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劍包裹住墨淮,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
“難道聖杯暴走中最閃亮的明星就要這麽隕落了嗎?!”
??吉爾伽美什抿緊了嘴唇,滿臉的悲戚,不忍直視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契約勝利之劍吞噬墨淮,數秒之後,預料之中的契約勝利之劍沒有穿透墨淮,她驚愕的看着墨淮,道:“墨淮!你沒事吧!”
??“拜托!我哪那麽脆弱?”半空中的墨淮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着。“就算小黑也能抵擋契約勝利之劍啊。”
??“不是,真是!隻是關心一下你罷了”吉爾伽美什張開美眸,吞吞吐吐的說道。
??saber的契約勝利之劍還在持續,被強大的光柱淹沒的墨淮卻安然無恙,那道金黃色的身影如同擎天之柱般穩穩擋住了一往無前的金色光柱。
??不對,并不能說墨淮是安然無事的,越來越多的黑炎從墨淮的身上湧出,每秒十米黑炎的蔓延速度讓所有人望而生畏。
??在光柱來襲的千鈞一發之際,墨淮使用了死氣之焰—零點突破改,契約勝利之劍的光柱傷害直接轉變成屬性和死氣之焰加持在墨淮身上。
??契約勝利之劍完全屬于光屬性的傷害,盡管徹底淹沒了墨淮,但實際上開啓死氣之焰—零點突破改的墨淮依然若無其事,每秒一萬多點的傷害瞬間就被轉換爲一萬多的死氣之焰值,然後又轉換成100點屬性值。
??每秒一萬多的光柱傷害,便意味着每秒都會多出一百多的屬性。
??源源不斷汲取着死氣之焰,冰封尺上的黑炎也在不斷地擴展延伸着,每多一分劍氣,冰封尺上的死氣之焰便更盛一分,熾熱的烈焰與光柱針鋒相對,耀眼的不行,将墨淮包圍在一片金光閃閃之中。
??在外人看來,墨淮卻是在超強的實力抵擋着契約勝利之劍的沖擊,震撼的同時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換了他們自己,哪還有勇氣擋在契約勝利之劍面前啊!
??吉爾伽美什輕輕咬着嘴唇,望着眼前被火焰與熱氣纏繞的背影,不由得感到一陣安全感,神色莫名,白皙的臉蛋上微微閃過一絲紅暈,很快又恢複正常。
??契約勝利之劍整整持續了十秒鍾,當光柱漸漸消散後,墨淮的縱橫屬性已經突破了5000!
??冰封尺的劍鋒上火光缭繞,烈焰翻滾噴湧,熊熊火焰不斷延展,化作一柄長約十幾米的黑色火焰之刃。
??空氣不斷變得燥熱,光柱殘留在四周的光芒很快消逝幹淨。
??吉爾伽美什等人不可思議地看着這柄完全由黑色火焰所組成的劍刃,都能感受到澎湃的火焰所帶來的熾熱,攻擊越高,火焰無形之中所帶來的壓力也就越大。
毫無疑問,這個黑色的master毫發無傷。豈止是無傷,簡直可以說完全沒有消耗。
在與黑泥魔物一戰中受到重創的saber如果想要擊敗墨淮,也隻能将希望寄托于對手在契約勝利之劍的光柱中遭受相當程度的損耗。但在此刻,面前的墨淮身上,卻看不出一星半點一場戰鬥留下的創傷。
沒想到正中契約勝利之劍都沒有任何損耗……這個依舊不明真身的master,難道真的那樣強大嗎??
就在最後一絲希望也磨滅了的現在,saber心中卻油然升騰起一陣憤怒的火焰。
什麽勝算戰術都不重要了。saber隻是覺得不可原諒,她不能原諒時至今日依然有人阻擋在她與聖杯之間。
“……你給我,讓開……”
saber低沉的嗓音中充滿了怨恨。瘋狂的執念将她曾經清澈翠綠的雙眸變爲了混濁的黃褐色。
“聖杯……是屬于我的……!”
身上的累累傷痕也無法阻擋saber的行動,她怒吼着揮劍向墨淮砍去,但剛向前邁了一步,卻立刻被從空中投射出的寶具刺穿了左腿。
saber頓時摔倒在地,卻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呻吟。環顧四周,隻見陸續出現在空中的“王的财寶”的兵器群,已經全都将利刃對準了自己,随時都能發射。
隻要主人一聲令下,無數的原初寶具就會一齊射向saber,她已經名副其實地成爲了衆矢之的。由于之前左腿被刺穿,saber就連回避也做不到。
“saber……你堕入狂妄執念伏身在地的樣子,讓我很是欣賞,但是這不足以成爲你對我男人出手的理由。”
吉爾伽美什血色的雙眸帶着一種讓人不舒服的感情,注視着陷入絕境但依然企圖作出最後掙紮的saber。
“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會執着于什麽能實現奇迹的聖杯。saber,你應該清楚你那個時代的大不列颠已經滅亡了,就算曆史重演,大不列颠也不會是原來的大不列颠,不對嗎?”
