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被林烨前後截然不同的文章風格再次吸引了,對林烨的好奇心,也越來越重。上課鈴響起,下節課便是語文課。文婷想要好好了解一下林烨。
林烨回到教室後,聶文強正欲上前問他班主任叫他所爲何事,上課鈴便響起了。林烨示意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同學們各自也都安靜下來,紛紛拿出語文複習資料。片刻後,文老師走進教室。林烨覺得奇怪的是,他發現文老師走進教室第一眼便是盯着自己看。這讓他心中略有不安。
“同學們,這節課我們不用去複習以往的知識,我們來談談這次大家的随筆。”文老師站到講台上說道。台下的一幹同學略有不明,随筆便是随性而寫,有何可談?
“随筆,往往可透露出寫他的人的内心,可幫助老師解讀我們的學生,也就是你們。”文老師說着頓了頓,“我看了這一周大家交上來的随筆,大部分同學的思想都沒什麽變化。不過少部分同學卻是有點擔憂。我想這份擔憂便是來自即将到來的高考。爲了讓這部分同學能考出好成績,也爲了讓大部分同學避免這種擔憂,我想這節課應該幫助大家去解讀一下自己。”
說道這裏,文老師又看了看坐在最後一台角落裏的林烨。林烨眉目一皺,他在聽聞老師說起思想變化的時候,心中就咯噔一下。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周的随筆寫的啥了,那已經是十二年前的記憶了。但是他可以肯定,他這一周交上去的随筆,透露出的風格和思想肯定與上一周交上去的随筆大相徑庭。再加上文老師已經看了他兩眼了,這讓他更加擔心文老師是沖着他來的。
接着便是一個個同學被叫道講台上談自己心中的想法。隻得林烨注意的是,賈敏也被叫起來談了談自己的想法。原來,一向充滿自信的她,在這一周上交的随筆中,卻透出了對生活的幾分無奈。說道這些的時候,賈敏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林烨。林烨随即明白,怕是自己的變化,也引起了賈敏的關注。這個小妮子,肯定覺得自己變壞了。
“以上的同學,要麽是學習心态發生了變化,要麽是生活心态發生了變化。”文老師走回講台上,林烨心微微一松,看來并沒有自己。文老師繼續說道,“希望同學們,将學習的心态擺正,以正确平和的心态去面對高考。同樣,也已正确的心态去對待生活。沒有什麽是一定的,變化無時不刻不在發生。我們需要的,便是一顆能應付這些變化的清醒頭腦。試着去了解周圍的變化,去适應周圍的變化。”說道這裏的時候,賈敏回過頭看了一眼林烨。林烨微微一笑,那意思便是再說:他依然是他。
“接下來,還有一個同學我想有必要談談自己的想法。”文老師說道這裏再次看向林烨。林烨心咯噔一跳:果然有自己。坐在旁邊的沈清文瞟了一眼林烨道:“我也覺得有這個必要,你小子變化太大了。”顯然,這句話也道出了其他人的想法。
“請林烨同學,給我們談談他的想法。”文老師說着對着林烨微微一笑,然後緩緩走下講台,将講台讓給林烨。林烨猶豫片刻,他并不相信會有人懷疑他是重生的。因爲那實在是太荒唐了。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自己的變化。
緩緩走向講台,每一步都顯得極爲穩重。文老師的眼睛一寸都沒有離開他的身上。林烨走到講台上,雙手十分自然地撐在講台邊緣,霎時一股領導者的氣質油然而生。這是他在重生前公司開會,作爲經理的他必須上台總結而養成的習慣。然而,這個簡單的動作,看在文老師眼中和同學們眼中卻是覺得他仿佛就是一個領導者一般。
“其實,我想對于變化個人是無法談及的。”林烨開口說道,“若是自己能注意到自己的變化,那這種變化即爲刻意爲之,并非真實的變化。在我看來,我似乎并沒有什麽變化。不過,這些天,同學們似乎都有這個疑問,我想最好的解釋,還得引用文老師剛剛那句話:沒有什麽是一定的,變化無時不刻不在發生。我們需要的便是一顆能應付這些變化的清醒頭腦。試着去了解周圍的變化,去适應周圍的變化。所以,如果大家認爲我變了,就煩勞您适應一下。不過,我認爲這似乎并不難。”
“林烨,你這就是一種變化。”沈清文大聲說道,“你小子以前說話可沒這麽有内涵,我感覺你這生活态度都快趕上我老爹了。”一句話頓時将大家逗笑了。不過林烨卻注意到,文老師沒有笑。隻見她正帶着研究的神色看着自己。
林烨微笑着與之對視,卻又見她慌亂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林烨知道自己的眼神很犀利,犀利到很少有人能與他對視。
“很精妙的避而不談。”文老師回過神說道,“不過我很想你解釋一下你随筆中的這句話:欲用筆刀将放恣和欲望刻在阿修羅的大襟上。”林烨微微皺眉,他并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寫過這句話,不過現在看來,這句話肯定是出自自己之手,
