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柔使勁點點頭。李棟說穿走再也回不來,陸柔當時就下定決心,以後不僅不研究這類東西,還把書簡全部毀掉。讓李棟再也找不到,再也不想這事。天下都歸李棟以後,她擔心他就會費盡心思尋找這五種東西。
可她哪裏知道,李棟已經集到三塊了,攻打長安李淵便會得到第四塊,而這憑着百萬大軍指日可待。
“好了,孤還有要事,就不陪你和孩子了。稍後我會派人教導孩子悉心讀書。你這當娘的以後見人他的次數少很多,到時候不要又舍不得。”李棟安慰陸柔道,趁機轉移了話題。
“不會的,我也希望他能盡快成長起來,我也期望他能成棟梁,求還求不來,怎會舍不得?畢竟他還有一幅沉重的擔子,那就是天下。”陸柔說道。
“嗯,你還識大體,孤就欣賞你這一點。孤這就去了。”李棟把陸柔從懷裏輕輕扶起,心雖有不舍,也隻好硬起心腸,拉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乾陽殿,李棟坐在龍椅上狠狠沉思。五種元素現在已得三種,分别是金餅、琥珀和玉石,金餅在東方得到,琥珀在北方得到,玉石在洛陽得到,這屬于中土。西木和南火現在還未得到,可以肯定,西木一定在長安附近。那麽最後一塊南火是什麽東西呢?
火這種元素和空氣一樣是無形存在,如何形成固定的物質,像玉石琥珀和金餅一樣拿在手中?李棟百思不得其解。更讓李棟迷惑不解的是,南火又通過什麽樣的方式拿到手?
章丘戰敗知世郎大軍,從三弟羅士信手中得到金餅;遼東之戰,挫敗高元皇帝,從他妹妹高瓊華手裏得到琥珀;智取洛陽,在濟民當鋪顔家姐妹手中,得到一塊神奇的玉石;不久的将來,攻破長安,從李淵手中拿到西木。
每得一種元素,都經曆一場血海火戰。可是這南方到底冒出來什麽奇怪的戰事,以至于得率領大軍攻打才能得到?
李棟想得腦仁疼,也沒想出所以然,幹脆也就不想了。這種元素每次出現的方式都不完全相同,求是求不來的,将來水到自然成。說不定苛求過分反而會背道而馳,與預料的有很大的出入。這便是天道,自然而然形成,人力無法固定。
李棟正在挖空心思想事情,秦瓊和李密倆人忽然急急忙忙奔來,一進殿門就大叫不好。
李棟從沉思中驚醒,見秦瓊和李密都變了臉色,知道遇到大事,心裏一沉,問道:“先不要慌了手腳,慢慢說,慢慢說,千萬不要亂了分寸。”
秦瓊顫聲說道:“禀聖上,長安派人來,說……說……”
秦瓊表現越是驚懼,李棟越是好奇,安慰道:“有什麽事,你隻管說吧,這些年經曆大風大浪,你怎麽還如此不鎮定?”
“長安派人來,限我們三個月内投降,否則将對你不利!”秦瓊顫聲說到。
“就這事兒?”李棟往龍椅上一靠,坐得穩穩的,哈哈大笑:“孤還以爲天掉下來了,瞧你吓得那幅模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這又有何好怕?難道這幾個月的兵是白練的麽?你如此沒有自信?”
李密穩了穩心神,道:“如果這人是李淵派來的,我們還不放在心上,大不了血火一拼,至死不屈。可是這人是徐世績和賈雄派來的!”
“啊呀——”李棟大叫一聲,呼的從龍椅上站來,蹬蹬蹬走到他們面前,緊聲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徐世績和賈雄派人來洛陽,向我們通風報信,要我們三月内投降!”秦瓊回道,肯定了李密所說不虛。
李棟一甩身後寬大的龍袍,劍眉倒豎,厲聲喝道:“人在哪裏?快讓他來見孤!”
