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那幾名大漢頓時銀邪起來:“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錢也要,人也要,哈哈哈哈!”
說着便動手動腳,探出鹹豬手往村婦懷裏抓去。身在船上,遠離岸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村婦隻能捂着胸前左右躲閃,躲得慢了便被抓到……,一時間又羞雙急。
不一會兒,船内就嬌喘細細,幽香陣陣,那大漢越發張狂橫行,雙目赤紅,色欲薰天起來。
如果僅僅劫掠幾個錢财,李棟還可能到岸邊再收拾他們。現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有辱風化的事,況且剛才這名村婦,還給自己讓了船位,應該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人。
絕不能讓善良的人受辱!世間有太多事情不是壞人做得太張狂,而是好人的不作爲和不聲張!是可忍,熟不可忍?
“住手!”李棟一聲驚天怒吼,他一時竟然忽略了,自己呆在船上施展不出身手的事了。天上的鳥被吓得撲愣愣飛向遠處,那些大漢也被吓得全身一哆嗦。
那些大漢慢慢扭過身體,見船尾呆一匹馬,坐着的一名少年郎,少年隻有十幾歲,身體瘦瘦弱弱的,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身後背着一個長長的包袱,大概是兵器之類的東西。
船還在河中央,船家和他們一夥,隻要不撐船,一時也靠不了岸。他們仗着人多,而李棟隻有一人,還是一個毛孩子,便丢下那幾名村婦,慢慢向他靠攏過來。
那些人一步三颠簸,搖頭晃屁股的,臉帶似笑非笑的壞壞表情,一幅吃定了李棟的樣子。
“你身後背的什麽?”一個臉長胎記的人,蔑斜着眼睛,不懷好意地問道。
李棟看了看那人,胎記長在左眼和臉頰之間,右邊臉上卻沒有胎記,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獨眼龍,容貌間說不出的醜陋,再加上剛才他舉止猥瑣下流,李棟心中怒火怎麽也摁耐不住了。
“哭喪棒!”李棟好沒聲氣地回道,意思是說要送他們上西天。
“看來你也是個練家子!”那胎記大概劫掠時被人罵慣了,被罵一句也不生氣,指着李棟身後的包袱道:“咱們來比劃比劃!”
李棟想起秦瓊父親一再交待的話,不到萬不得一的時候,不能拔出此劍,免得被心懷不軌的人相中而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便冷冷罵道:“豬狗不如的東西,就憑你們幾個也佩我拔劍?”
那胎記不怒反樂了,笑着對同夥說道:“蛤蟆打噴嚏,好大的口氣!”話音剛落,便柔身陡進,不知什麽時候,他手裏多出一把插魚的鋼钗,當着李棟的胸口便刺。
李棟微一側身,躲過犀利的一擊,趁胎記臉收招不住前沖時,左手緊握成拳,朝他腹部就是一記老拳。
“嘣!”
“哎喲!”
那胎記臉身體一挫,屁股朝後,頭腳朝前,如一個倒“V”形,摔到船中那些村婦腳下。村婦一見那人躺下了,擡起小腳撲撲通通一陣亂跺亂踩,眨眼間把胎記臉踢得奄奄一息。
船隻泊在水面,這一摔,一折騰,變得很不穩定,開始劇烈颠簸起來。
李棟隻覺得腹内酸水上湧,沖到咽喉間又壓下去,再沖上來,再壓下去。隻一會就臉色臘黃,冷汗直流。
那些大漢隻見李棟一招,便把胎記臉揍趴下,心中十分畏懼不敢上前。現見情況變得對己方有利,知道李棟不習水性有些暈船,雙腳便踩在船身上,故意左右強烈晃動起來。
這樣以來,李棟更加承受不起,終于忍不住了,“哇”一口把肚裏的東西噴到船上,胃酸弄得臉上鼻泗橫流,眼淚也出來了。
那些大漢得意的哈哈大笑,手指李棟喝道:“沒有三把神砂你還敢倒反西岐?哈哈哈!”
這時船頭的村婦見爲了救自己,李棟被那些盜賊折騰得七葷八素,也看出來他是暈船。挑開衣服的村婦大聲喊道:“快騎馬!騎在馬背上!”
李棟心裏一喜,來不及細想,翻身上馬,仔細感覺,的确沒了剛才那種強烈的嘔吐感。大概馬有四蹄,站得相對穩當。騎馬也有颠簸,把船的颠簸換成馬背上的颠簸,自己就能忍受得了。
那些大漢氣急敗壞,沖到船頭想把村婦們掀下船去。李棟策馬沖過來,劍也來不及解開,就用帶着包袱的劍身砸在那些大漢後身上。
他們一看苗頭不對勁,紛紛跳進水裏,濺起的水花打得船上的人滿身都是。
那船家趁李棟不注意,也慌忙跳進水裏。不一會兒,他們從水裏鑽出來,頭發濕漉漉的緊貼頭皮,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水,在水裏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他們潛入船底,把船在水裏快速旋轉起來,片刻功夫,李棟連人帶馬都感到頭暈目眩起來。
懂水的人全跳下船了,李棟根本不懂水,站在船上急得束手無策,這可怎麽辦?
