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在空中,遙望着英靈們在水面上展開的戰鬥,和墨淮被吞噬的景象。
“master,你在等什麽……”
在離地面五百米的高度,英雄王乘坐着以黃金與祖母綠寶石形成的光輝之“舟”。
“王之财寶”——在最初的英雄,曾經得到全世界所有寶藏的吉爾伽美什的寶庫中,藏有後世的各種傳說、神話故事裏傳頌的寶物的原形。
現在讓他飄浮在空中的黃金船,也是那些“神之秘寶”中的一件,傳說中的聖舟飛行器。
“雖說是master,但好歹也是我的男寵……沒想到竟然被那個污穢之物吞噬。真讓人感慨啊。你不這麽認爲嗎?偷窺的時臣。”
聽到吉爾伽美什這麽說,在水壩上隐身的時辰顯出身形,與悠然自得的吉爾伽美什不同,充滿了憤怒與焦慮。
一般來說,魔術必須隐蔽使用——正是因爲要嚴守這個大原則,遠坂才會被魔術協會授予管理者的職務。caster造成的慘狀,不僅威脅到了聖杯的存續,更使時臣個人顔面無存。
被解放的海魔再發狂的話,一定會造成什麽前所未有的大慘劇。那問題就不是狩獵caster的獎勵,或者聖杯戰争的走向這麽簡單了。
現在必須盡快解決這個怪物。目擊者再繼續增加,将關系到遠坂家的威信。
“英雄王啊,那個海魔可是吞噬了你的master,也就是你的男寵啊,請對他施以誅殺。”
“我拒絕。”吉爾伽美什立刻回絕了時臣的請求。“難道說,時臣,你覺得我的男寵會敗給他?”
“不是的!不過,正如您所看到的——墨淮閣下再不發威,其他的人已經快應付不了了。”
時辰這麽說着,但卻對墨淮沒有爆抱有一絲希望,要知道這貨一開始就被海魔吞噬了,現在估計也隻能在海魔體内尋求自保了吧,吉爾伽美什再不出手,這場戰鬥就想向絕望發展。
盡管saber和Rider的刀劍不間斷地砍在海魔龐大的身軀上,它卻沒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當然,這并不是英靈們進攻不力。切斷岩石的利劍,雷聲轟鳴的鐵蹄,毫不留情地打得海魔血肉橫飛。
可是,造成的傷口,瞬間就被新肉填平了。
肉體的再生能力,以前caster所召喚并驅使的魔怪們也同樣具有,并不值得驚歎。可是,這次的大海魔,體型實在龐大。就像在沼澤中打洞一樣,兩名英靈的聯手攻擊造成的傷害,根本趕不上再生的速度。
騎士王與征服王的攜手攻擊,僅能勉強以堤岸爲目标的海魔稍微放慢速度。
“這是顯示英雄王之神威的大好機會,請您決斷。”
“不要。”
英雄王不悅地掃了時臣一眼,在船邊脫着腮幫子靜靜的看着下方蠕動着的污穢肉山。
“我的master說了,不用我出手,他要獨立解決。”
該死,搞毛線,遠坂時臣現在真想罵娘,你說你一個master要搞什麽自己解決,你解決得了嗎,再看向絲毫無出手之意的吉爾伽美什更是一陣蛋疼,平時也沒見過你這麽聽你master的話,這時候裝什麽好孩子啊!
沒辦法了!伸手掏出一隻長管,将流動的水印倒出,遠坂時臣将身後的榴彈炮拿出,“刻錄魔法”,将魔法效果刻錄在武器上。
“風之吟,水之濁,土之墩,火之灼,雷之酥,去!”刻錄這五種屬性傷害的榴彈都遠坂時臣手中發射線caster。
saber和Rider立即跳開,避免受到波及,但caster的海魔卻沒有這般的靈活。榴彈直接命中,山崩般的風水土火雷暴射而出,将巨獸三分之一的軀體炸得煙消雲散。
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但caster卻以更加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
“怎麽可能——”
時臣驚呆了。在他的下方,蠕動的肉山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眼見着将被破壞的部分修補起來。
巨大肉塊的身體構造,恐怕和原生動物一樣簡單。沒有骨骼和髒器,因此沒有缺點。無論破壞哪裏都對行動沒有影響,依靠強大的再生能力将損毀的部分迅速還原。
“——觀戰吧,時臣。别白費力氣了。”吉爾伽美什說道,通紅的瞳孔中表現出淡淡的蔑視。
“别這樣……英雄王,請等等!”