墨淮的語氣異常平靜,仿佛此刻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危險的敵人。這份平靜,使得無路可退的saber愈發警戒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
“把劍扔了,成爲我的追随者,我會給你聖杯。”
在這一場景,這一狀況下,墨淮的這句話給了saber一個措手不及。由于實在太過出人意料,她頓時愣在了當場。
“……什,你說什麽……你要幹什麽!?”
“就算不理解,但聽了這話你不覺得開心嗎?難道你已經精神恍惚的聽不懂人話了嗎?”
或許隻有墨淮一個人會認爲這樣的結論是理所當然的吧。墨淮張開着黑色火焰組成的翅膀,低頭注視着眼前的這個身世可悲卻又讓人敬佩的女人。
“抛棄無聊的理想和誓言吧。那種東西隻會束縛着你,給你帶來不幸。我會給予你聖杯,你實現願望,不再做王,你的國家的命運就會改寫。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皆大歡喜。”
“……”
他淡淡的語氣,足以再次點燃陷入困惑的saber心中的怒火。
“你實在可憐我嗎……将聖杯施舍給我?”
第二發寶具從上空掠過發出怒吼的saber的鼻尖時炸裂。光是沖擊的餘波就将她炸飛了出去。
“不要對墨淮大聲吼叫,他并不是在詢問你的意志,而是告訴你他的決定,說實在我不喜歡再有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吉爾伽美什的臉上帶着嗜血的愉悅,仿佛在享受着saber憤怒抵抗的樣子。
原本這位高傲的英靈就根本沒有将saber視爲與自己平等的競争對象。敵人隻配被玩弄,被羞辱,他喜歡欣賞他們向自己屈服的樣子。saber賭上全部的拼死反擊,對吉爾伽美什而言也不過是普通的餘興節目而已,但是跟墨淮扯上關系就不一樣了。
“好了,讓我聽聽你的回答。雖然答案已經擺在眼前,但我很好奇你會用什麽樣的表情來親口說出這句話。”
“我......”
“該怎麽辦……!”
saber面對兩難的選擇頓時陷入窘境,但這時,她注意到了出現在禮堂中的第三個人影。
相當于二層高度的牆面上,沒有向外突出的半圓形包廂。在火光的照射下,出現了一個如亡靈一般身穿長風衣的輪廓——他就是與saber締結了契約的真正master——衛宮切嗣。
絕望中,透出一絲曙光。
切嗣手中依然留有令咒的強制權。如果可以借助他所擁有的這種能夠将不可能化爲可能的魔術之力的話,或許就可以打破這一僵局。
隻要切嗣明白saber此刻的處境,他極有可能會使用令咒。所幸的是,墨淮并沒有發現切嗣的存在。
切嗣擡起右手,露出刻在手背上的令咒。
究竟會發出怎樣的命令,完全取決于切嗣。但saber已經下定決心,無論他打算使用多麽怪異的戰術,她都會盡力去實施。隻要能夠反抗墨淮,不管什麽手段都可以。
哪怕他的命令是摒棄痛覺拼盡全力,saber也可以不再理會**的傷痛,發揮出體内的最大力量直至身體消亡。如果他命令她瞬間移動至聖杯旁邊,那麽她就能脫離現在這個極其不利的位置。或許還能在不傷害聖杯的情況下,通過精确調整揮擺“誓約的勝利之劍”打倒墨淮。這就是令咒。如果在master和色rvant雙方許可的情況下行使令咒,無論多麽不可能的事情都能夠完成。saber此刻将一切都托付在了這最後的希望上,因爲隻有它能爲眼下的形勢帶來令人驚愕的逆轉。
——衛宮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
低沉的話語從saber的靈魂深處撼動了她的身體。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清楚而堅決地宣布。
——使用寶具,自盡吧——
該怎樣解釋這句話的意義呢,該如何理解呢,saber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什……?”
卷起的旋風驅散了四周的火焰。從被解除的風王結界中心,現出了黃金之劍的身影。
即便saber的大腦拒絕理解,她身爲色rvant的**依然忠實地接受了令咒的命令。寶劍開始織起光束,完全不理會執劍者的意志。
“怎、怎麽回事——你要幹什麽!?”
就連墨淮此刻也瞠目結舌。他原本認爲自己開出有利條件,所以saber會答應自己的。
“……不……我不能死!”
saber怒吼,那是她拼盡全力發出的慘叫。高高舉起的黃金之劍,忽然在半空中停止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