那些村婦這時變得強悍起來,紛紛快速站起身體,有的還扯掉臉上的面紗,對李棟大聲喊道:“不用管馬啦!快到船中間來!”
李棟一想,無論怎麽轉,都是圍繞着中間轉的,站在船中間的位置就好多了。忙從馬背跳下來,縱身跳到船正中,雙腳分開,穩穩站定。
村婦們七手八腳跳到船橹旁邊,勇敢地搖起了橹,船隻離開原地慢慢駛向岸邊。後來幾乎所有的村婦都去搖橹了,船行似風,船頭水聲嘩嘩,行速很快。
這下那些大漢們傻眼了,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村婦們同生水鄉,并不怕暈船,由她們幫忙,李棟竟然轉危爲安化險爲夷了。
船隻靠岸後,那些大漢一時無計可施。本想趁機劫點錢财,現在卻把船也弄丢了,隻得恨恨地凫在水面,遠遠地觀望李棟等人做些什麽,半寸也不敢往岸邊靠。
上岸後,李棟還沒有說話,那些村婦反來到他面前,千恩萬謝起來。她們都紛紛感謝他在船上勇敢站出來,幫她們打敗那些水耗子。
李棟一聽心裏十分羞愧,要不是這些村婦在關鍵時刻出手幫忙,今天勝敗還不一定是誰呢,真正感謝她們的人應該是自己,便連連拒絕她們向自己道謝。
那些村婦見他年齡很輕,卻單身匹馬闖到這裏,就問他來此處有什麽事。
李棟四處看了看,一點也不認識這是哪裏,便問:“我初次來東阿,爲辦一件重要的事,還得請問娘子告知,我們現在哪裏?”
挑破衣服的村婦不敢直面李棟,别的村婦忙回道:“此處是泗水崗,再往前一裏多地,就是斑鸠店了。我們幾人都是那村的,不如你随我們一同到村裏去,衣服幹了再趕路也不遲。”
李棟低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衣服被浪頭打濕,貼在身上很涼,長久這樣,說不定會感冒的,便點頭答應下來。村婦走在前面帶路,李棟牽着馬匹在後,慢慢行走在曲折的小道間。
他們走了以後,那些呆在水裏的盜賊才偷偷摸摸從水裏鑽出來,取走船隻,并派一人尾随其後,遠遠地盯着他們去那裏。
剛開始的時候,彼此陌生沒有什麽話可說,那些村婦因爲對李棟心存感激,便無話找話,一會功夫雙方就談得熟絡起來。
經村婦介紹,李棟知道,這裏山間常有盜賊出沒,她們便乘船出入來往。沒料盜賊魔高一丈,竟把黑手伸到船上來了。
她們還說,回到村子裏,得給程大講一講這種情況。
李棟忙問:“程大是誰?”
一名村婦回道:“你是外鄉人,當然不知道了。程大就是程咬金!這人非常勇猛啊!爲了保護鄉裏,一個人訓練一支隊伍,經常與那些山賊打仗,輸少赢多!”
聽程咬金這個名字,不亞于一個響雷突然炸響在耳邊。李棟驚訝地叫道:“程咬金!”
那村婦一喜,忙問:“你認識他?”
李棟擔心被人看出破綻,連忙搖搖頭,急道:“不認識不認識!從沒聽說過!”
村婦一樂,道:“他祖上原在北齊擔有官職,後來北齊被滅,他們便流落到這裏。他們程家是斑鸠店的一門旺族,家裏所有人待村子裏的人可好了。說來也奇怪啊,程大出生落地的時候,嘴中竟然叨着一塊金子,他的名字程咬金便是由此得來。”
李棟已經心花怒放了,剛剛遇到秦瓊,才三天時間,竟又遇到了程咬金,而且他手裏還有一支隊伍,看來這次到東阿縣收獲頗豐。在程咬金的幫助下,找到陷害秦瓊的人,爲期不遠了。
那村婦見李棟突然不吭聲了,追問道:“看你也騎馬拿劍的,你是不是也會拳腳?你要懂些拳腳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到程大的隊伍裏!”
李棟一聽,連連擺手,謙虛稱道:“我不懂拳腳,不過這程大倒是必需見一見了。”
那村婦十分興奮,連聲稱道:“這事包在我身上。”
被挑破衣服的村婦低聲說道:“他可是外鄉人啊!程大會不會收他?”
她這一問,衆人都是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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