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李棟把隕鐵長劍放下,爲了保護姐妹二人的安全,李棟别無選擇,隻得放下。長劍放下以後,那人覺得還不安全,要李棟把長劍扔到他的腳下,李棟隻得照辦。
李棟慢慢站起身體,雙手攤開舉到肩膀邊,對那人說道:“你看清楚了,我現在手無寸鐵,對你沒有絲毫的威脅,你放松,一定要放松,千萬不可沖動!”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那人仰天長笑,笑聲十分悲涼,也有絲絲的得意。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嘴裏咕嘟咕嘟冒出幾口鮮血,整個下巴被染得慘不忍睹,胸口衣服上也噴灑不少。那人左手抹了一把,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眨眼間又放聲長哭:“被你一劍刺中,身體直灌冷風,我是活不長了。可我也不算賠本,臨死時還可以與兩個美女相伴,作鬼也風丶流!”
“這都是你逼的!”那人知道自己扛不了多久就得一命烏呼,哭得鼻泗橫流,十分傷心。哭了一會兒,腦袋一撲愣,像醉酒的人發酒瘋,胸口急劇的一起一伏,眼睛都紅了,右手的橫刀又加了一把勁。
“啊——”顔如玉姐妹二人脖子上的血淌得更多了,忍不住驚叫連連。看來李棟把劍放下,也沒能放那人放松下來,反而讓他更加喪心病狂。
李棟身上的血頓時凝固了,呆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動作不合那人的心意,兩個嬌滴滴的美人變成兩具屍體。但李棟的腦子卻沒閑着,一直尋找突破口,想着怎樣才能讓那人放手。
那人中了自己的劍,身上帶着劍傷,不用等很久,他身上的血流得差不多,手上沒了力氣不想放手也得放手。可是最令人擔心的是他喪心病狂,臨死時拉上顔如玉姐妹墊背陪葬。想到這裏李棟便有了解救方法,那人所擔心的隻有一點,他覺得中了劍傷,很快就會斷命。如果他還有生還的希望,他不會铤而走險。
“你聽我說,千萬聽我說!”李棟舉着的雙手快速擺動,話音帶着喜悅:“我身上藏有上好金創藥,能治世間一切刀傷劍傷,藥到病除。但是……但是藥在我胸中衣服裏藏着,我現在把它拿給你,你看好不好?”
“哦?”那人身體一頓,十分意外,但又覺得李棟似乎在耍詐,不太放心。他拿着橫刀逼着兩個人,已經十分吃力,騰不出多餘的一隻手去掏解藥。他而且覺得李棟湊近身邊三尺以内,對他很具危險性。眼睛一轉圈,計上心頭:“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派一個人送過來,你站在那裏不要動!動一動我就宰掉一個給你看!”
“放松,千萬放松,我一定不會動!”李棟說着便問周圍的觀衆:“哪位兄弟願意替在下送藥給他?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家誰願意行行好?”
“别害怕,我來!”有一個壯漢應聲而出,從人群裏擠出來,走到李棟身邊。古人都是熱心腸,不像穿越以前的時代,看着人跌倒不願意去扶,也不敢輕易出手扶,以免被狼心狗肺的人訛詐,反咬一口。
“藥物就在我胸口口袋裏,一個鐵家夥,裏面裝的有藥。”李棟朝那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壯男登時會意,知道李棟在用計,但不知道李棟在用什麽妙計。
“這是什麽?”壯男把李棟懷裏的手槍掏了出來,拿在眼前,把槍口對準他自己的眼睛,手指放在扳機上扣來扣去,翻過來複過去瞧個沒完沒了,鬧不明白那是什麽高科利器。
李棟心裏暗叫好懸,幸好槍沒上膛,便說:“你把後面那個東西搬上去,對對就是那裏,千萬不能扣下面的東西……對對就是那裏。”
壯男在李棟的指引下,把手槍上了膛,聽李棟反複交待不能扣下面的機關,知道裏面一定暗藏玄機。轉過身對那歹徒說:“你看清楚了,這根鐵管子裏裝的就是藥,黃丶色的。真的沒有危險性,我先演示一遍給你看!”壯男把槍口對準自己胸膛,比劃來比劃去。
李棟見了出了一身的冷汗。剛才手槍沒上膛,現在可已經上膛了,壯男這麽玩火不怕自己傷了自己?可箭已在弦上,又不能說出來提醒他,急得五内俱焚。他要是走火傷了自己,顔如玉姐妹就必死無疑了。
“趕快拿過來,少他娘的啰嗦!”那歹徒把橫刀交換到左手,仍然逼在顔如玉姐妹二人的脖子裏,右手伸得老長老長,迫不及待地、惡聲惡氣地要壯男把槍拿過去。
壯男一撇嘴,有些無奈:“我可是幫你的,好心好意待你,幹嗎這麽惡聲惡氣的?”說着遞到那人手裏。
那歹徒把手槍拿在手裏,覺得形狀十分奇怪,槍口對準自己的眼睛,沖着光線仔細打量。槍口裏裝的果然是黃顔色的藥物,但他不知道怎麽用,便問李棟:“這東西怎麽用?”
