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和劉黑闼二人自相識以來,形影不離,感情很是密切。他們二人一直有心做一番事業,在攻打薩水城時,來護兒等如果聽從窦建德的意見,沒有大意輕敵,或是能夠嚴于律己,管束部下不在薩水城見錢眼開大肆搶掠,也不會掉進高句麗兵的圈套而戰敗。
那一次,本應該是窦建德二人跳上新局面的一個台階,卻因帶兵的來護兒一意孤行,不行勸告白白浪費一次良好的機會。随後,二人不僅沒因策略超前得到獎賞,反受費青奴的打壓,做了來護兒戰敗的替罪羊。
李棟施展手段替他們二人掩飾,解救他們脫離虎口,一直安排在秦瓊帳前做閑職。想建功立業之心卻一直熊熊,半刻也沒有熄滅。
一聽李棟對自己有所安排,二人大喜過望,終于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小鳥終于被放出籠,有了展翅高飛的機會,心情怎能不倍覺清爽,躊躇滿志。
不過李棟又刻意的提醒他們,到清河郡的時候,一定要約束自己,不可放任部下爲禍當地百姓。還要留意一個名叫蘇定方的人,此人将來有大用處。
二人從來沒有聽說過蘇定方這個名字,心中都有些奇怪,李棟是從哪裏知道的。
李棟沒有對他們講解很詳細,他們也不方便過問,但李棟的交待他們還是很用心的記住了。
蘇定方是一員智勇雙全的虎臣,在真實曆史中,對唐朝的建立,功勞較秦瓊還要高一些。而他就在清河郡窦建德軍中嶄露頭角的。沒有窦建德對他的培養和提拔,他也不會有實力位居唐朝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列。
當然了,真實的曆史中,窦建德是戰敗以後,蘇定方才投降了李唐集團。随後滅突厥,戰土谷渾,功名赫赫。
李棟的出現,改變了隋末的曆史格局,至少從攻打高句麗來說,第一次北征就拿下不臣之心的高元。隋帝楊廣不再大張旗鼓的進行第二次,第三次北征高句麗,也就減輕了隋朝對百姓的盤剝和殘酷統治,減少了許多本來不應該舉義旗的農民軍,使大隋騰出許多精力和财力維護長治久安。
在這個時候,李棟派出窦建德和劉黑闼,讓他們以大隋的名義去平叛,實際就是要把心腹下放到地方,給他們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起義的農民軍減少很多,實力和氣勢都不成大氣候,平叛他們也就非常輕松容易了。
這樣也就有效的避免了窦建德集團被吞噬和滅掉的可能性,特别是張金稱還潛伏在李淵身邊,随時可以将李淵的一舉一動呈報上來,隻要他心有不軌,立刻禀報隋帝楊廣,做出相應的舉措,将其不臣之心扼殺在萌芽狀态。
李棟從多方面下手,雙管齊下,将來再進行一些舉措,多管齊下,對李淵進行打壓。這樣就能有效的保證窦建德不被李唐攻破。
李棟進行的這一切安排,窦建德二人根本不知道,從表面看來,李棟是在實現以前曾經答應給他們謀一個官職的踐諾。此時此刻,就連窦建德本人,他也不會有在隋末亂世建立一個國家,與李唐對抗的野心。
窦建德身邊除了劉黑闼這名鐵杆粉絲以外,他幾乎沒有一兵一卒,能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麽?能有一口煮飯吃的鐵鍋已屬不容易,就别提建立國家的這個宏遠的志向了。
因此,二人對李棟非常感激,感激他給自己一個機會,他們也對李棟報着士爲知己者死的決心,一定要做出一些讓人刮目相看的功業來,不辜負李棟對他們的栽培。
來到涿郡郡署之外,李棟吩咐二人站在外面稍候,他要向隋帝楊廣禀報,得到楊廣的允諾才能安排二人。
至于找什麽樣的借口,李棟在見面秦瓊的時候,就已經做好的安排。
此時的楊廣,再也不像呆在高句麗是那樣,每日花天酒地,醉生夢死一般沉溺于後丶宮之樂。江山都快被人滅掉了,東都都被架到油鍋邊上,下一步就要煮個稀巴爛的地步了,他還有心情去享受身體之樂?
李棟施禮以後,試探着問道:“禀聖上,據剛才清河郡報來的消息知道,那裏有一小股匪徒,舉旗造反,而百姓響應者甚衆。仆以爲從涿郡到東都之間,清河乃是中間必經之路,如果匪徒得逞,将會截斷聖上對東都戰況的有效控制。因此清河之匪患不得不防,放任他們任意胡爲,将會形成尾大不掉之勢。斷然不能使這種災禍起于肘腋!”
