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也起了好奇心,走近了順着秦一恒的手電光一看,心裏不免嘀咕,還真是有些奇怪。
隻見這龍柱上的龍,并不是我們常見的那種盤繞于柱子上,威風凜凜俯視衆生的感覺。正相反,這龍像是被什麽東西捆了一個結實,牢牢的被釘在了柱子上,姿勢狼狽不堪,顯得十分可憐。
整個龍柱應該是用一根整木雕成,看着特别的敦實厚重。我對木材一向沒什麽研究,但光從雕工上來看 ,這玩意肯定價值不菲。
白開摸了摸龍柱道,得,我信你了。合着這不是歡迎儀式,是給你下馬威呢。
嗯。秦一恒從包裏掏出東西依次遞給我們說,一會兒進去大家務必小心,先含着羊糞球把陽氣壓住。這地方的安保措施肯定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說完他走到了玻璃門邊上,用門禁卡刷開了玻璃門。
回頭又道,進去後就沒辦法用語言溝通了,大家最好跟緊了。
我望着掌心裏的羊糞球,有些欲哭無淚。
這東西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了,但那種怪味我真是永生難忘。
我醞釀了半天,見他們仨都已經從門縫溜了進去,才憋了一口氣,把羊糞球含在了嘴裏。
也許是知道有其他人跟我一起受罪。
這羊糞球吃在嘴裏倒沒想象的那麽惡心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入行這麽久,口味變得越來越重了。
這層的辦公室很大,短時間顯然是轉不完的。
一眼掃過去,全是玻璃隔斷和辦公位。很多辦公桌上還都淩亂的堆着文件,不難想象白天時這裏還是幹的一片熱火朝天。
大家沒有多停留,直奔了重點。
沿着過道走了一會兒,就到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前。
這間辦公室設計的非常另類。首先它并不是一間本來就規劃好的房間,而是像是在整層辦公室裝修完畢後,臨時起意找了個地方搭建的。所以看着非常的突兀。不僅破壞了之前整層辦公室的統一設計感,而且還非常的影響空間利用。等于很大一部分區域因此就浪費掉了。
其次,這辦公室也不同于其他公司。
我們平日裏見到的,要不就是用玻璃做隔斷的,要的就是一個透光的現代感。
要不就是幹脆用牆圍起來,走一個老派的莊嚴範兒。
而這間辦公室,則是用非常厚實的實木闆做外牆。硬生生的圍出了一個辦公室。
而且實木闆一定出奇的厚,我見白開用指頭使勁的敲了幾下,卻隻能聽見非常小的悶悶聲。
幾個人在外圍繞了一圈,沒有過多的發現,就都湊到了門邊。
辦公室的門跟外牆一緻,也是采用的厚重的實木闆。顔色烏黑,像是刻意的刷過什麽漆一樣。
白開伸手推了推,門紋絲未動,上頭也未見把手和鑰匙孔。就回頭比劃着意思很不解。
秦一恒沒着急動手,蹲下來在門框的兩個底腳研究了一下,起身側着一推,門竟然被打開了。
白開眼睛都瞪圓了,無奈嘴裏有東西,我眼見着他想說話,卻隻能擠眉弄眼。
我也是很驚訝,這門竟然是用滑道的推拉門。這種門一半隻有陽台或是廚房才用,很少見到應用在辦公室上的。這地方真是越看越邪門了,也不知道這裏的員工平日裏上班有沒有覺得慎得慌。
白開掏出手機打了幾行字給我:小缺,這像不像個棺材?
我一瞅,心不由得有些抽緊。
的确,整個辦公室從用料到門的構造,都很像是一尊很大的棺材。
我們平日裏見到的棺材大多數都是采用滑蓋設計的,這麽一聯想我心說裏面該不會是一個死人吧?
難道宏達集團一直就是由一個死人來操控的嗎?
平日裏深居簡出的隐伏在辦公室,隻通過親信來傳達旨意?
