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試驗出合格的,滿意的子彈催化火藥,李棟忍受了一切因不斷試踐而帶來的苦頭。隻搞得自己全身多處被火藥灼傷,面目全非。
秦瓊自火燒盧明月大營見到霹雷一般效果的新效兵器,推測李棟一定是在繼續實踐那東東,心裏一時好奇,不斷到營中探望李棟,看他的進度到底怎麽樣。結果不用想自然也知道,回答他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秦瓊便鼓勵他不要氣餒,同時注意保護自己。
經受了無數次的失敗,李棟知道自己的方法一定有問題。材料很原始,就不能一直按照已知的方法試驗,要找出新的方法。這個方法要依據眼下的條件爲基礎,而不能以穿越前高科時代的條件爲基礎。
李棟就考慮到,既然是催化子彈的,火藥中的硝便不能多,因爲硝多易爆。木炭和磺主要效果就是起催化作用,這兩種物質的成份比例便不能少。
李棟先是把木炭的成份添加到最高,試驗了很多次,發現燃燒是有了,可是效果卻很差。反複考慮以後,把木炭的成份放到最高的方法放棄了。
轉而用磺的成份最高的比例。又經過無數次的實踐,發現效果比用木炭的效果要好一些,可仍然不盡人意。也就是說,磺和木炭的成份比例提到最高水平仍然是一個失敗的方法。
沒有辦法,李棟隻得重新拾起穿越以前的方法,把硝的含量提到最高。
結果這次的效果比把磺的含量提到最高更見效果。雖然還是不如意,但比前兩種材料的效果顯著。李棟覺得這次極有可能會成功。
正在他孜孜不倦的,廢寝忘食的實踐時,從章丘方向趕來一個少女。來到齊郡哪裏也不去,徑直奔向張須陀的郡丞府。
守門的斥候當然不給她通禀了。兩場惡戰剛剛打完,張須陀的名聲那是對着窗口吹喇叭,名聲在外,每天要求見的各地官員從四面八方趕來,絡繹不絕,幾乎要把張須陀的門檻都踏平了。
甚至有些官員見張須陀得到聖眷,紛紛想讓自己的兒子娶張須陀的女兒張芊雨爲妻,好在将來張須陀飛黃騰達的時候分一杯羹。張須陀一一拒絕,隻把他們當作一般的同僚,非常有禮節的接待,絕不越半分雷池。
張須陀已經打定注意,要把自己的女兒張芊雨許給李棟。話都已經向李棟說明了,半途上又改變了注意,豈不是讓李棟小瞧,豈不是讓天下的人笑話?嫌貧愛富,見風使舵?
張須陀不是這種人。而且張須陀從心眼裏看不起他們。齊郡以三萬府兵的微弱之力,獨戰盧明月十三萬大軍的時候,這些同僚們當時爲什麽不像現在這樣來求自己?
當時怕戰火燒到他們的治屬之下,現在自己以老命拼了一把,剛剛取得一點小小的成績,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了。名義上說是來取經的,實際上還是攀龍附會,想借自己的東風上天。
張須陀爲人耿直卻并不傻,不是說誰都可以來利用自己的,所以一一婉言拒絕,不管是誰,有多大的面子。
在這種情況下,陸柔,與李棟可謂是感情密切的一個小娘子,到郡丞府說要見李棟,不要說守門府兵不給她通禀,就是通禀了,張須陀也不一定會讓她順利的見到李棟。
事情有時候就是非常巧的,要不怎麽說無巧不成書。
這一日陸柔再次來到郡丞府的時候,守門府兵都無奈了,反複勸說她:“我看小娘子還是請回吧。你來的真不是時候。要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陸柔道:“我見我的郎君還要選擇時間嗎?你們要是不給通禀,我也豁出去了。今天就坐在這裏不走了,我就不信張郡丞一輩子不踏出這個門檻!”
府兵一聽,耶嗬還來勁了!便攆野狗攆野貓一樣把陸柔轟得遠遠的,不要她坐在門口守。要守到别處去守,這裏不接待閑雜人等。
陸柔氣極而哭,開始埋怨李棟。一走杳無音訊,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消息,見你一面也這麽難。這才剛剛起步,還沒有走出齊郡,就已經這麽牛氣哄哄了,以後要做了更大的官,還不知道怎麽埋汰我。
剛好秦瓊有事要來郡丞府,遇到了陸柔,一個挺漂亮的小娘子坐在牆根處很傷心的啜泣流淚。
秦瓊便動了恻隐之心,無話找話,問東問西,最終問到她竟然是章丘縣令陸離兒的姑娘,李棟的未婚小娘子,大吃一驚。
自己和李棟認識這麽久以來,一起共事很多次,每次都坦誠布公,毫無隐瞞。怎麽自己連李棟還有一個未婚小娘子的事也不知道?李棟在刻意隐瞞着什麽?
