧,大哥說的是事實,他的腿傷了,還不能随便下床。
“錦陽,你長本事了啊,有事也不跟我們說,你了不起。”
話是好話,怎麽從傲寒陽嘴裏說出來,不是那個味兒。
“哪有,不還是被大哥知道了?”傲錦陽尴尬地笑,臉通紅通紅的,跟個孩子似的。
傲寒陽一氣,恨不得掐住他脖子。
“錦陽,你爲什麽……你不肯告訴我們,是爲什麽?”
他怎麽可能真的跟他生氣,他隻是心疼他而已。
傲錦陽心裏一痛,“大哥,我、我沒事的,我的傷我心裏有數,我隻是不想你爲我擔心。”
“擔心你是應該的,我就算不想,也爲你擔心了二十幾年了!!”
不顧一切地吼完了,傲寒陽立刻就後悔了。
他不該這麽說,傲錦陽的心思一向敏感,他不想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