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英靈不止他一個啊,墨淮可是擁有自我意識的人類啊,總麽能是寶物呢。”
“哎哎,怎麽說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随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麽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隻有那一個人而已。”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rider卻換了個話題。
“那麽吉爾伽美什,也就是說隻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杯?”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舍不得?”
“當然不,我隻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
吉爾伽美什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麽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
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于是幹脆扭過了頭。
“不過吉爾伽美什,其實有沒有聖杯對你也無所謂,你也不是爲了實現什麽願望才去争奪聖杯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财寶的家夥,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
rider将杯中酒一幹而盡。
“也就是說什麽呢?難道有什麽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
吉爾伽美什立刻回答道。
“我身爲王所制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爲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隻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那我們隻能戰場上見了。”
吉爾伽美什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吉爾伽美什啊,總之我們先喝酒,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麽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麽舍得不喝。”
此刻的吉爾伽美什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隻得默默坐在一邊看着二人。片刻後,她終于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杯是别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問道:
“那麽你爲什麽想要得到聖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爲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麽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隻能将這第一步托付聖杯實現。”
“雜種……居然爲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吉爾伽美什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隻是英靈,原本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麽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态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爲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确實,英靈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着、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爲什麽……那麽想要**?”
“因爲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着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并不恐懼什麽,我隻是覺得,我必須擁有**。”
吉爾伽美什仿佛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隻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她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她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杯,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吉爾伽美什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餘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而墨淮根本不想說話,他現在就跟一根導火索一般,一句話可能就能讓這讓酒席變成戰場。
以清廉爲信念的saber看來,必須追随自己的意志,吉爾伽美什和rider不過隻是暴君而已。
就算對方再怎麽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着不屈的鬥志。
隻有這兩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将聖杯讓給他們。吉爾伽美什的話根本沒有道理,rider的願望也隻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爲人類所有**的開端。與他們的願望相比,saber胸中的願望不能不說比他們的更爲高潔。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
rider終于轉向了saber。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依然擡起頭,騎士王直視着兩名英靈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saber毅然說完後,吉爾伽美什和征服王一愣,沒有說話,而墨淮也隻是搖了搖頭,沒說什麽。
沉默中最先感到疑惑的,卻是saber自身。
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對方也不是輕易會低頭的人。就算這話很出人意料,但也是非常容易明白的話語啊。
清楚明了,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是贊美或是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刻提出啊。可是——沒有人說話。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
rider終于打破了沉默,不知爲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颠覆曆史?”
“是的。無論是多麽難以實現的願望,隻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
saber驕傲地斷言道。到現在爲止saber終于知道了爲什麽這兩人間的氣氛會如此奇妙——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啊,saber?我想确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saber聞言,語氣更加堅定。
“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爲我才導緻了那樣的結局……”
不意間,有人哄然笑了出來。那是種低俗的不顧任何理解的笑聲,而這笑聲,是從散發着金黃色光輝的吉爾伽美什口中發出的。
面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充滿了怒氣。她最最珍視的東西竟然被吉爾伽美什嘲笑。
“……吉爾伽美什,有什麽好笑的。”
毫不介意saber的憤怒,禦姐吉爾伽美什邊笑邊斷斷續續地回答道:
“——自稱是王——被萬民稱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能讓人不發笑?傑作啊!saber,你才是最棒的小醜!”
笑個不停的吉爾伽美什身邊,rider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地注視着saber。
“等等——你先等等騎士王,你難道想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曆史?”
從未對理想産生過任何懷疑的saber,此刻自然也不會被他問倒。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爲王,我爲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我哀悼,又有什麽不對?”
回答她的是吉爾伽美什的又一陣爆笑。
“喂喂,你聽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說什麽‘爲國獻身’!”
回答吉爾伽美什的是rider漸漸深沉的沉默。這對saber來說.與被嘲笑是同樣的侮辱。“我不懂有什麽好笑的。身爲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爲本國的繁榮而努力!”
“你錯了。”
rider堅決而嚴肅地否定了她的話。
“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别弄錯了。”
“你說什麽——”
saber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她高聲喊道。
“——那不就是暴君嗎!rider,吉爾伽美什,你們這麽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确實。但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
rider平靜地回答道,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結果感到不滿意,那隻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與不停嘲笑saber的吉爾伽美什不同,rider從根本上否定了她。saber鎖起雙眉,用鋒利的語氣反駁道:
“伊斯坎達爾,你……你所一手創建的帝國最終被分裂成了四個部分,對此真的沒有一點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
“不想。”
征服王立刻回答道,他挺着胸,直視着騎士王嚴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