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府兵眼見到李棟奮不顧身沖殺,被他鼓舞得熱血上湧,心情激昂振奮,前仆後繼湧上城頭,變得十分勇猛,。
一頓飯功夫,城上湧現府兵多如繁星,與敵軍展開了殊死肉丶搏。大隋府兵士氣高漲,銳不可擋,雙方勝負已初見分曉。
李棟和秦瓊爬上岸,準備登雲車時,車上府兵死死攔住二人。勸他們不要再冒險了,城上帶毒弓箭正等着,去就是自尋死路。
秦瓊也十分擔心,便勸他不必繼續冒險。
李棟心中不以爲意,手中隕鐵寶劍刺空高舉,豪邁吼道:“看吧!城上敵兵正在肆虐,我輩豈能貪生怕死,做縮頭烏龜?是男兒大漢的,一起沖上去!”
他一這提,衆人扭頭望去,城頭刀光劍影,府兵和敵軍陷入了混戰亂戰,斷肢殘骸此起彼伏,血雨彌空,慘聲連連。
“此時此刻,正是我輩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豈能輕易放棄?不怕死的随我來!”李棟豪氣萬丈地喊道。
衆人一見城上府兵占了上風,心情一喜,便有十幾人追随李棟身後,向雲車頂上爬去。秦瓊也随着去了。
李棟在城上搜遍了,也沒有找到乙支文德和塞魚兒。揣測道:大概見勢不妙,他們已趁機逃竄了。沒能生擒這兩個大奸賊,有些遺憾。同時有種隐隐的擔心,覺得塞魚兒似乎更加可怕。
雲車上的所有府兵全部投入奮戰,經過一陣拼殺,毫無疑問,人多力量大,又萬衆一心,取得了遼東城大捷。
二十三道大将軍整頓兵馬,隻損傷萬餘府兵,付出代價并不慘重。
這次大捷,令隋炀帝楊廣心情大好,派一名将軍守城,其餘的二十二道府兵,向下一個城池出發。同時命來護兒負責尋找三次跳上城頭的勇士,也就是李棟了。
隋帝楊廣喜道:“孤親眼所見,他在你的雲車之上,絕對錯不了!不惜一切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衆将聽了現出羨慕的神情,心裏恨恨不已,本将軍中怎沒這等大勇士呢?唉,被來将軍搶了先。一時都向他恭賀道喜。
“諾!”來護兒答應一聲,心中喜滋滋的。這人竟出在自己軍中,爲我臉上添了榮光。這樣以來,把李棟獻出去,再讓他在聖上面前說道說道。薩水城之敗,豈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來将軍領命離開龍帳,回到自己營内,誰都沒有找,直接去找秦瓊。他太了解了,除了秦瓊身邊那位“黨雨錢”以外,再無二人會有此等大勇之舉。
這時,剛下戰場不久,李棟和秦瓊還正換身上臭不可聞的濕衣服。聽到親兵高聲報來将軍到的消息,二人面面相觑。
他們想穿上新的府兵裝,可已來不及了,隻得衣不遮體,慌亂無措地恭迎來将軍。
來護兒一見二人慌亂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幾聲,滿面春風對李棟說道:“給你半柱香的功夫,換穿嶄新的府兵裝,稍後随我去見聖上!”
李棟心中也是一喜,終于來了!小計得逞啊!建德兄和黑闼兄就有救了!答應一聲,扯着秦瓊回到帳内。
“恭喜恭喜,賀喜賀喜啊!”秦瓊既羨慕又佩服。李棟得到聖上召見,該平步青雲,一步登天了。
“叔寶兄?你有新衣服借我穿一天?”李棟對道喜不置可否,反問他要新衣服。穿現在這身臭烘烘的衣服,見聖上肯定不合适了。
“新衣服啊!我哪有!我是鐵匠啊,打鐵時火星四射,衣服被燙得破布褴褛的,穿我的衣服當乞丐還是挺有風度的。”秦瓊嘿嘿一笑,狡黠地回道。
又好奇地問:“你說,聖人見你會吩咐些什麽?”
李棟有些沮喪,隻好穿上舊衣服。整理停當後,才回道:“自古天意難測啊!不過我猜測,不會是壞事。”說着,從秦瓊修好的兵器堆挑出一把長劍,用布包裹,背在身上。
把隕鐵寶劍遞給秦瓊道:“叔寶兄,這把劍是你打制的,爲了避免被聖人奪愛,你先替我保管一段時間。”
秦瓊大爲不解,疑惑地問:“你拿這把寶劍去,聖上獎賞你還來不及,怎會把這劍奪去?”
李棟嘿嘿一笑,忙道:“你就替我保管一段時間吧,我自有分寸!”
秦瓊隻得接過隕鐵寶劍,藏到秘密的地方。這裏是兵械修理庫,兵器多如牛毛。就是誰見了,也不會在意一把黑乎乎的劍,還以爲是沒有完成的劍胚。
李棟把寶劍藏在這裏,可謂再合适不過。
收拾完畢,李棟正要走出大帳時,秦瓊叫住了他:“千萬别忘了,拯救建德兄和黑闼兄脫離水火啊!”
李棟肯定地點點頭,背着那把假劍,走出賬外,随來護兒身後,向龍賬走去。
來将軍邊走邊問:“你确定叫黨雨錢而不是李棟?”
李棟回答了一聲,發誓保證就是黨雨錢。來護兒雖然疑惑,也沒繼續追問。
不管他是李棟,還是黨雨錢,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向眼前這位表個态。他現在可是聖上眼中的勇士,大大的紅人。隻要他開口掩飾薩水城之敗,就不用擔心被責罰了。
想到這裏,來護兒便讨好地,甚至有些低三下四的向李棟請求,說道:“薩水城之敗,敗在窦建德和劉黑闼臨陣蠱惑軍心,罪不可赦。這次見了聖上,你可要如實禀告。念在你出在我軍中的情份上,等将來攻城以後,得到金銀财寶,我送你十車!”
李棟心中一陣冷笑,哼哼,來護兒啊來護兒,别怪我對不起你。你手下武贲郎将費青奴,薩水城戰敗被俘的事你可知道?暗中通敵你可知道?麥将軍之死,宇文大将軍之敗,全是他的“功勞”。即使你不知曉,也犯下失察之罪。你就等就瞧好的吧!
來護兒見李棟沉默不語,心中一咯噔,站住腳步,轉身緊盯李棟的眼睛問道:“怎麽?你不願爲本将說上幾句好話?”
來護兒殺機頓現。這人不爲自己開脫罪責,一定是屢次與自己過不去的李棟。那我就要痛下狠心,将他殺人滅口,就說他在戰場上陣亡了。人都死了,聖上還能責怪誰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