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吃飯去,趕緊起床我草。”
“你不會是死了吧?”
“大牙,給我哥打個電話,就說是姓易的死.......”
在小佛爺咋咋呼呼的大喊聲裏,我睜開了眼睛,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坐在地上,呆滞的看着他揉了揉太陽穴:“幹嘛?”
“我草,還以爲你死了。”小佛爺一副喜聞樂見的表情:“昨晚上又吃安眠藥了?”
“嗯,不吃睡不着。”我點點頭,打着哈欠站了起來,伸着懶腰:“走吧,吃飯。”
“喵~~~”
聽見貓叫,我下意識的循聲看去,隻見那隻白色的野貓正光明正大的躺在牆邊睡着,特高冷的睜開眼掃了我們這群凡人一眼,叫兩聲後就繼續睡了過去。
“這貓是怎麽進來的?”我疑惑的問小佛爺,心說這貓也不帶飛檐走壁的啊,就算能飛檐走壁,它也沒穿牆的功能啊,我記得昨天它不是自個兒回家睡覺了麽?!
小佛爺聳了聳肩,直言不知。
“昨天它是跟在你後面上來的.....”大牙回了我一句,一語驚醒夢中人:“你昨晚上好像是困了就沒注意,它就跟在你屁股後面呢......”
“我草。”我驚訝的看着野貓。
這小畜生不是不愛跟着我回來嗎,原來還想帶回來養着,但這貓剛跟我走到門口就不走了,難道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到了血濃于水哦不對,這話有點像是在罵自己。
想着這些令人感動的事,我走了過去,把前幾天沒吃完的扒雞放在了它旁邊,無聲之意就是:哥們吃點?
貓睜開眼看了看袋子裏的扒雞,仿佛是覺得我在嘲弄它的智商一樣,盡拿自己吃剩下的東西忽悠它,于是......
嗯,它當着所有人的面,怒吼了一聲後,一爪子拍飛了裝着扒雞的快餐盒子。
我表情無比尴尬,小佛爺他則是大笑了起來,感覺這事異常的喜聞樂見。
半小時後。
我,小佛爺,大牙,貓,互相對坐,在包間裏吃得好不快活。
貓坐的地方可是它自己争取來的,這點毫不誇張。
先前它進來想跳上凳子坐着吃的時候,小佛爺沒留情面,一腳就把它給踹下去了,并且罵罵咧咧的說就一隻貓也想跟老子平起平坐說出去我就沒面子了我草。
我承認小佛爺有時候挺**的,真的。
在他這一腳踹出去之後,不到三秒鍾的樣子,腿上就平添了數條傷痕,雖傷口不深但都見了血,看得大牙是一顫一顫的,直截了當的對我說,你這貓死定了。
最終的一切誰都沒想到。
“有脾氣,我喜歡。”小佛爺沒有半點發火的樣子,親切的對貓說:“要不上來跟我們一起吃點?”
之後的事情各位就知道了,我們四個很和諧的吃着喝着,不時還聊上那麽幾句,氛圍很不錯。
“你哥呢?咋不叫着來一起吃?”
“去北京了,今兒早上被叫去的,好像是要開會。”小佛爺不耐煩的說:“一幫子犯罪分子還搞得這麽正式,開會開會開他嗎了個逼的,早晚得被白道的一鍋端了。”
“你哥都去了,你咋不去呢?”我不解的問了一句。
小佛爺擺擺手:“平常都是我哥給我動腦子,我屬于行動派,聽我哥的指揮就行了,開會這種事隻要不是點名了必須讓我去,那麽平常我都是不用去的,隻要我哥去了那老東西也不會說什麽。”
“怪不得。”我點點頭,對老佛爺的決定很是深有感觸,叫小佛爺去也是給自己添堵,說話嘲諷外加沒什麽禮貌還不愛動腦子,這種傻逼要是老在自己眼前晃悠,那才叫折磨。
不對啊,這麽說來,老子不就是在經受折磨嗎?
“你想什麽呢,眼神怪怪的。”小佛爺疑惑的看着我。
“沒啊。”我埋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怕他看出點端倪來。
小佛爺湊了過來,試探着問我:“你不會是在心裏罵老子吧?”
