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子彈飛一會

“隻要我李棟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對郡丞之事坐視不理。大隋也罷,瓦崗也罷,不管是誰都與我李棟沒有具體的利害關系。但是郡丞對在下有護佑之功,提拔之恩,難能可貴的是郡丞還這般相信在下,将家庭之事托付于我。我怎能對您的事甩手不顧呢?”

李棟搭手緻禮,語氣十分堅決,絲毫不容辯駁地稱道。

張須陀滿意地點點頭,看着李棟流露出欣賞之色。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人,李棟待人很是赤誠。我去以後,大隋也隻有他才能力挽狂瀾了。隻是天下之民前仆後繼層出不窮,我擔心他獨木難支啊。

羅士信和秦瓊二人勇猛異常,我需要對他們二人多加提攜和指點,使他們二人早日獨立行事,将來可以幫助李棟一把。

“你有這等心腸,老夫甚爲欣慰。世事難料,走一步說一步吧。在我還能幫你的時候,我盡量助你一臂之力。”

李棟此時也想到了羅士信和秦瓊二人,他們二人具有萬夫不擋之勇。将來大海寺一戰,張須陀傾盡全力與瓦崗軍對決,最後落個以身殒朝。也隻有他們二人才能在人山人海之中突圍出去,将張須陀救離當場。

想到這裏李棟便道:“謝張郡丞提攜之恩,在下無以爲報,唯有誓死追随左右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

“至于令千金之事,我一定會傾力周全,斷然不使她受半點委屈。”

張須陀鄭重地點點頭,回到席間,端起酒杯,爲李棟滿滿地倒了一杯,豪爽地稱道:“請受老夫一敬!”

李棟受寵若驚,哪敢接受張須陀這等待遇,忙起身離座道:“張郡丞千萬不要如此,這豈不是折煞我了嗎!”

推脫了幾次,見推脫不過去,李棟隻得接到手中,一仰脖喝了下去。然後二人推杯還盞,直喝了個酩酊大醉,胸膽大張。

李棟見張須陀不勝酒力,便叫來幾名執衣扶持他去休息了,然後起身告辭,離開郡丞府,趕到秦瓊的營帳。

恰好羅士信也在,秦瓊見到李棟便滿面春風,笑着迎上前去:“我們正在找你,沒想到你自己就來了。接下來如何對付盧明月?”

李棟一時沒有吭聲,黑着臉在帳内不住的走動,舉止與往日大是不同。

秦瓊一時鬧了個大紅臉,不解地望着李棟,這個往日以足智多謀,鎮靜自若的兄弟,爲何與往日迥然有異。

羅士信雖然是個直腸子也發現了李棟的反常,讨好地湊到身邊輕聲問道:“李棟兄難道因爲葉繼善沒有請你赴宴而悶悶不樂?”

“士信,不可無禮!還不退了下去!”秦瓊見羅士信不知深淺地瞎鬧騰,急忙制止他,讓他退到一邊,并用眼色暗示他不要多嘴。

羅士信一吐舌頭,吓得縮到一邊不敢吱聲了。

秦瓊走到李棟面前,雙手扶住他的雙肩,盯着他的眼睛:“你們是一個頭磕在地上的兄弟,無話不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有什麽想不通的事,不防直說出來,讓愚兄爲你周全周全。三個臭皮匠,超過諸葛亮,多一個思路,多一個方法,總比你一個人悶在肚子裏好受些。”

李棟緊緊握住秦瓊的手,長歎一聲道:“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決定的。”

從李棟手中的力度,秦瓊發覺李棟非常用力,從認識他到現在,第一次見到如此凝重,知道事關重大,忙問:“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你到是講出來啊!不就是盧明月那逆賊嗎?不要以爲有十三萬大軍我們便會怕了他!”

李棟反把手搭在秦瓊肩上,又扭頭對羅士信說道:“士信你也過來。”

羅士信慢慢走到李棟身前,爲剛才說錯話受了秦瓊的批評感到不好意思,低着頭不敢看李棟。

李棟又把羅士信的手拿在手中,與秦瓊的手疊加一起,稱道:“有一件事,比盧明月的還要兇險萬分。我們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從今日起,我們三人之中,必需有一個人緊随張郡丞左右,半步也不能分離。”

“啊!”

“啊!”