“時臣,我看在你讓我遇到墨淮的面子上和你心平氣和的談話。所以,不要把我的寬容視爲廉價品!”
“但是,能打倒那個怪物的,隻有您一人而已!”
時臣拼死相勸,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無暇顧及對英雄王的恐懼心态了。
“既然擁有那樣的再生能力,就隻有一擊将其整體破壞。能做到這點的,非英雄王您的那個寶具——”
“還有一個人能辦到!”吉爾伽美什憤怒地大喝一聲,雙眼中燃燒着紅蓮般的怒火。“清醒點吧,時臣!如果你再大言不慚,我會射穿你!”
“……”
時臣憤恨地低下頭,沉默不語。
的确,自己不是吉爾伽美什的master。以吉爾伽美什的性格來看,能聽自己說話還是看在墨淮的面子。
可是,要完全消滅caster的海魔,沒有别的方法,這也是事實。
他不得不将視線落在海魔身上,現在隻能将希望寄托于其他的英靈身上。
無處宣洩的怒氣,使時臣握緊拳頭,指甲扣入掌心。
爲什麽事情會向這麽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呢?本該是準備充分、對策萬全的聖杯戰争,爲何會變成如此狂亂的局面呢?
這時,雷鳴般的聲音劃破天際,時臣面色凝重地擡起頭。
無光的風聲,是沖扇動翅膀的聲音。夜空中,自北向南卷起一陣旋風,是一股強大的其實從那裏傳來。
“可惡……”
事态每時每刻都在急劇惡化着。身爲冬木魔術管理者的遠坂時臣,卻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而束手無策。
“那是……?”
遠坂時臣以經過魔力強化的視覺,看到了在空中抱着間桐櫻高速飛行的毒島伢子。
此時毒島伢子的身後長着一雙和墨淮一模一樣的黑龍之翼,她的侵蝕率似乎更高,渾身上下都有黑色的龍鱗,身邊還有紅色的血絲飛舞……能夠做出那種事的隻有Berserker。從外表看,正是绮禮的報告中提到的Berserker。
而吉爾伽美什則是呆呆的看着毒島伢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女人……紫色長發和猩紅色的雙瞳,還有和墨淮一模一樣的翅膀,難道說她是......墨淮的姐姐!
真的毒島伢子的能力很容易能夠聯想到墨淮的親屬,畢竟氣質與外貌都是大庭相徑……難道真的是墨淮的姐姐?
毒島伢子那對翅膀的樣子,就是墨淮現在的形态…
果然是墨淮的姐姐或者其他親屬嗎?既然是所以墨淮拼命也要保護她也是很合理的地方啊!再說自己沒問墨淮到底是誰,就把墨淮的姐姐或者是其他親人給打了……難不成我剛才的行爲觸怒了未來的大姑姐嗎?這…可不妙啊。
思維已經暴走的吉爾伽美什,非常在意飛在空中的毒島伢子到底是誰,而且墨淮第一次見姐姐的樣子讓吉爾伽美什很擔心。
見到久别的親人,對于一個人來說激動是很正常吧?吉爾伽美什正在想到這個的時候…
毒島伢子看到了吉爾伽美什,雙手華爲利爪形态,急速的飛行了過來,一臉急迫的問道:“混蛋,你把我的墨弄到哪裏去了?!”