楊廣此時已經焦頭爛額了。
攻打高句麗雖然損兵折将,總算是啃下了這塊硬骨頭,也享受到了幾天異域的風光和喜樂。如今禮部尚書楊玄感在楊廣後背紮了一槍,這一槍還非常的兇狠,幾乎讓楊廣防不勝防。
聽到李棟又報有戰禍爆出,楊廣煩不勝煩,大手一揮,怒道:“既然是小蟊賊,黨總管安排就是了,不要拿這等小事來煩我!”
楊廣雖然這樣說,李棟也不能擅自作主,隻得又稱道:“薩水城之戰,有兩位府兵,善意提醒來将軍提防高句麗兵施詐,此二人眼光獨到,是可塑之材,仆想将二人呈報給聖上,讓他們帶一府府兵前去清河郡滅賊,還請聖上同意。”
“準奏準奏,即日就安排他們二人趕赴清河,有了捷報再向我禀報。”楊廣連連擺手,意思是讓李棟趕快安排。
李棟硬着頭皮又道:“禀聖上,他們二人帶兵之事,我可以安排,聖上是不是下一道旨意,他們二人也師出有名啊?不然,清河郡不聽從他們的調遣,豈不是騎虎難下了?”
“那你就拟旨吧,就說孤的意思,派他們二人前去協助清河郡滅賊,一切調度聽從于此二人的需要。”楊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置有些馬虎了,忙改口要李棟拟旨。
李棟屁颠屁颠的取來筆墨,當即刷刷點點,拟旨完畢,還向楊廣當面宣讀一遍。
聽完以後,楊廣有些納悶,窦建德劉黑闼?印象中沒有這兩位才能出衆的人物啊?便問李棟此二人什麽來路。
李棟趕忙再施禮回說:“來将軍從東萊下水之前,曾經在齊郡張須陀處征得一些府兵,此二人便是齊郡人氏,在當地頗有微名,也是江湖豪客一類的人物。一直雄心勃勃,要爲大隋做一些事情。”
楊廣聽了有些明白了。指着李棟勉強笑說:“你不也是齊郡人氏?還沒怎麽着呐,就開始提拔同鄉了。别以爲孤現在爲勝其煩,心裏明白着呐!”
李棟心中一凜,楊廣這頭老鳥真是老奸臣滑,這一點點小把戲也被他看透了。便施禮說道:“聖上明鑒,仆不敢有任何的私心。雖然從表面來看,窦建德和劉黑闼二人是齊郡人氏,與仆是同鄉,仆與他們也頗是有一些私人的交情。”
“可仆從被遼東之戰被聖上擢升爲親兵以來,所認識的人十分有限,因同在來将軍帳前聽令,對此二人還是十分了解的。既然要做,一定就拿出一定成功的信心,随便舉薦一位,不知根知底,戰敗事小,耽誤了聖上對東都之戰的有效控制和了解,這才是大難臨頭。”
“所謂的舉人不避親,彈劾不避仇也不過如此。所以,仆舉薦窦建德和劉黑闼二人,也是一片拳拳愛國之心,還請聖上明鑒!”
“哈哈哈!”楊廣聽了李棟的一番話,轉憂爲喜,一時大笑起來。
現在的大隋可謂是四處冒煙起火,能讓楊廣大笑開心的事情并不多。李棟對楊廣有這片報效之心,他豈能不開懷大笑?
“在孤的印象中,你黨雨錢不過是一介武夫,三次攻上城牆勇敢是有了。卻沒料到你一張嘴皮子也這般利害,孤說不過你。既然你有一片忠誠之心,你就去安排吧。事後讓他們與你保持聯系,有什麽需要再向我禀報。”
李棟這才高興地向楊廣再謝恩,轉身步出涿郡署衙。
窦建德和劉黑闼二人見到李棟出現,臉上春丶風滿面,十分高興的樣子,自然就猜測到了,事情非常順利,便圍攏到李棟身邊,問東問西。
李棟把剛才與楊廣主旨的事情簡要述說一遍,并嚴肅吩咐道:“此一去,猶如潛龍入海,卧虎歸山。也是你我兄弟大展身手的好機會,一定要傾盡全力拿下清河郡之賊,将來我也方便爲你們二人再取功名。”
“如果戰敗了,也就不要回來了。”
窦建德拱手稱道:“賢弟就聽老哥的好消息吧,絕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還有一事,想向你禀報一下,張金稱兄弟那方面有了消息,說李淵現在意識到自己被人監視,每日以酒澆愁,無所事事。接下來,應該怎麽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