秦瓊和羅士信二人都不覺地發出驚訝之聲,不敢相信地望着李棟,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張郡丞剛才親口告訴我,要我照顧他的妻女……”李棟痛心地說道。

“這是好事啊!兄長又得到一個美人的眷顧,這可是好事啊!怎麽還如何憂心不已?”羅士信不解地問道。

秦瓊的想法比羅士信所想稍爲周密一些,稍微一思考便覺得事情十分反常:“張郡丞現在還好好的,爲什麽說出這等話來?這可是托付後事之言啊,難道……難道他……”

說到最後,秦瓊吓得不敢繼續講下去,生怕一開口便會給張須陀帶來滅頂之災,連忙止口,把後半截話咽回肚子裏去。

“是的,我也是這樣考慮的。但他卻不告訴我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因此我才決定,從今天起,我們三人之中,必需有一個人長随他身邊,絕不能三個人全部離開。”

李棟明明知道張須陀遇到危險是在瓦崗寨附近一處叫大海寺的地方,卻不能明确的告訴他們二人。如果告訴了他們,以秦瓊的聰明度,一定會有所察覺,會産生疑問自己是怎麽知道的。

李棟此時的心情十分的憂傷,自己明明知道,卻不能向情同手足的兩位兄弟直說,還要想盡一切辦法使他們保護張須陀。如果是在自己的時代,有幾把槍就,這事就容易解決了,甚至不用羅士信和秦瓊如此費力,自己就能搞定。

可是現在是大隋朝啊,制造業笨拙得很,到哪裏去找槍啊!

可是,事情沒有百分之百的絕對化。

因爲,此時此刻,李棟、秦瓊、羅士信三人的手掌疊加在一起,李棟自然而然的就摸到了秦瓊手掌中厚厚的繭子。秦瓊手中的厚繭不是握兵器磨出來的,而是打鐵磨出來的。

秦瓊不就是齊郡甚至是大隋朝能工巧匠之一嗎?

秦瓊不就是一個打制鐵器的高手嗎?

隻要自己能夠畫出來圖紙,秦瓊就一定能夠将自己設計出來的任何東西打制出來。那麽自己最拿手的兵器:槍不就是有了嗎?

有了槍不就可以拯救張須陀于生死邊緣嗎?

雖然有了槍,子彈不容易制造出來,可是隻要用心去想,就一定會有方法。

還是在高句麗的時候,摸金校尉行刺楊廣的時候,李棟就産生過一個想法,如果有槍的話,當時的二個摸金校尉全不是他的對手。當時他要槍的念頭隻在心頭閃了一下,沒有往深處去想。

如今爲了救張須陀于水深火熱之中,李棟挖空心思極力想辦法,槍的概念又一次湧上心頭。

如果有了槍這種高科利器,不要說是瓦崗軍,就是李淵和李世民和瓦崗聯手也難以取勝。時代的先進性擺在那裏,中間橫亘着一千餘年的差距,李淵偉大,李世民牛逼,他們能預料到一千年以後的時代發展到哪種程度?

想到這裏,李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秦瓊和羅士信被他笑得更加莫明其妙了。剛才學臉沉似水,突然間又大笑不止,難道他被遇到的困難吓傻了?

秦瓊伸手摸了摸李棟的臉,很正常,沒有發燙。

李棟從秦瓊異常的舉止知道他對自己誤會了,就說:“這件事要想得到徹底的解決,還需要叔寶兄把你的壓箱底絕招拿出來!”

“我能有什麽絕招啊!”秦瓊一時還如墜霧裏,不明白李棟所指是什麽。

李棟從身後,嗆啷一聲抽出隕鐵寶劍,喜道:“叔寶兄還記得這把兵刃如何來的嗎?”

“當然記得,不就是一大塊殒石嘛!”

“如果我給你一個構造圖,你能否按照要求打出來?”李棟的眼睛裏充滿着期待,充滿着喜悅。其實這句話并不需要秦瓊的回答,李棟也知道他一定能打出來的,隻是秦瓊打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物。

“我也不知道,既然你有需要,爲兄一定不遺餘力幫你實力這個構想。”秦瓊如實回答。

李棟放開羅士信和秦瓊的手,興奮得在帳内不住的走動,雙手舉到胸間,用力地握了又握,幾乎要跳起來。

秦瓊和羅士信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麽如此興奮,但李棟一直以來都以聰明讓他們二人佩服。他既然這般興奮,一定是找到了幫助張須陀的最佳方法。一時都高興起來。

李棟高興了很久,平一平内心的激動稱道:“我現在就給你畫構造圖來。不過你現在還不能閑着,你想辦法弄出來一些硝、磺、木炭來。多多益善。”

秦瓊想了一會兒,木炭并不困難,鐵匠鋪什麽時候都不缺少這東西。倒是硝和磺不太容易搞。幸運就幸運秦瓊家傳的打鐵技術,不止是單純的鐵匠,因爲古代的鐵并不像現在的鐵是現成的,都是從一些石頭裏提煉出來的。

換句話說,秦家之所以打鐵成名,是因爲對石頭有很深刻的認識。李棟和羅士信帶來的大隕石,秦父不就是一眼看出來,那東西不容易打制?

而且隋唐以前,還有一個極爲重要的一類人,爲李棟提供制造子彈最珍貴的來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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