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碰了一下絡腮胡,神情猶豫:“怎麽樣,這個女人,好像并不那麽容易對付啊……”
“容易對付的女人有什麽好玩的?”絡腮胡一笑:“就是要這種女人,才有意思,投懷送抱的,才沒什麽意思……”
嘀咕聲讓唐悠兒聽到了,她瞧了瞧這附近的地勢,并不是那麽容易逃跑。大馬路,邊緣居民樓。想藏身并不容易,而且這麽半天,竟然沒有巡邏的警察。唐悠兒深呼一口氣,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得靠智取才行。
“你們商量好了,那我就可以走了吧。”唐悠兒抱着手臂,冷冷看着兩個人眼神猥瑣的打量她。胖男人微微一笑:“也沒有商量什麽,你要是配合我們,我們當然可以很疼愛你。要是你不配合……”
“那麽我就怎麽樣?”唐悠兒抿唇,在他們周圍打轉,同時也在打量這兩人的身闆:“要是我不配合,你們就想會象瘋狗咬人那樣?”
唐悠兒掩唇笑了起來:“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事情,就連犯罪也要說的這麽光明正大。好像真是我虧欠了你們一樣。”
絡腮胡冷哼一聲,眸子一道精光閃過:“你明白就好。”
唐悠兒轉身,看着他們的臉上浮現的蠢蠢欲動,隻感歎現在的男人,越來越窩囊。她抿唇,好像将他們的心思都看透:“我要是不明白呢?”
兩個男人索性也不再和她廢話,準備上前将她架住。唐悠兒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身高,自己跑找彎彎曲曲的居民樓裏跑,肯定是有優勢的。要是在這大馬路上跑,沒幾下肯定被這兩個人捉住。
想到這裏,她驚詫看向他們身後,慢慢往後退:“你們看,那不是警察嗎?!”
兩人回頭,唐悠兒拔腿就跑,背上背包跑的并不快,她索性拿下背包。兩個男人反應過來,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唐悠兒,趕緊追了上去。
唐悠兒跑到居民樓層,彎彎曲曲不知道穿過了幾條巷子。她靠在牆邊,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媽的!到嘴的鴨子都飛了!這個女人跑到哪裏去了!”
“應該就在這附近,不可能跑掉。”
唐悠兒心裏也是服氣,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麽大的魅力,竟然讓這兩個男人追到這裏還不肯放手。
這裏的男人到底有多饑渴?!還是自己有多閉月羞花?!幸好唐悠兒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然真的要服氣這兩人!
她将抱在胸前,手中緊緊捏着那把匕首。
隻要他們上前,她隻管亂桶就好。自衛沒有錯,要是他們敢亂來,她不相信她弄不過他們!兩人在巷子裏轉了很久,隻能借着月光看路。
絡腮胡想起什麽,沖包裏拿出電筒。唐悠兒心中一緊,看着他們在前面,身子不由朝後縮,緊緊貼着牆。
後背一大片冷汗流了下來,要是他們兩個男人在這裏把她怎麽樣,她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想到這裏,手中的匕首越攥越緊。
突然,巷子前方響起了奇怪的叫聲。胖男人沖絡腮胡吩咐:“你繼續留在這裏,我先去那邊看看。”
絡腮胡點頭,繼續在原地四處張望。
唐悠兒聽見那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絡腮胡卻在這兒開始說話:“小乖乖……你在哪兒呀?快點出來吧……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你不用害怕的……我知道,你就在這裏……”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唐悠兒屏住呼吸,聽見他那迫不及待的聲音,就直犯惡心。那個男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點,聲音也越來越大:“要是被我們找到,你可就完了……知道我們怎麽對付女人的嗎……有很多女人,都栽在我們手上……”
他一邊說,一邊悶笑。讓唐悠兒更覺得惡心!突然,唐悠兒身子一滞,一道強光照射過來,絡腮胡拿着電筒,照着一臉發白的唐悠兒,臉上興奮溢于言表:“老子現在就可以嘗個新鮮!等會胖子來,讓他吃剩的!”
說着,兩眼放光,唐悠兒身子瑟瑟發抖,看着那個男人猛地朝自己撲過來。絡腮胡和唐悠兒抱了個結實,興奮的表情刹那凝固。唐悠兒冷冷看着他,伸手将他下體的匕首拔了出來。
溫熱的血濺在她的腿上,雖然隔着褲子,她依然能感覺的到。
好重的腥味……
唐悠兒一把将他推開,看着他渾身痙攣,縮成了一團。唐悠兒冷笑,出了巷子,躲了起來。這個男人解決掉了。那麽,下一個男人呢?
