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顔如玉已把衣服脫得光光的,全身赤條條的站在自己面前。月光輕籠她年輕細嫩的身體,泛出一層淡淡微光,猶如一襲潔白晶瑩的玉美人,攝人心魄,令人目眩神迷;平坦小腹下是那麽的奧妙神秘,隻要身爲男人,就會有沖動,就會想入非非。
李棟是男人,正常的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是男人就有那方面的欲望,李棟需要一個身體溫暖床側。這幾乎出于本能和天性,無人可以拒絕,除非他不是男人。
李棟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把她猛抱在懷裏。那是怎樣的嬌軀,溫潤如玉,細膩如脂,擁在懷裏感覺身體即将融化,貼在胸前欲火騰空血脈噴張。陣陣襲來的體香怎不令能人魂飛九重天外。
“嗯……哼!”在李棟強有力的擁抱下,如玉初次體會到男女兩種不同性别的緻命吸引力,不覺發出誘人無限的聲音。
李棟腦間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立刻驚醒過來,彎腰爲如玉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替她裹住身體。
“怎麽?”如玉臉帶紅潮,嬌聲驚問:“我……不夠好嗎?”
“别……别……千萬别這樣。”李棟連連擺手,胸膛急劇起伏,昭示着剛才他也動了真情。
兩人面對面而立,間距不足一尺,如玉當然看到了李棟臉帶異狀的表情。那爲什麽他在緊要關頭、崩潰關頭還能把持自身?
因爲他是李棟,他是意志堅強如鐵,被打倒一百次,還會站起來一百零一次的硬漢子。他是善良的李棟,嫉惡如仇,絕不姑息的李棟。如果趁此機會要了她的身體,那就是趁人之危,就是欺負人了,和白天耍橫的黑大漢沒啥倆樣。
“依你的豐瞻的學識和不俗的身手,你絕不會在當鋪長久呆下去。告訴我,千萬不要說,你最大的理想就是在當鋪作一個夥計!”如玉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繼而珍珠斷線似的,接連紛紛墜落。沒人知道,如玉是因爲李棟緊急叫停而落淚,還是出于對李棟的感激而落淚,疑惑是爲李棟這般優秀卻不能長久留住他而心酸不已。這隻有她自己才知道,而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也許永遠都不會說出來,永遠地埋在心底,成爲一個千古之秘。
“我……”李棟頓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使她相信自己,到他的當鋪來對她們沒有惡意,隻是暫時的利用在當鋪做工這個不引人注意的身份,達到搶在李淵之前占領洛陽這個真實的目的。
現在這當口,此情此景之下,無論李棟怎麽解說,都顯得蒼白無力言不由衷。他做了一個男人不該做的事,可他不那樣做,才更能證明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一個真正有擔當的男人。
“你将來會知道的。”在如玉一波又一波的追問下,李棟強大的心理防線幾乎崩潰,他不得不随口掩飾一句。他會如實告訴顔如玉,自己是穿越千年的人嗎?他會告訴她自己對她們隻是暫時的利用,稍後攻下洛陽,彼此便分道揚镳,各走各的陽關道?這話說出來太傷感情了。
現在最恰當的解釋就是不解釋,讓顔如玉繼續懷疑着猜測着猶豫不安着。有時候事情真像很殘酷,血呼淋啦的讓人不忍直視。弄不清事情真像還能保持一分神秘的感覺,這種感覺對李棟來說很重要,對顔如玉來說也很重要,包括她那還沒有向李棟表白内心的妹妹顔青玉。
“可我現在就想知道,你爲我們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你身手又這麽高,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顔如玉擦拭一下眼角溢出的淚水,幽怨地繼續追問李棟。
李棟聽到顔如玉的問話這才長出一口氣。李棟以爲自己對她們不論做了什麽事情,有多高的功勞,真實的身份還是當鋪的一名小夥計,仰仗姐妹倆賞口飯吃,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她們姐妹倆雖然長得漂亮絕倫,也隻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不會理解自己帶領瓦崗舉義旗攻占洛陽的意圖,也犯不着在她們面前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李棟正要準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顔如玉時,頭頂房屋上的瓦片噼噼啵啵響起,聽聲音來者不止一人,而是一夥一幫子,至少有十幾個人。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李棟說完轉身跳到院内,對着空無一人的夜空朗聲說道:“深夜造訪,不知何方神聖?李某在此等候多時了,還請遠方來客下來到屋内小飲一杯。”
話音剛落,從房頂跳下十數人,各穿夜行衣,手執長短兵器,在夜色中明晦不一,臉上獰笑着向李棟慢慢逼近,一看就知道是來尋自己晦氣的夜行人。
“敢問哪條道的朋友?因何事而來?”面對強敵,李棟毫不畏懼,略一抱拳,高聲問道。
黃老闆第二天送來三千銅錢。在錢财和生命之間,黃掌櫃權衡利弊避重就輕,舍财保命。但是事後黃老闆就又不甘心了,三千錢說沒就沒了,濟民當不僅沒沒盤到手,還白白的給被人索走三千錢,不斥于在他心頭剜下一塊上等好肉。事後他越想越窩囊,便不惜重金請來镖局跑江湖的俠客,到濟民當給找回臉面。
夜行人見到李棟身形不高,非常年輕,站在庭院中面對一幫不速之客絲毫無恐懼之态,相互使個眼色,一言不發,沖上去就是一陣亂砍亂刺。
李棟雙手背在身後,左躲右閃,隻是不出手。十幾人亂刺一通,見他不還手自己一方卻還得不了手,心裏便有些害怕,爲首一人身材高大,朝李棟低吼一聲:“爲何不還手,瞧不起我們?”