想着的功夫,秦一恒跟馬善初已經走了進去。
白開拉了我一把,我随後邁進了辦公室。
裏頭要比外面黑很多,還沒等看清辦公室的全貌,倒是先聞見了一陣怪味直往鼻子裏鑽。
這嘴裏本身就含着羊糞球,居然都能聞見這種怪味,可見這味道有多大了。
我分辨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味道。要非要形容的話,我覺得有幾分像是東西發黴的黴味。興許這辦公室已經很久沒有人出入了,久未通風的緣故。
白開跟秦一恒各自拿着手電亂照。
我眼睛就随着他們的光柱亂看了一番。辦公室内的陳設倒是很規整,一個近三米寬的實木大辦公桌放在正中央,桌面上空無一物。後頭是兩個巨大的實木書櫃,裏頭的書擺的滿滿當當的,新舊都有,應該不是擺來裝樣子的。
牆上還有幾幅字畫,我對藝術品沒太多研究,也看不出究竟作者是誰。應該不會太便宜。
除此之外,辦公室内就沒有其他多于的東西了,沒見窗戶,沒見沙發,最讓人奇怪的是,連辦公椅都沒有。
白開的手機一直就沒閑着,不時就打幾個字讓我看。
白開在手機裏寫道,這書桌不像是用來辦公的,像不像木台?
我經他一提醒,到真覺得有幾分相似。伸手上去摸了摸,書桌上沒有塵土,看來這裏頭還是有人打掃的。圍着繞了一圈,書桌四面都沒有抽屜或是書櫥。我覺得到不像木台,反而更像是一個大号的案闆。
我要過白開的手電,去照那兩個大書櫃裏的書。
這一看之下發現,書櫃裏書真是包羅萬象,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古書。書頁早已經泛黃了,我随便拿出一本,發現是乾隆年印風水著作。看手感倒真不像是後世仿造的,這東西說不定就是真古董。
我回身沖秦一恒晃了晃書,他隻是擡擡頭看看我,沒任何表示。
我隻好把書放回原處,心裏琢磨着的确也沒必要小題大做,這有錢人現在甭管是土财主還是大老闆,都喜好附庸風雅,有财力收藏幾本古書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正想去拿其他的書看個具體,就聽見屋子裏傳出了一聲嘎達聲。
一扭頭,見秦一恒跟馬善初合力已經把書桌的桌面給掀開了。
這裏頭果然别有洞天!
我拿着手電去照,這整個書桌說白了更像是一個儲存箱。内部空間出奇的大。
裏面密密麻麻的擺了很多木頭盒子。我越看這些盒子越眼熟,正捉摸着在哪裏見過,就見白開已經捧了一個盒子上來,當着我的面打開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因爲我反應過來這東西是什麽了,這他媽都是骨灰盒!
跟萬錦榮之前在宅子裏給我看的一樣!
媽的這鬼地方有這麽多骨灰盒?這地方得死多少人?
低頭一看,白開打開的這個骨灰盒裏頭并沒有骨灰。我心說難道是這老闆有收藏癖?人家都喜歡玩文玩古董,他就喜歡玩骨灰盒?這他媽不是有病嗎?
白開順手又搬了一個上來,這次打開後裏面倒真的是有骨灰。
隻不過裝的很少,隻剩下少半盒了。
白開沖我擠了擠眼睛,拿手機寫道,小缺,這是在‘肉擇’啊!
我頓時醒悟過來!對啊!媽的之前那個骨灰盒原來根本就不是空盒,而是裏頭的骨灰已經被人吃完了!
我又回憶起吃骨灰的那感覺,加上嘴裏的羊糞球一勾引,好懸沒當即吐出來。
白開連忙拍了拍我的背,又伸出手機給我看。
看來這邊幹的事情跟咱們差不多。恐怕目的也是相近的。這次有戲!
我奪過手機,正想敲兩句吐槽的話。
就聽見秦一恒忽然在屋裏嘀咕道,江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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