“呵呵,怎麽可能。”
“那麽你那眼神爲什麽是我看傻逼的時候用的眼神?”
“是你看錯了。”
“嗎的給我解釋清楚我草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
小佛爺這個人吧,真的很難琢磨透,或許除了我跟師爺,就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了解他。
他善良,他有......說錯了不好意思。
他心狠手辣,是個人見人怕的掌櫃的,但在某些時候他卻表現得很傻逼,這點絕不是在跟各位開玩笑。
我曾一度認爲他是傻逼加**的結合體。
就在我跟小佛爺解釋與被解釋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小佛拿出一看,對我們比了個手勢,示意讓我們安靜。
“哥啊,咋了?”
小佛爺問了這句話後,就沉默了下去,然後......
“我草?!他要過來?!是來送死的?!”
“行吧,我問問他。”
說完,小佛爺看着我,問了句我當時沒想到的話。
“老佛爺要來咱們這兒,你能搞定他嗎?”
“能吧。”我點頭,但語氣卻有點沒底,畢竟老佛爺可不是能随便搞定的人物,說真的,我很有可能搞不定他反而被他反搞定。
“要是加上個半仙兒呢?”
“哪個半仙兒?”我沒聽懂他的話。
小佛爺說:“五掌櫃,老佛爺的拜把兄弟,老半仙兒。”
“草,搞不定。”我很直接的說道:“我他嗎又不是牛逼上天的人物,你讓我一次性幹掉兩個活祖宗,這是逗我呢?!”
小佛爺一臉早就猜到的表情,聳了聳肩,對着電話那頭的師爺說:“哥,搞不定。”
“行吧,那麽你回來的時候注意點,我今天安排他去别的地方住,順便讓那些夥計的嘴嚴實點。”
挂斷電話後,小佛爺點了支煙抽着,沉默了半響才對大牙問了句:“我們那酒店是不是快裝修好了?”
“酒店?”
“是啊,忘給你說了,我前幾年有點閑錢,就順着我哥說的搞投資建了個酒店,剛建好一段時間,現在在裝修呢,但估計也快裝修好了。”小佛爺笑道。
大牙搖了搖頭,給了小佛爺答案:“佛爺,那裏的裝修還沒完工呢。”
“那麽沒辦法了,你先去外地躲幾天,我讓你回來了你再回來。”小佛爺無奈的說道:“如果讓那老東西知道你在這兒了,你可就.....”
我皺了皺眉頭,打斷了他的話:“我走了,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小佛爺欣慰的說:“沒想到你個孫子還挺會關心人的啊。”
“行,那麽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趁着中午就走,免得晚上出門被你那些個仇家放黑槍。”我說着,站了起身:“你們自己注意點。”
“知道了滾吧。”
兩個小時後,我從小佛爺他們的店裏走了出來,手裏提着一個大包,裏面裝滿了我絕不能丢失的東西。
帶着貓,提着行李,我找來一輛黑車,給了他五百塊後,讓他帶我去沈陽。
坐在車上,我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抱着貓看着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笑了笑。
“就當是旅遊了。”
也許是現在的形勢一片大好的緣故,我都不由得放松了許多。
胖叔的身體有了好轉的迹象,有時候手指頭已經能動動了,比當初徹底的昏迷好得多。
而海東青則在我離開貴陽後不久就失蹤了,在失蹤之前,據說他跟一些陌生人見了面,然後大吵了一架差點動手。
在他跟那些人見面後的第二天,就徹底在貴陽消失了。
經過周岩的調查,那些跟海東青見面的人并不是貴陽本地的人,而是一些有犯罪前科的北方人,在海東青失蹤前幾天才來的貴陽。
“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麽?!”
“别找我,别擔心我,我一切都好,雨嘉也是,我答應你的事是一定會做到的,你千萬别跟外人透露我現在的電話号碼,如果我的消息被外人知道了,我很可能會死。”
想着當初我跟周岩打電話的場景,忽然間,我發現自己有點想家了。
“去沈陽好好散散心,現在需要的是放松,是放松。”
我自言自語似的念叨着,貓擡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安安靜靜的趴在我腿上睡着了。
“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