“不是瞧不起你們,是怕把你們打傷了,吃不起官司。”李棟淡然回說。
“什麽?”夜行人面面相觑:這人口氣狂妄得緊。我們十幾人一塊出手,你隻有一個人,身後還有兩個不懂功夫的弱小女子和一個行将就木的糟老頭,自身難保了還說怕打傷我們吃官司,活膩歪了嗎?
十幾個人被徹底激怒了,幾乎同時向李棟出手,十幾把兵器在黑夜裏毫無聲息地肅然刺到。
李棟不是三頭六臂,縱使手裏有武器,也格擋不了四面八方襲來的十幾把兵刃,何況都是在刀頭舔血長年闖蕩江湖的豪客,那可謂是刀刀見血取人性命的狠辣招式。
眼見刀劍已經刺到衣服,李棟雙腳微一使力,“嗖!”地一聲縱身躍到空中,身體像陀螺高速旋轉,帶動衣袂獵獵作響。升到空中,略爲停頓,李棟的身體又迅速落下,雙腳踩在十幾人還沒來得及撤回的兵器上,“當啷”一聲巨響,兵器相互撞擊,震得耳朵一陣嗡嗡之聲。
“風緊,扯呼!”爲首一人低吼,十幾條黑影飛速後撤,箭般倒退到房頂。
“哧哧!”四面八方的利器破空刺來,眨眼就欺到李棟身旁。
他們長期配合行刺,對佯敗之時突然襲擊的陣法早練得撚熟。因爲在他們佯裝詐敗抽身離去之時,被刺殺的人心裏便放松了警惕,以爲他們真的不敵而逃跑,再以暗器襲擊,十次出手八九次都輕易得逞。
李棟雖然從來沒和他們打過交道,但對黃掌櫃這個吃人不吐骨的奸商都是十分了解,隻要自己沒有挂彩,這幫刺客絕不會輕易收手。他們退敗之際李棟已經猜到還會有意料不到的暗襲,早就提高了警惕力。當暗器刺破夜空挂着風聲襲來的時候,李棟雙手對準襲到的暗器突然伸手抄起,并順着暗器射來的原路返還他們。
這幫夜行客從來沒有遇到暗器被人接到手,更沒有料到暗器會順着原路返回,甚至比他們出手時還要迅猛一倍。他們猝不及防都中了招,從房上紛紛翻落下來,撲撲通通摔在院内,掙紮半晌才勉強站起來。暗器沒長眼睛,黑暗中也辯不清方向,有兩名刺客被擊中要害,摔到院中時趴在地面掙紮幾下就斷了氣。
“唉!”李棟感歎一聲,心說:失誤,失誤,真是失誤。真沒要他們狗命的意思。早知道就不還給他們了,留下來給叔寶兄帶回去,說不定這十幾把暗器還能打一把上好的兵刃呐!
“你們都滾吧,從今晚起不要讓我在洛陽城内再看到你們。再見到你們一個也别想溜掉。”李棟聲音冷若冰霜,幾個夜行人聽後心驚膽顫,相互扶持着,背起兩具屍身,踩着房頂飛也似的逃走了。
院中發生的這一切,顔如玉親眼所見,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若是李棟舉手之間收服搗亂的黑大漢,顔如玉并不驚訝,兩人打鬥,必定有人輸有人赢。現在李棟手無寸鐵,還傷了十幾個各拿利刃的不明豪俠,這讓她怎能不驚訝萬分!
“他們都走了,這位客人還準備躲到什麽時候?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裏。”李棟沖着院子外面一棵巨大的榆樹朗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