李棟見到手槍被歹徒拿在手裏,心中長長出了一口氣,好歹沒在壯男手裏走火,一時暗喜:“你把那根管子放在胸口,對對就是那個機子。用手……用手扣下面的機關,啊不是那裏,下面……就是那裏……”
“就這個樣子?”歹徒按照李棟說的姿勢,把槍口對準自己的胸口,右手扣着扳機。有些不大相信。
“是的,就是那個姿勢。管子裏裝的是上好的金創藥,你扣一下下面的機關,金創藥自己就上好了。”李棟的心提到噪子眼了。歹徒萬一不上當,就隻能拼命冒一個險,趁他不注意時一個箭步竄上去,強行把他放倒。可二人之間隔着數丈的距離,很難辦到這一點。
“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那歹徒說話時又吐了一口鮮血,形勢越來越逼人,容不得他往深處去想。
“你手中的兩個美人可是我的娘子,你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有選擇的餘地了麽?”李棟大叫冤枉,作出一幅無可奈何的樣子:“要不,把金創藥給我,我演示一遍給你看?”
“你不許動!”那歹徒蓦然把槍口對準李棟,右手手指還扣在扳機上:“我現在就要對你試一試!”
“别!”李棟心裏一咯噔,出洋相出大法了!沒有忽悠住别人,把自己忽悠進去了。不過李棟不慌不忙:“忘了告訴你了,那裏面隻有兩支解藥了,你給我一支,我身上沒受傷,浪費了可惜。我看你受傷太重了,一支一定不會救你脫離危險,你要覺得真的能扛過去,你就給我一下也可以。”
這句話起了關鍵作用。在兩人相持的過程中,歹徒覺得身體裏的冷風越來越涼,冷得身體直打哆嗦。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的渴望,使他放棄了給李棟一支解藥的念頭。掉轉槍口對着自己的胸口,毅然決然的扣動了扳機。
“啪!”一聲清脆的槍響,歹徒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墜的樣子。可是強撐着沒有倒下,奇疑地問道:“胸口好痛!!!這怎麽回事?”
“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一下不頂用,你受傷太重,再來一下就好了。真的,我不騙你。”李棟大喜,但仍然不敢輕舉妄動。歹徒左手拿着橫刀逼在姐妹倆的脖子上,右手拿着手槍,如果意識過來上當受騙,任何一隻手用一下力氣,便能要人的命。
但李棟算準了,這個愚蠢到死的家夥,生平第一次見到手槍這種東西,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隻會把自己打死,也不懷疑李棟用了借刀殺人計。
“啪”歹徒果然又扣動了扳機。胸口冒出兩股血箭,身體僵硬再也支撐不住,頓時橫躺在地。臨死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了,有話想說可已說不出來了。橫刀摔在地上,滾出去好遠。手槍卻緊緊握在他的手裏,他至死也不願意把救他性命的兇器放手。
圍觀的百姓聽到槍響,吓得渾身電抖,有些人膽小,用雙手已經捂住耳朵了。當他們親眼看到那歹徒自己把自己放倒在地,再也不能嚣張的大呼小叫時,都意識到李棟對他用了計,可誰也想不到,那巴掌大小的東西,威力竟然那麽大,把一個大活人轉眼間就送上了西天。
李棟不敢怠慢,飛身上前,一腳踢開歹徒手裏的手槍,雙腿淩空飛起,猛然跪在歹徒的胸口。歹徒胸口傳來清晰的骨骼斷折聲,李棟伸手在他鼻子前探了探,号準沒有任何氣息才徹底放心。起身以後,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大叫好懸。形勢逼人,不用這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還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救顔如玉二人脫離虎口了。
李棟一轉身,顔家姐妹雙雙倒在地上,頓時目瞪口呆,不由得心跳加速。歹徒臨死對她們下了狠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