半晌,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似乎忘了我什麽時候寫過這句話。”
文老師笑着說道,“那麽你就當是用這句話去解讀寫這句話的人吧,或許他真不是你寫的。”林烨心中微微一愣,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整句話都透出一份狂妄不羁和叛逆,阿修羅何許人也,竟敢妄想将自己的欲望和放肆寫在阿修羅的衣襟上。
“此人應該是一個心懷某種狂妄叛逆思想的。叛逆在他敢貼近鬼神,狂妄在他敢無視鬼神。”林烨猶豫片刻後解讀道。
“這是你上周的随筆。”文老師輕聲說道。衆同學哈哈一笑,沈清文大聲道:“不錯,你解讀得很到位。”
“請問林同學是否介意我将你這一周的随筆讀給大家停一下?”文老師微笑着問林烨。林烨無賴地點點頭,正常情況下,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若是拒絕,便是不正常。
一篇随筆讀完,同學們都用一種莫名其妙地眼神看着林烨。随筆中透出的那份強烈的希冀,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夾雜着一份強烈地掌控自己未來的欲望讓人驚訝。
“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這句話:走在校園小徑中的軀殼,猛然回頭發現十二年後的自己緊跟在自己身後……”文老師果然指出了林烨最怕她指出的地方。“爲何你會認爲校園中的你隻是一具軀殼?”林烨無從回到,他寫出的隻是自己的感受,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具軀殼,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我是這麽理解的。”文老師見林烨不回答,兀自說道,“因爲你突然變得成熟的心智,讓你适應不了現在的生活,因此你覺得自己就像一具軀殼,沒有靈魂的軀殼。”林烨不得不佩服文老師對字詞解讀的厲害。雖然他并非突然變得成熟,但在周圍人的眼中,自己确實是突然變得成熟了。也許,也正是自己成熟的心智,不适合周圍的環境。
“你的靈魂,早已經開始尋找十二年後的你了。”文老師繼續說道,“因此,你才會常常以第三者的視覺去看你自己,正如你所說的,十二年後的自己緊跟在自己身後。”
“哇……”幾個同學對文老師解讀出來的文字十分驚愕,紛紛發出一聲驚歎。一時間,站在他們面前的林烨,變得神秘了。
“我想,您的解讀應該就是我的想法吧。”林烨微微一笑,他知道從那一刻開始,他已經走不出文老師的視線了。文老師已經注意到他了。不過,這似乎并不是什麽壞事,被一個美女老師盯上,似乎也并不錯。
林烨知道,文老師解讀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再站在講台上也沒什麽作用了。微微一笑,然後徐徐走回自己的作爲。文老師緩緩走回講台,道:“接下來的時間,大家依然上自習。”
林烨回到座位上,旁邊的沈清文湊過頭問道:“看不出來你小子挺深沉,老子喜歡。”林烨微微一笑,他當然不會認爲沈清文是認真的。這時,他看到文老師正徐徐向自己這裏走來。
“看來文婷是準備纏着你不放了。”沈清文立刻将桌子上的化妝品收到桌子下,随便拿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林烨這時才猛然回想起,文老師的全名,就叫文婷。當初由于針對她的記憶就她實習教學的一個多月,因此除了她妙曼的身段外,林烨對她的記憶說實話并不深。
文婷緩緩走到林烨身後,看着林烨空空如也的桌面,微微一笑。然後低下頭,在林烨耳邊輕聲說道:“是否介意文老師晚上去你家做個家訪?”林烨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文婷會有這個想法。不過……不過文婷身上真的很香。
“做一次家訪是我們實習的加分作業,我可是想拿滿分哦。”文婷的聲音沖擊在林烨耳邊,讓林烨心中癢酥酥的,似乎想要抓住,卻又不敢伸手的那種感覺。
“當然可以。”林烨微微點頭,他心中驚愕,自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竟然連這個小丫頭的妩媚都擋不住。不知不覺,心中竟有一份慌亂。以他的心理年齡,稱文婷爲小丫頭再合适不過。得到林烨肯定的答複後,文婷緩緩直起身。林烨突然很香伸手将文婷拉回到自己耳邊,讓她繼續在自己耳邊說話。她的聲音,似乎都是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