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好了決定我就準備動身,然而收拾行李的時候才想起來,那邊是邀請兩個人,我擔心我就這麽過去會出什麽岔子。
想了半天,最後,我給許傳祥打了一個電話,許諾給他很高的傭金,叫他裝一下秦一恒。
起初他還不答應,不過,我給的價格實在很誘人,最後他還是應了下來,我們說好在宏達集團那邊會合。然後,我就去了機場。
找許傳祥來其實挺合适的,一來他對玄學略知皮毛,應用起來費勁,但跟人侃應該夠了;二來我倆也算認識,勉強算知根知底,我還能放心一些。
到了宏達集團所在的城市,許傳祥已經開好房間等我了。我倒沒着急去找他,而是先去商場置辦了一身行頭,又剪了一個新發型。
之前我已經去過一次宏達集團,還是用别的身份,我擔心被人認出來,這次我就完全換了一個風格,不細瞅應該不會識破。
最後跟許傳祥見面,我囑咐他不要亂說話,專心裝酷就行。兩人吃過了飯,很早就上床養精蓄銳了。
第二天就是那個招标會開幕的日子。
我很早就醒了,跟許傳祥直接去了宏達集團的大樓。出了電梯,我還挺緊張,所幸一直沒人認出我。
這次我們是直接上的頂樓,進了一個會議室等了一會兒,就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也沒作自我介紹,直接開了投影儀。
這個會議室不大,已經坐滿了,人來得還不少,粗看一下得有十幾個人。
我悄悄打量這些人,形形色色的,看着也說不上是幹什麽的。不過,我猜測,沒準兒都是些玄學行内的人,畢竟現在做這行的憑眼是看不出來的。
又等了一會兒,主持會議的那個人輕咳了一聲,算是開場,然後就在投影儀上放了一幅照片。這幅照片一出來,我差點兒就叫出來。
因爲照片上是一棟宅子,這棟宅子對我而言太熟悉了,當初我跟秦一恒就是在這棟宅子的院子裏,挖出了九子鎮真龍的局。
這是六指的那個别墅!
我下意識地埋了埋頭,周圍的人倒是也沒注意我,都挺認真地看投影儀。
宅子的照片并不太清晰,看着應該是從什麽東西上掃下來的,不過,倒是挺全的,主持會議的人連換了幾張,都是宅子各個角度的全景照。
等放完了照片,主持會議的人才開了腔。他說話帶着很明顯的南方口音,我聽得不是很清楚。
他先是說把在座的各位請來很冒昧,之後就表示既然大家都在籠街有登記,所以他也就不繞彎子了。
他說這棟宅子,需要懂行的人去看看,希望各位能親自過去,事成之後,會有很大一筆傭金。如果有興趣,他們安排的車就在樓下等着,一會兒這邊一結束,就即刻動身;如果沒興趣,也希望知道這件事的人,出去後能保密。說完,他還給每個人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個信封。我拆開掃了一眼,裏面是兩千塊錢,我直接給了許傳祥。
我看了看其他人,似乎都在考慮,不過,誰也沒交頭接耳。
我心說,這些人都是在籠街有登記的?之前秦一恒給我講過,籠街上的确有一批願意用方術去做傷天害理之事的人,因爲行當見不得光,所以,都是通過籠街來找雇主。可是怎麽把我也算進去了?
而且,這人說那棟宅子有問題,不會就是九子鎮真龍那事吧?他們不知道局已經被人破了,還是突然發現局被破了現在找人去補救?
反正不管怎樣,我也懶得猜了,我是鐵定要去的。
許傳祥那邊似乎挺猶豫,估計他也沒想到還真要去宅子,戳了我好幾下。
我想叫他安生點兒,一扭頭,卻見他手在桌下拿着張字條比畫。我接過來一看,就有點兒發愣。
字條上寫着一行字:宅子裏見!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簽名或是蓋戳,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我看許傳祥的眼色,意思是這張字條是在我的那個信封裏發現的。
我趕忙把信封拿過來拆了,卻發現裏面隻有人民币。
這下我更奇怪了,看了一眼主持會議的那個人,我并不認識。剛才他發信封的時候,也沒見他特别看過我。我心說,這字條是随機給的?否則許傳祥的信封裏怎麽沒有啊?
我盯着字條看了半天,腦海裏一直在篩選,想看看能不能辨認出這是誰的字。說實話,我的第一感覺是秦一恒寫給我的,可這并不是他的字體。最後,我隻能先把字條裝進了兜裏。
會議室裏的人恐怕隻有我作決定這麽幹脆,其他人考慮了很久,有好幾個決定離開。趁着這個工夫我還勸了勸許傳祥,告訴他那邊不會有什麽危險,并且還給他加了傭金。許傳祥猶豫再三,才同意陪我一起去。
最後願意留下來的,就剩下七八個人。主持會議的人把我們帶到了樓下,果然有一輛依維柯車在等了。上了車,我選了後排座位開始閉目養神。我不想跟其他人有什麽交流,因爲我現在很清楚,這些人雖然都懂行,但沒一個是好人,爲了錢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還是離他們遠點兒好。
許傳祥倒是對這一切挺好奇,一直想跟我打聽。我有些想笑,這讓我想起了從前的自己。不過,我也沒什麽能給他解答的,因爲我對這一切也是一頭霧水。
車上有兩個司機,輪班倒,一刻不停地開。本來我還以爲開會的時候那人也沒透露什麽信息,會有人在車上來專門解釋,結果根本就沒有。不過,一路上待遇倒是很不錯,吃的住的都是當地最好的。我在車上看着窗外,總覺得這很諷刺。繞了一大圈,我他媽又回到謎開始的地方了,希望這一切能找到像樣的答案。
到了第二天,我忽然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因爲我們走的是高速,跟那九子鎮真龍的宅子所在的城市,并不是一個方向。起初我以爲是有什麽原因需要繞路,結果車越開離那個城市越遠。等到第二天晚上,到了目的地,我才發現是另一個省。
我很奇怪,但我沒法跟任何人探讨,畢竟他們誰也不知道我之前去過那個宅子,我也隻好先在賓館安頓下來,等接下來的指示。
當晚也是在五星級賓館睡的,不過,我睡得并不好。第二天一早,大家繼續乘車趕路。又開了三四個小時,我們終于停在了一棟宅子前面。
下了車打眼一瞅,我心裏就是一驚。這棟宅子跟那棟宅子太像了,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我四下望了望,連在山上的大體位置都差不多。
我心說,這他媽什麽情況?一個設計師設計的?走進院子,我發現不僅宅子一樣,就連院子裏的雕塑裝飾都是一樣的。
踩在院子的土地上我心裏就在嘀咕,這底下不會也有九子局吧?
同行的人下了車,都開始掏出随身包裏的東西忙活。我粗看了一下,有拿羅盤的,有用鏡子的,看架勢還有準備燒紙焚香的,反正什麽樣的都有,就剩我跟許傳祥幹杵着。爲了不被人識破,我隻好跟許傳祥也假模假式地用手去摸宅子的外牆。
忙活了三四十分鍾,我見其他人開始收拾了,就趕緊也湊回到人堆裏。我是想聽聽這些人會不會發表什麽意見。
結果他們似乎都有所防備,誰也沒多說話,隻是一些回到車裏休息,一些站在宅子外面看山。
我見這樣,也隻能問許傳祥有什麽看法,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問了他一句,他就神神秘秘地指了一下車的方向,問我,是不是有一個人沒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