不過,秦瓊很聰明的,心中的重重疑慮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也不傻乎乎的直接訊問。把從認識李棟到現在的所有重要事件浏覽一遍,發現李棟此人還挺有女人緣的,隻是他自己對這些女人并不十分感興趣。
首先說顔如玉,那一個人間絕色,世外方物,他都不敢興趣,等于是拱手讓給了窦建德。張郡丞要把女兒張纖雨的終身大事托付給他,他還一籌不展的樣子。
李棟絕不是一個浪蕩君子,而是一個真正的君子。既然這樣,那他爲什麽不把陸柔的事告訴自己呢?
秦瓊便把陸柔帶上,進了張須陀的府内。那些府兵見到秦瓊帶她進來,便不再阻攔。秦瓊現在和身份可是炙手遮天,巴結還來不及,怎麽會因爲一個,本來就應該通告張須陀的女人而不讓他進。
不過秦瓊并沒有把陸柔直接推出來,使她與張須陀直拉見面,而是采取的婉轉的方法。
當秦瓊和張須陀談論完軍中之事以後,像是偶然想起的,說在路上遇到一個女人在尋找李棟。自稱是他的小娘子。秦瓊說自己一直不知道這事,也鬧不清真假,便沒有理會她。
張須陀聽了以後,半晌沒有說話。在屋内走來走去,一幅愁眉不展的樣子。很明顯的,那小娘子一定是李棟在章丘結識的,陸離兒的女兒陸柔。二人有父母之命,還沒有媒約之言。
自己正在想把女兒張芊雨嫁于李棟爲妻,現在突然間冒出來一個等于是原配的女人。張須陀在考慮,自己應該怎麽辦?
是将她驅逐出齊郡,以斷絕她與李棟的藕斷絲連的關系,還是幫她一把,促成她倆的好事。這樣以來,李棟也就沒有理由拒絕同時娶自己女兒的口實了。
權衡再三,張須陀也沒有下定決心。自古以來便是這樣,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這還牽扯着兒女情長的感情,越發難以決策了,比打敗盧明月還要難以做了最終的決定。
秦瓊見張須陀半晌沒有吭聲,便道:“在下以爲,還是讓李棟來親自解說一下比較合适。畢竟他才是當事人,明白其中的曲曲折折。”
張須陀猶疑不決地點點頭,答應下來,叫來一名府兵,讓他把李棟叫來。
李棟正處在即将成功的實踐階段,十分不願意去郡丞府,那府兵也說不上來,張須陀要他去到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隻支支吾吾的說郡丞有請。
李棟一擺手就讓府兵回去了,說自己正在忙重要的事,所有事一概不理會。
那府兵隻好讪讪而回。
府兵走了以後,李棟心神十分不甯,每隔一會心裏便突突一陣子。再也無法集中精力研究火藥的配方。索性便丢下正在試驗階段的東西,騎一匹快馬趕往郡丞府。
那府兵因爲沒有把事情辦事,也不敢直接回府内交差,在路上反複考慮回去以後怎麽回答,才能把這次辦砸的差事掩飾過去。李棟便從後面追上了他。
府兵大喜,左一個謝,右一個謝,謝李棟對他當小兵爲難之處的理解表示感謝。在趕去的路上,二人無話找話,李棟便和府兵攀談起來。
一聊之下,那府兵自然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李棟。
李棟一聽陸柔到了,而且呆在郡丞府好多天都沒有機會見到張須陀,還蹲在牆角哭泣,心裏就很不是滋味。那可是自己相當天青梅竹馬的小夥伴,而且還是章丘縣令的女兒。不看自己的僧面,看在同僚的份上,張須陀也應該見一見吧。
難道他想把女兒嫁給自己的想法已經利令智昏,刻意要阻止陸柔與自己的婚事?這不應該是張郡丞的作事風格。
李棟幾乎是帶着憤憤不平的心情趕到郡丞府的。那名府兵見到李棟臉色不善,也不敢多呆,隻是向張須陀禀報以後,便拔腿開溜了,生怕被找茬挨一頓。
秦瓊見到李棟全身是傷,一時大爲感動。李棟爲那個新式武器可謂是廢盡了心血。
張須陀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李棟了,見到他面目全非的樣子,十分心疼,便問他最近在搗鼓些什麽,把自己搞得這般模樣。
李棟氣鼓鼓地回道:“我自搗鼓我的事,不關他人的事。我隻想問一問,那陸柔怎麽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