那個胖男人呼喚了兩聲同伴,沒有看見人。回過頭來找他,直到看見絡腮胡倒在血泊中,一臉痛苦。胖男人驚聲尖叫,沖出了巷子。
唐悠兒眯眼,看着他落荒而逃,真是沒用……她在心裏冷哼。拿着匕首,在牆上拭了一下血迹。
這座小城不安全,唐悠兒沒想要在這裏久留,這兩個男人,将會是她的威脅。看着那個胖男人走的不見蹤影。她返身回到絡腮胡男人身旁,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意識,倒在血泊裏,眼睛緊閉。
唐悠兒翻出他的衣服,找到了一個皮夾。輕蔑沖他一笑,走出了巷子。
什麽都好了,至少,讓她逃得出去吧。
天邊露出魚肚白,唐悠兒坐在船艙裏,吃着黃油面包,喝着牛奶。身上的血腥味已經洗掉,她的匕首還在背包裏。低頭看着來來往往的旅客,汽笛聲響,船漸漸的在海上行駛。
在船上的這幾天,她默默無聞,不和任何人說話,不和任何人打交道。皮夾在她上船之前,就取出了所有的錢,丢在了海裏。
管它的主人是誰,現在,它的主人不需要它了。
莫名的,唐悠兒有一種很孤獨的感覺。
她忘記了誰是誰,到了現在,好像也沒有人記得她是誰。好心酸,在異鄉遭受這接二連三的變故,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支撐到了現在。
隻是覺得……好疲憊。
給她戴戒指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也在拼命尋找她?她不知道,如果事實比現在還要殘酷,那麽她,甯願永遠都不要知道。
船在海面上行駛了三天,在塞班停下,唐悠兒下船的時候,在人群裏顯得那麽不起眼。一身陳舊,滿臉風霜,好憔悴。
如果程瀚宇看見,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唐悠兒漫無目的的在這座旅遊小島上亂逛,真不知道,她下一個安身之處在哪裏?她還需要流浪多久才能找到自己的家?
未來好遠,她,沒有力氣在走下去了。
星級酒店内。
唐悠兒拿着僅有的行李,放在了儲物櫃裏。她換上一身清潔服,和她穿着一樣服裝的大嬸一臉同情看着她:“看着你不像是幹這種活的人,爲什麽會來這裏啊?”
“說來話長。”唐悠兒朝她微微一笑,面目和善:“和家人走散了,失去了聯系。現在想自己掙錢回家。”
“這樣……”大嬸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些可憐的成分,大家都是女人,看着唐悠兒和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年紀,自然就更加容易親近。
弱者總是比較容易和比自己弱的人走的近。
大嬸會教唐悠兒一些基本的幹活訣竅,唐悠兒一邊聽着,一邊照做。學起來很快,比較受歡迎。看着她這樣,酒店其他清潔員就開始不怎麽買她的賬。
比如唐悠兒才打掃完衛生間,清潔員就會叫她:“301!快來看看!你打掃的衛生間,鏡子都沒有透亮!”
唐悠兒這才重新折回去,看着一塵不染的鏡子,重新賣力的擦了一遍。有的則會在自己休息時,讓她做各種事情。
一天下來,唐悠兒沒少受到擠兌,那個幫她忙的大神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工作一忙完,就開始教訓那些女人。
她們正聚在一起讨論唐悠兒。
“長的還行,爲什麽要在這裏做清潔員?又不是年紀大了,和我們搶飯吃!?”
正在說的是一個中年女人,叫羅米,她家庭比較困難,所以才這種酒店當清潔員,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好在這裏條件不錯,她在這裏工作的也很順心。但是直到比她賣力比她受歡迎的悠兒一出現。她就覺得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可不是。”旁邊有人推波助瀾:“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事情,才會在這裏來,我們要不要……去翻翻她的儲物櫃?”
“這樣不好吧……”有人在一旁擔憂的看着她,也覺得這種方法并不人道:“大家才來的時候,都是很賣力,和她差不多,爲什麽要這樣排斥她?”
“她又不是塞班人。”羅米好像說出了真相:“她來自亞洲,來搶我們的飯碗,這個,讓我們不能接受。”
“反正隻是幫忙檢查一下,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有人接着說,大家的膽子被慫恿的越來越大。羅米率先走到悠兒的儲物櫃前,打開扣子,拿出了她的背包。
這個背包很舊,是阿諾給她的。唐悠兒一直覺得,這個背包是代表她有朋友的唯一證明。羅米卻不管這麽多,打開背包,把背包倒放,裏面的東西七七八八全都倒在了地上。
衆人圍了上來。
“衣服襪子……筷子……紙巾……姨媽巾……”羅米嫌棄的刨着裏面的東西,突然有個眼尖的看見那把孤零零的匕首。
匕首冷清躺在那裏,似乎在對她們冷笑。
羅米尖叫:“這個女人!”
她起身拿着匕首,也不管一地的物品,沖了出去,一臉的興奮:“這個女人!竟然敢帶這種兇器!”
身後女人跟着她身後,卻沒有一個人敢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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