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瀚宇窩在沙發上,眉宇間顯出一絲頹廢。這麽多天過去了,但唐悠兒一點消息也沒有。帕勞那邊的人倒是有些線索,但是卻一直無從查證。
就像風筝一下斷了線,要想去找,就變得有些困難。眼瞧着天色越來越暗,克萊爾也面露一絲擔憂:“悠兒姐姐這麽善良,不知道會不會被人騙?”
“她還沒有那麽笨。”北堂盈沉思,估摸着唐悠兒再不濟,也會獨立思考知道該怎麽做。宋曉卻輕歎:“根據我們的資料,我們懷疑,嫂子已經失去了記憶,所以她才遲遲沒有來找我們。”
“什麽?”
克萊爾一聲驚呼:“難怪剛剛那個女人臉皮那麽厚,原來就是仗着這回事。”
“也怪不了人家臉皮厚,我看有的人還挺享受的。”北堂盈出言諷刺,讓宋曉臉色很不好看,他這是百口莫辯了啊……好在克萊爾看出北堂盈不過是在鬥氣,立即出言寬慰:“盈姐姐你别這麽說,我看,都是那個女人自己想勾搭,跟曉哥沒什麽關系。”
她側頭看向宋曉:“曉哥,是不是這樣?”
宋曉立刻點頭,生怕北堂盈會産生誤會。北堂盈瞪他一眼,卻掩飾不住眉梢的笑意。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宋曉跑去開門。看見雪兒那張無辜的臉。
她推着一車的食物,看起來就像是酒店侍應生,看見宋曉開門,她立即笑了起來:“我看見大家都在屋子裏面沒有出來,怕你們一時忘記肚子餓了,所以拿了東西來……”
“謝謝。”宋曉客氣的接過小推車,看着她還在原地不動。宋曉挑眉:“怎麽?還有什麽事?”
“沒有……”雪兒一下子如同洩氣皮球,看着宋曉這惡人樣子。朝屋子裏面看了看,看見大家都在這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你們在裏面商量什麽?有什麽我可以幫到的地方嗎?”
這麽自告奮勇,這麽無畏無懼。
宋曉皺眉,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幾次都是這樣,還要不要他活?北堂盈要是誤會了,那今晚他還想不想睡覺了?
“你怎麽在這裏。”
果然,北堂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着雪兒委屈難過的模樣,又看着宋曉手中的推車,一時有了怒意。雪兒有些慌張:“我隻是……隻是想看看我老公……”
“誰是你老公?!”
北堂盈提高了嗓門,這女人太不要臉了吧?!她以前纏了程瀚宇那麽久,可沒有這麽雄心豹子膽。雪兒也瞧出北堂盈不是好惹的主,瞧她秀眉高揚,帶着嚣張霸氣難以忽視。雪兒一時有些慌神:“我……我……我是想見見瀚宇……”
“這裏沒有你的老公。”北堂盈雙手叉腰,冷冷看向雪兒,要不是如今壞了身孕,她這脾氣,哪裏還管的了這麽多。雪兒一臉受挫,低頭絞着手指。心裏卻在想要怎麽才能把這些人忽悠過去。克萊爾也看着雪兒一臉的壞人相,微微蹙眉:“是啊,我隻知道,姐夫的妻子隻有一個悠兒姐姐,這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山寨女人,到底是在搞什麽?”
“我不是山寨!”雪兒聽見這話,卻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看着克萊爾,也看向北堂盈,“戒指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你們搶了我的戒指!卻不承認我是他的妻子!”
衆人從未見過她如此暴怒,連宋曉也沒見過,一時怔住:“那個……叫雪兒的……”
“我不叫雪兒!”雪兒怒目瞪着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面對衆人,她要把戲演的足夠才行。她眼神流露出痛苦,看着衆人這般模樣,她搖頭,有些絕望:“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隻知道自己叫悠兒,戒指是我的!你們不承認我,覺得我是冒牌山寨,好啊,那你們就把真的悠兒叫來看看!看誰到底是真誰到底是假!”
反正那個悠兒已經失去了記憶,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裏。這麽多天沒有消息,說不定今後都不會有。雪兒當然得意,但是她苦于沒有機會,讓大家看見她的機會。
“你還有理了!”北堂盈一時惱怒,再怎麽失憶怎麽荒唐,怎麽可能這樣冒充另一個人:“你根本就不是悠兒,從頭到尾,隻有你的臉和她有些相像而已。不,不能這麽說。悠兒和你,一個天一個地,你們就是雲泥之别。你身上,不知道冒着多大的騷味!”
聽北堂盈這樣罵,雪兒臉色一時青一時白,這個女人太厲害,她要招架不住了!她跺腳,眼淚流了出來:“好好好!你們不相信好了!那麽就讓我一個人,好好去找自己的家人!”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宋曉叫人盯着她,轉頭,看着衆人,也是無奈:“沒辦法,女瘋子就是這樣,老想給老大當老婆,老大找嫂子都快找瘋了,沒有閑工夫理這個瘋女人。”
北堂盈一笑,看的宋曉莫名其妙,她眸子璀璨,瞧着他似要将他看穿:“龍哥沒空理,你就有空了是嗎?”