李密稍稍猶豫,轉身走到乾陽殿門口,向外面招了招手。不一會就出現一個人,身穿平民衣服,來到殿内,沖李棟一抱拳,算是對他行了大禮。畢竟他是長安的人,屬李淵管轄。兩方交戰,彼此不分勝負,他不必向東唐皇帝行君臣之禮。但從此人舉止穩重看,也是具有大謀略的人,但不知道他會帶來什麽令人震驚的消息。
李棟便道:“徐首領和賈首領一向可好?他們派你來洛陽,有何要事通告?不防對孤講。”
那人朝秦瓊和李密看了一眼,說道:“這件事我隻能對你一個人講。”
秦瓊和李密知趣的向李棟一拜,轉身離開乾陽殿。走到殿門口的時候,秦瓊有些擔心的回頭望了一眼。
李棟也沒有挽留他們。不過臨出門時,秦瓊回頭看了一眼李棟,眼神意味深長。李棟看到後不禁龍軀一震。這人已向秦瓊和李密基本說清了事實,見了自己爲何還要讓他們回避?秦瓊所擔心的,不過是此人将對自己行刺。如果這樣,徐世績和賈雄被李淵發現了?不可能!他們被發現行蹤,使者來洛陽一定會提來他們的首級。這人兩手空空,絕不會這樣。那隻有一種可能,徐世績和賈雄不僅沒被發現,而且隐藏得極好。恐怕李淵攥着了自己什麽緻命傷害,不然的話秦瓊和李密也不會害怕到那種模樣。
李棟的這些念頭,也隻是轉眼就梳理了一遍。這時那人還沒有說話,往前走了兩步,離李棟很近了,隻有十幾米的距離。李棟警惕心頓時提高,張藝謀曾拍過一部武俠電影《英雄》,裏面的古代俠客練成十步一殺的絕技,十步以内,任何人都無法逃脫他的緻命一擊。提防一點總沒錯。
“有位老朋友要我把這東西轉交聖上,說聖上一見此物,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那人說着,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石來,玉石上系着一條紅綢制成的絲繩。
李棟一見那塊玉,臉色當時綠了,胸脯急劇起伏,大口大口喘粗氣,冷汗也冒出來,顫抖聲音道:“你……你從哪裏得到的?”
“小人來時,徐首領并沒有告訴我,隻讓我拿這塊玉向你展示一下,說聖上一見就會心知肚明。其他的事情,小人位卑職微,還真沒有膽量多打聽。”那人倒是能自圓其說。
不過李棟相信,依他的身份,不會知道太多。可是徐世績爲何把這消息提前告訴自己?如果消息确鑿,應該是李淵先行派人向自己下最後通諜啊?
那人似乎猜透了李棟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徐首領給我一匹快馬,我才比他先行趕到洛陽。要不了三天,長安的人一定會抵達。至于他們會說些什麽,我想我不用贅言,依聖上的英明也應該知道了吧?”
“好了,好了,孤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賞十金。”李棟一揮手,要那人下殿。
那人也不盤桓,謝了一聲,轉身離開大殿。他剛走出大殿,秦瓊和李密又來晉見。
他們二人還沒有完全走到大殿正中,李棟就高聲發話了:“上柱國秦瓊和李密聽令!”
“臣下在!”二人一先一後回道。說完,相互看了一眼,那意思,他們猜測正确,長安來的人離去以後,聖上李棟一定會這樣安排。
“火速點兵五十萬!明天啓程,三個月内平定長安!秦瓊加封爲天下兵馬元丶帥,李靖爲副帥,李密爲軍師,程咬金爲左路先鋒,羅士信爲右路先鋒,翟讓和單雄信率兵進軍中路,兵鋒所指,直搗長安!”
李棟挺身而立,面沉似水,威風凜凜對秦瓊和李密吩咐道。
“三個月?”秦瓊和李密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低聲嘀咕道。攻打長安的時間太緊張了,單就從洛陽趕到長安,五十萬大軍以及辎重軍需全部跟上,不出現任何意外,也得一個月左右。一路趕到長安,餘下的兩個月,攻打任何一座城池遇到一個守城能将輕易就在拉鋸戰中損耗殆盡。
李淵和李世民肯定不會龜縮長安城内坐等我們攻到城門口,他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們。聖上李棟這決定過于倉猝,過于魯莽了,這是要付出慘重的血的代價!
“聖上,容愚兄晉見幾句忠言!”秦瓊朗聲說道,對李棟自稱愚兄。秦瓊十分精明,他知道這個時候就算以天下兵馬元帥的身份向李棟晉谏,他也聽不進去。隻有以兄長的身份提建議,他才會鎮定下來聽自己解說。
“你說!”李棟言簡意赅,聽到秦瓊提到兄長的身份,不得不給幾分薄面。
“兵馬先行而糧草滞後,謀略未定而輕率冒進,将帥不熟而兵力内耗,準備不足而倉猝動武,這都是兵家之大忌,還望賢弟三思而後行,容文武百官商定之後再行定奪!千萬不要受長安一激,就五神暴怒六神無主,這将會付出血淋淋的代價!”秦瓊字字如針,泣血上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