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兼職50塊錢一天,倒是不貴。
隻是我擔心的是,平時這兼職無非都是上街發個傳單做個問卷調查什麽的,撐死了也就扮個吉祥物。
可我這活兒雖說不是百分百奔着見鬼去的,但也是聽起來很邪的。估計沒人敢來。
我在一個專門給大學生聯系兼職的公司做了個登記。要招十個人。
當然我沒敢隐瞞工作内容,畢竟這中間還是有一些危險性的,要讓我坑人,我真做不來。
不過爲了順利能招到人,我把日工資提高到了300。重賞之下會不會有勇夫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很讓我意外的是,我上午做了登記,下午那邊就打電話過來告訴我人找齊了。
而且來報名的遠遠多于10個,還問我能不能多招幾個。
挂了電話,我還有些感慨,現在大學生可比我那時候膽子大多了。
這人有了,行動很快就實施了起來。
我跟白開操辦了一下東西,買了點蠟燭,又準備了一箱礦泉水。
第二天下午,就把那些學生約了出來。
來的人有男有女,看起來真是一個個朝氣蓬勃。我聽他們話裏行間的意思,其實都不缺錢,隻是無意聽說了這個消息,好奇,專門來看的。
我看他們的表情都挺興奮,心裏懸着的石頭也放下一些,這萬一出點什麽事可就是你們自找的了。
那個宅子的主人把鑰匙給了我們,晚上我帶這些學生吃了頓必勝客。等天黑透了,一行人就去了宅子裏。
進宅子之前我是特别交代過的,在裏頭不要随意走動,不要随意出聲。一切聽指揮。
我語氣刻意的很嚴肅,他們倒也聽話,進去之後誰也沒亂動,聽白開說坐下,才圍坐在了地闆上。
我關了燈,白開那邊就一根一根的點起了蠟燭。
燭光照着每一個人的臉,我看着有點說不上來的壓抑。
等到我落座後,遊戲正式開始。
我們按照順序,從白開最先開始,一直到我最後結束。輪番講起了鬼故事。
白開打頭陣,聲音刻意弄得陰陽怪氣,聽着很不舒服。故事的内容其實挺吓人,但我聽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爲他講的根本就不是故事,而是用我倆的親身經曆捎帶手改編出來的。
白開講完後,那些學生愣了好幾秒。可能真的是被吓到了。我提醒了一次鎮定,遊戲才有繼續下去,換了白開身邊的一個大學生講。
這個大學生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故事講得慢條斯理,但很沒有感情,聽着跟背出來的似的。
内容也跟我們聽到的鬼故事大同小異,什麽車禍現場又撞到死者的鬼魂之類的。
他講完,也吹了蠟燭,就輪到了下一個人。
第三個人是個女生,打扮的挺時尚。胳膊上還有紋身,估計平時挺愛玩。
這個女生反倒比之前的男神從容很多,講了一個她姥姥的故事,在農村半夜起床上廁所,看見自己的身影又從門裏溜了回去,第二天老太太就死了。
這個故事氣氛烘托的很好,幾個學生又是愣了幾秒。我看着這些人,很想笑,我當年也是這麽一個德行嗎?
女生的蠟燭吹滅了,下一個人又是一個男生。
這個男生說話口音很重,一聽就是川普。
講的内容是幾個人去海邊看日出,看見一個女的從海灘一點一點的往海裏走,想自殺。
這些人跑到海裏去救,結果反而淹死了一個人。
這個故事也沒什麽特别的,我聽得都已經有些犯困了。
然而就在這個男生把他的蠟燭吹滅之後,我猛地又清醒了,因爲白開莫名其妙的指着對面問:你幹嘛先把蠟燭吹了!
我一扭頭,果然旁邊本來應該亮着的蠟燭滅了一根。就聽見一個男生唯唯諾諾的回答,不...不是我吹得。
這句話比之前講的故事都好使,這些大學生忍不住的就有些要騷亂。我身邊的一個女生都要站起來了,我趕緊一把拉住了她,這遊戲跟筆仙碟仙什麽的一樣,玩起來就不能半途輕易結束的。
白開喊了聲都别動,跟悍匪要搶劫似的。倒是把這些人都鎮住了,一時間屋裏立刻安靜了下來。
白開把打火機丢了過去,說快點上,誰也别亂動!
接着,那邊的蠟燭又亮了起來。
說實話,我現在又點搞不清狀況。這屋裏現在是密閉的,沒開窗,也沒有人走動帶動氣流,蠟燭按理說是不會平白無故熄滅的,而且聽剛才那個男生的口氣,也不是像是在惡作劇、
隻是無奈我跟白開現在的爲止是一圈人的對角線,我想問他,還不知道怎麽張嘴好。
半晌,白開主動開口道:“江總,你的蠟燭千萬别滅了”
我點點頭,心裏卻一陣慌亂。
白開的口氣很奇怪,顯然是着重在說千萬兩個字。難道這蠟燭滅了有什麽說頭?
可遊戲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接下來講故事的又是一個男生,他顯然情緒受到了影響,說話很慌張,半天也沒把故事講完。而且故事的内容也實在沒意思,說的是一個人家裏總能聽見腳步聲,可是卻不見人。有天男主人非要一探究竟,結果發現了一個污穢在自己家天花闆上倒立着走路。
這個男生不僅講故事拖沓,連吹蠟燭也慢吞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吹了幾次蠟燭都沒滅。
白開見狀就站了起來,我以爲他是要幫忙,結果他假裝朝那個男生走了一步,忽然一個箭步從圈子中間邁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之前蠟燭熄滅了那個男生道,你是誰!你大聲說,你叫什麽!
他這轉變太突然了,看的我們這群人都傻眼了!
但幸好我沒慌亂,立刻張開胳膊示意大家不要動。可這次這些大學生真的被吓到了,誰也不停指揮了,女生恨不得都尖叫了出來。好幾個男生也站了起來。
我急道:“媽的都坐下!你們不要命了?!!”
這句話依然沒有效果。
白開那邊道:“小缺,你不要管他們,快來摁住這個人!他不知道自己叫什麽!”
我一聽明白了,不知道自己叫什麽,媽的這人被上身了!
我一把撲了過去,蠟燭被我碰倒了一根,我索性直接一腳踩滅了,上前就鉗住了那個男生的肩膀。
這個男生很瘦,應該沒太大威脅。我死死攥着,他也不叫疼。
白開很暴力的給了他一嘴巴!罵道:“跟老子玩什麽裝蒜,告訴你,老子平時拿鬼下酒的!”
這時那些學生好幾個已經開門跑了出去,剩下幾個膽大的,也是站在牆邊,好奇這裏發生了什麽,又害怕自己被牽扯進去。
那個男生不回答,隻是無聲的咧着嘴笑,像是在讨好。
白開就又給了他一嘴巴,這下扇的很重,聲音十分洪亮。我趕忙道:“你别他媽太用力了!回頭打壞了肉身你賠嗎?”
白開一擡手又是一個嘴巴,“我賠?老子在救他命呢!”
說着白開雙手發力活生生的把那人嘴白開了,跟着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進去。
這下徹底把我惡心到了,媽的這是虐待狂啊!
我道:“你幹嘛啊?你想跟他舌吻看看時候行嗎?“
白開道:“先弄點陽氣給他,你抓住了啊,他要是跑了肯定不好逮。”
他回身拾起了幾根蠟燭又點着了。屋裏一下更加亮堂了。
白開把蠟燭圍着那人放了一圈,數了數,吹滅了幾根,道:“江總,不是啊呸,小缺,還有故事沒講完,我們不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