“不是……”宋曉解釋不清楚,一時慌了神,其他人卻忍俊不禁。這一晚,又是布置情況到深夜。到了第二天,終于得到了消息。
是成海那邊的人,說是在帕勞查到過唐悠兒住房記錄,是一個漁村裏的年輕人去找悠兒,他沒找到,和店主大吵了一架。最後和老闆娘打了起來,把老闆娘打了,他也在悠兒。
據說悠兒當天晚上就乘船離開,船長說當時看着兩個男人和悠兒一起,以爲他們是熟人,也就沒有管。船長對悠兒還是有些印象,畢竟阿諾的描述裏,比他們這些描述悠兒更貼近。他們誰都不知道在漁村裏悠兒經曆過什麽。
最後船長隻說悠兒似乎在塞班下了船,至于到底是不是,他還不能确定。
程瀚宇立即部署:“馬上到塞班去,找人!”
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法再在這裏部署了,如果不親自去翻遍大小城市,他不會甘心!北堂盈留在了酒店,和雪兒一起,因爲害怕雪兒對北堂盈不利,所以克萊爾留下來陪着北堂盈。唐一晟宋曉都跟着去塞班找唐悠兒。
雪兒看着他們走,以爲他們是要到哪裏去玩,想跟着,被克萊爾攔住。雪兒一臉恨意,克萊爾冷冷看着她,輕笑:“怎麽,現在你不裝了?你不去找你的老公了?”
“管你什麽事。”雪兒也不想和克萊爾多說,這些人什麽身份她都不知道。多說無疑是對自己挖坑。克萊爾也微微一笑,用韓語和她說話:“我感覺你玩的還挺開心的。”
“你才玩的開心!”雪兒一不小心,用韓語回她,卻發覺說錯了話。如果沒搞錯的話,悠兒是中國人,目前還不會說韓語。克萊爾奚落眼神瞧她,看的她不留點餘地:“看不出來,我以前那個悠兒姐姐,可是實打實的中國人,從來不會說什麽韓語的。你的韓語說的這麽好,難道是失憶後自學的?”
雪兒一時嘟嚷起來,沒想到克萊爾會這樣試探自己,看着她眼神越來越兇狠。雪兒也不顧忌,反正程瀚宇也不在這裏。
“是又怎麽樣?我失憶了記不起來了就好笑了?我是不是悠兒是你們說了算?我手上有戒指,隻是被程瀚宇拿走了,要是他不拿走,那戒指就是證明我的最好證據!”
她挺直了腰杆,說的頭頭是道。克萊爾搖頭,沒想到這人竟然還不知錯,還想繼續蒙騙。真當他們是三歲小孩了來?!
克萊爾微微一笑,笑容讓人覺得有些可怕。雪兒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克萊爾看着溫柔,實際上是個狠角色。克萊爾也不多說,隻湊在她耳邊,冷冷一笑:“你說你是悠兒,那麽你證明出來,你隻要能證明你是她,那麽我們就相信。”
這話說完,連她都覺得不可思議,克萊爾搖頭,一臉可惜的看着她:“但我覺得,你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證明了。”
“你!”雪兒咬緊牙,看着她和北堂盈走回房間,手裏拳頭握的極緊,這兩個女人!真礙事!雖然她們不是和自己争男人,但這比争男人更可怕!雪兒癱軟在床上,心裏冒出一個念頭。既然他們不相信,她爲什麽要讓他們相信?
隻要她堅持自己是悠兒,而讓真正的悠兒消失在這世界上,那麽……久而久之,這些人也會放棄吧。就算她不再聲明,他們也會相信她是。
想到這裏,雪兒嘴角揚起一絲冷笑。看着窗外,眸子含霜,塞班是嗎?
沒關系,她可以慢慢來。
慢慢來看,真正那個悠兒,到底在哪裏。
塞班大酒店。
程瀚宇到了塞班之後,先在酒店安頓下來,然後便開始出去尋找線索。派出人去查詢,這段時間是旅遊旺季,旅客比較多,每天的人流量巨大,要在這裏找一個人,說實話,并不那麽容易。
克萊爾事先聯系了父親,組織在這邊和程瀚宇會合,接到任務,便去找了。
唐悠兒在寝室休息,聽見外面走廊上吵吵鬧鬧的聲音,讓人覺得煩悶。她開門,看見羅米和一些職員興奮的叫喊:“真的好帥!從來沒有來過這麽帥的男人!”
“好像是中國的!”
“怎麽可能,我看是韓國的,韓國整容不是很發達嗎?!”
“可是我聽他說中文哎!”
唐悠兒冷着臉,走了過去。洛奧大嬸已經叫住了他們:“大白天的,吵什麽吵!”
羅米毫不在意,也不爲前兩天的事情生氣,笑嘻嘻的看向唐悠兒和洛奧大嬸:“來了一個大帥哥,住在酒店,比那些明星還帥呢!”
什麽大帥哥讓一群女人這樣?唐悠兒無奈搖頭,看來女人,到哪裏都是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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