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陸柔心間也泛起一陣莫名的甜蜜,哪個少女不思、春,哪個少男不多情呐。何況李棟還是她很是欣賞一個少年朗。
爲掩飾内心的複雜念頭,陸柔嬌嗔道:“那時間人家正在昏睡嘛,醒來就在這榻間了,你說的那些我怎會知道。”
“仔細想想,經過這一大番折騰,肯定會留下一些你不大注意的線索,再想想。”李棟盡力引導她回想以前的細節,燈下陸柔的嬌羞模樣更加楚楚動人。不是事關重大,李棟就想湊過去吻她一下了。
陸柔是縣令陸離兒的女兒,章丘城内說一不二的角色,誰膽大包天敢把她擄來給我下套栽贓?可以肯定這次絕對不會是縣尉,借他水缸粗的膽子他也不敢在陸離兒頭上拔毛,那意味着他真活得嫌命長了。
“呃……”陸柔沉吟一會兒,水靈的眼睛好看的眨了幾下後說:“那時在睡夢中,人家似乎聞到了不好聞的一些汗臭味。”你們男人身上都有這種味道,隻是有人淡有人濃,不會憑這個味道就能斷出誰下的手吧?那也太神奇了。
“汗味?”李棟喃喃重複一句,陷入沉思。想了一會,擡起袖子湊到鼻子下嗅了嗅。嚓!臭不可聞,這小妮子說我呢!穿越以後條件不允許啊,别說一天洗澡一次了,一星期洗一次都困難。再加上這幾天流血流汗的,身上的味道比“老幹媽”醬味還濃幾分。
陸柔見他聞自己的味道,眼睛眯成一個彎彎的月芽兒,掩嘴“吞兒吞兒”偷笑起來。
“那味道濃還是淡?”李棟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慢慢往後挪動身體,有意與她保持些距離,省得被她聞到身上的味道再次恥笑。
“應該濃重無比吧。試想夢中也能感覺得到,還會淡到哪裏去?”陸柔回道。
李棟從榻上跳到地面,皺眉來回踱了幾步,又緊走兩步湊到榻前,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說道:“讓我聞聞你的衣服。”
陸柔頓時緊張起來,小臂交叉抱于胸間,身子往後縮,驚恐莫名嬌叱:“男女授受不親,你做得不要太過份。”這人壞死了,來得太突然了,讓人家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你不會溫柔一些,婉轉一些,含蓄一些?
“你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李棟解釋道:“帶你來這裏的人身上有濃重的味道,你身上一定還有殘留。我……我想親自聞一聞,分辨是什麽味道。”
陸柔輕舒一口氣,這才将高懸的心放下來。“怎麽不早說,一驚一乍的,把人家的瞌睡吓飛了。”說着,果斷把外面一層薄紗脫去,輕輕抛到李棟懷裏。
陸柔身上還穿有一件短襦,不過颀長胳膊卻露了出來,雪藕般細白,令人目眩神迷。
把細紗遞到鼻子下面,李棟果然聞到一層濃重的汗水味道。湊到燈下仔細看時,一大片細紗小孔孔間塞入一些黑乎乎毛絨絨的棉線。這就是極爲重要的線索了。
挾持她到這裏,絕不會在白天這個時間,人多眼雜,量他也不會有這麽大的膽量。這些黑色棉線就是從他衣服上磨掉的,證明那人早有夜行衣,是個老手慣犯。
盜賊的可能性不大。盜賊可有偶然潛入縣府行竊的可能性,卻不會知道我李棟住在哪間房。更不可能在陸柔與自己單處後就把她掠走。應該是提前做有準備,輕車熟路抵達縣府而不被人知,身手也不會低到哪裏去。
這般漂亮少女扛在肩上,卻對她沒動手動腳,這人也不是個**之徒,或陷害自己對他的利益更大,他才按壓住心間竄起的火苗。
“哎呀,癢死我了,該死的蚊子。”陸柔突然輕聲嬌喝,伸手趕走趴在雪藕般胳膊上的蚊子。
李棟扭頭便看到一隻小蚊子飛來飛走,盤旋在陸柔身體左右,還沒飛走,大概少女的血液新鮮,喝了一口還想再咬一嘴。
忙迎着蚊子飛的方向,逆向一揮,猛然一抓,李棟就把蚊子捉到手裏。攤開手掌一看,蚊子粉身碎骨,掌心留有米粒樣大小一個小血斑。
“哇,好強大,好邪惡。你怎麽做到的?”陸柔見吮吸自己血液的蚊子眨眼就被弄死了,感歎李棟出手如電快如旋風。
李棟呢,身爲穿越之人,想起網絡上廣泛傳播的一個笑話,這時也起了賣弄的心思,神秘兮兮一笑,坐在她面前笑道:“它可是你的兒子啊。”
陸柔臉上一下子飛紅起來,人家還沒有拜堂成親,怎能随意開這樣的玩笑?便毫不客氣地回他一句:“它是你的兒子才對!”
就知道她會這樣說,正中李棟下懷。李棟讪笑着說:“你仔細想想。蚊子喝了你的血,身上便流淌有你的血。将來你有了兒子,兒子身上不也流着你的血?這隻蚊子豈非等是你的兒子?不想承認也就算了,它至少還是個私生子吧!”
“哎呀不理你了!”陸柔被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語,臉如紅布,轉身面向牆壁不再理睬李棟。繞來繞去爲了沾人家的便宜,可恨的是自己還口誤,說蚊子是他兒子,他和自己有共同的兒子,那意味着什麽?真是壞死了,不理你了。
十六歲正是身體發育高峰時期,誰不想入非非?隻是李棟與她面對面,還在無人的深夜,榻間,說出這些話,讓人總有一種引誘人失、身上當的感覺。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要如溫水炖青蛙,不知不覺火候到了,也就到你碗裏來了。
陸柔生性溫柔如水,當然是慢性子,聽不慣這些調調。
李棟見她賭氣,轉身走向黑暗處。
陸柔扭過臉來卻說:“你走了,我怎麽辦?”
片刻功夫,李棟又回來了,拿着陸柔剛才扔到角落的那團破布,問道:“我可以肯定這布不是我家的。仔細看下眼眼熟不?”
陸柔還以爲他也生氣了,沒想到卻是撿塞到嘴中的那團破布,一見就生氣,怒道:“我家哪有破布?”
想想也是,身爲縣令掌上明珠,怎麽會與破爛相伴。那隻有一種可能,是帶她到這裏來的那人身上臨時撕下來的。顔色卻是淺灰色,想是洗得久了,被水漂白而緻。外黑裏灰,什麽樣的人會有這身奇怪的打扮?李棟一時想不明白。但這絕對是一條極爲重要的線索。
李棟又問:“再仔細想一想,帶你來這裏的時候,是一個人還是很多個人?”
“應該是多人。隻覺得夢中有雜亂的腳步聲,其他就一概不知了。”陸柔不再生李棟的氣,溫順如羔羊,柔聲回說。
陸柔瞥了一眼李棟手裏的破布,突然想起什麽,嚷道:“白天時我見過一個人穿着這種顔色的衣服,一定是他對我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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