“你的墨淮……那個,即使你們很親,能不能别這麽說。”與在倉庫街的初戰不同,吉爾伽美什表情微笑着回複道。“他現在還在下面戰鬥。”
看到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這麽溫和地說話,英雄王的心境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時臣無從得知,也不想推測。
飛翔在空中的毒島伢子,雙眼再次燃起殺戮之火,盯着站在方舟上的吉爾伽美什。
“如果墨淮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三場倆短的。”吉爾伽美什向宣誓般的說道
看到吉爾伽美什堅定地目光,毒島伢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随後搖了搖頭,抱着間桐櫻,惡狠狠地看向遠坂時臣。
“遠坂時臣,我隻問你一句話……爲什麽要把櫻托付給髒硯?”
“……什麽?”
聽到毒島伢子意外的問題,時臣皺起眉頭。
“這是現在的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嗎?”
“回答我,時臣!”
時臣歎着氣,對激動地毒島伢子說道。
“——不用問也該清楚。我隻是希望愛女能夠有幸福的未來而已。”
“什……麽?”
得到了難以理解的回答,毒島伢子愣了愣。毒島伢子愣神的時候,時臣語氣平淡地說道。
“得到雙胞胎的魔術師,都會出現煩惱——秘術隻能傳給其中一個。這是無論如何總會有一個孩子淪爲平庸的兩難選擇。”
平庸?爲了不平庸把女兒交給那樣的變态?——這個男人,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女兒嗎?
“特别是我的妻子愛麗絲菲爾,作爲母體十分優秀。無論是凜還是櫻,都是帶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兩個女兒必須有魔法名門的庇護。
爲了其中一個的未來,而奪走另一個的潛能——作爲父親,誰都不會希望這樣的悲劇發生。”
“爲了延續姐妹倆人的才能,惟有将其中一人作爲養女送出。因此,間桐之翁的請求無疑是上天的恩賜。作爲知道聖杯存在的一族,達到‘根源’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便我無法完成,還有凜,凜無法完成的話還有櫻,總會有人繼承遠坂家的宿願。”
爲何他能不動聲色地講述這樣一個令間桐櫻絕望的事實。
同時以“根源”之路爲目标的話,這意味着——
“……互相争鬥嗎?兩姐妹之間?!”
面對毒島伢子的責問,時臣失聲笑出來,表情冷淡地點了點頭,而間桐櫻已經快要哭了出來。
“即便導緻那樣的局面,對我族末裔來說也是幸福。勝利的話光榮是屬于自己的,即使失敗,光榮也将歸到先祖的名下。如此沒有顧慮的對決正是夢寐以求的。”
“你這家夥——已經瘋了!”
面對咬牙切齒的毒島伢子,時臣隻是冷淡地一瞥,嘲笑般地叫道。
“說給你聽也是白費。你這種英靈根本不知道現實的法則,因爲你們是英靈。”
“别胡說八道了!毒島伢子是我的姐姐”超越極限的憎恨與憤怒的間桐櫻大叫道。
“我已經殺了間桐了……卑鄙的魔術師!現在要殺了你!”毒島伢子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裏,遠坂時臣愣了愣,大笑道:“果然是我的女兒,緊緊是召喚出的英靈就殺死了間桐那老不死的!”
“你!”看到遠坂時臣的大笑,毒島伢子瞬間手化作一隻黑色的鞭子抽向遠坂時臣,
看到鞭子面前,遠坂時臣的神情依舊泰然自若。
“——魔術師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擁有‘力量’者。而且,總有一天會得到‘更大的力量’。在覺悟到這種命運之前,這種責任就流淌在‘血液’中。這就是,作爲魔術師之子降生于世。”
時臣冷淡的說着,舉起文明杖,從杖頭鑲嵌着的巨大紅寶石中發動炎的術式。
在空中描繪出遠坂家家徽形象的防禦陣,化爲紅蓮之火燃燒着夜晚的空氣。這是将所觸及之一切燃燒殆盡的攻擊性防禦。
而在遠坂時臣發動防禦的下一秒,一個金色的巴掌瞬間抽在了遠坂時臣的臉上,看到消失不見的遠坂時臣,吉爾伽美什對毒島伢子和間桐櫻笑了笑:“蒼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