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慶幸的是,這一次他們終于可以安然的撤退。
“今晚跟我回家?”上車後,程瀚宇趁熱打鐵,唐悠兒坐在一旁看着男人臉上的期待,隐隐的笑,還真是什麽時候都不忘将她拐回家啊。
“不了,我今晚想回我媽那兒。”唐悠兒對着男人微微一笑,拒絕的幹脆。
程瀚宇悲劇的看着小女人,要不要這麽狠心?
“那明晚呢?”雖然很受傷,但是還是不甘心的問道。
唐悠兒憋着笑,“明晚啊?大概明天就知道了。”
程瀚宇閉嘴,一言不語的開車,那張俊帥的臉上仿佛寫着大大的兩個字,不爽!很不爽!
“我們這樣走了,成海可以嗎?”見此唐悠兒試圖轉移話題。
“如果不可以,他也不會在現在的位置上待了。”程瀚宇想都沒想的回答,每一次的出警對一個特種兵甚至普通警察來說,都是反應能力甚至生命的考驗,而成海能站在如今的位置上,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點程瀚宇還是放心的。
而且這種情況他要是搞不定,以後也會很難勝任其他任務,那麽現在的職位也該讓賢了。
聽了程瀚宇的話,唐悠兒總算放心了些,畢竟成海是舒兒的丈夫,也極有可能是自己未來兒子的嶽父,所以對方的安全還是必須考慮的。
“斯圖亞特會被抓嗎?”問完成海,唐悠兒又開始問斯圖亞特。
駕駛座上的男人顯然不爽了,“你很關心他?”
唐悠兒一愣,表示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側頭看向程瀚宇,“問問不可以嗎?”
“不可以。”程瀚宇果斷的回答。
“嘁。”唐悠兒嘁了一聲,表示對男人的小氣很無感,扭頭看向遠處的街,想到剛才的驚魂,人生的大起大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化多端呢!
見小女人不再理會自己,程瀚宇讪讪的繼續開車,女人的心思還真是深入海底針。
到達唐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因爲跑得太急,唐悠兒的鞋子落到了那邊,所以程瀚宇趁機打橫将唐悠兒抱起,直接進了客廳,正準備睡覺的金秀美正好看到這一幕,微微愣神,她不過就是昨晚勸勸女兒,這今天就和好了?
節奏快了點吧?
“媽。”還不待唐悠兒開口,程瀚宇已經再自然不過的喊了聲媽,接着說道,“悠兒不舒服,我先抱她上樓了。”
說着也不給唐悠兒解釋的機會,直接往二樓走去,唐悠兒窘,這個死男人,根本就是故意制造他們和好的假象!
隻是心中無論有多不滿,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進了房間,程瀚宇就賴着了。
“已經很晚了。”一張俊帥之極的臉龐可憐兮兮的看着唐悠兒,微啞的聲音裏帶着點點的委屈,真像一隻金毛犬,搞得唐悠兒又好氣又好笑。
“你那頭發是怎麽回事?還能變成黑色的嗎?”當初唐悠兒一直以爲程瀚宇的這頭金發是挑染成的,可是這麽久下來,她發現男人的頭發完全沒有掉色的痕迹,是保養的太好嗎?
“大概不太可能。”程瀚宇聳聳肩,表示頭發不會恢複成黑色。
唐悠兒一聽越發好奇,将腦袋湊過去,伸手摸摸男人的頭發,不像是假的,接着趁程瀚宇毫無防備,猛地的揪了一根,居然非常的牢固。
程瀚宇眉頭蹙了下,便看小女人很認真的研究着自己的頭發,目色悠遠,聲音低沉,“當初爆炸傷了頭皮,整個發根都完全損壞,不得已進行植皮,正好當時隻與這金發的主人配對成功,才會長出一頭金發,沒想到後來爲進入約克家幫了大忙。”
隻是程瀚宇說的輕松,那植皮的過程卻是曆經了剝皮之痛,即便是現在想起來都毛骨悚然。唐悠兒雖然沒有遭遇過那種經曆,卻也是早有耳聞,頓時手裏捏着的那根金發也變得燙手起來,有些歉意的看着男人。
“已經過去了。”程瀚宇輕輕攬着唐悠兒的肩,可不是嘛,最難的歲月已經過去了,還有什麽不能過去呢?
而程瀚宇如今掌管的龍門,其實便是這金發的原主人所持有,而對方亦是約克家族的重要後裔,這也是他們配對成功的主要原因。
有時候很多事情就仿佛天注定一般,抗拒也抗拒不了。
唐悠兒也終于明白爲什麽當初程瀚宇和兒子的化驗結果會不同,搞出那麽多烏龍,害的她傷心那麽久,頓時看向男人的目光都有些哀怨,不過更多的卻是心疼。
“你給我講講那五年吧?”一直以來唐悠兒都特别想知道程瀚宇那五年的經曆,在沒有她參與的生活裏,他是怎麽熬過那些痛苦的日日夜夜,又是怎麽一點點走向輝煌,上次程瀚宇雖然也說了,當唐悠兒知道男人刻意避開了那些極度不好的,可是她卻想聽聽他心底最陰暗的地方,這樣才能更深刻的理解對方,理解那些年他的生活。
“你想聽什麽?”程瀚宇幹脆整個人躺到唐悠兒的旁邊,側過臉看着小女人問。
“全部,我想知道全部。”不怪她貪心,隻是眼前的男人是她從二十二歲便牽挂至今,極力放棄卻最終也沒法放棄的男人,所以她想更深刻的去了解他,而不是聽另一個女人的道聽途說。
“好。”沉吟之後,程瀚宇鄭重的說了一個好。
唐悠兒也将身子側過來,與男人面對面,彼此眼眸相對,這是在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後,唐悠兒第一次如此坦然的想要聽聽身旁男人說說話,說說他的那些過往。
“上次也跟你講過,我當時情況很危急,醫生一連下了多個病危通知……”男人性感沙啞的聲音緩緩的開始講述,唐悠兒聽得認真,尤其是講到北堂盈那一段,原來在程瀚宇生死問題上那個女人起了那麽大的作用,且這五年來對程瀚宇更是照顧有加。
“小盈對我來說更像妹妹,我無法回應她的感情,卻也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那樣熟視無睹,所以隻能保持一定的距離,而你說的那件事,我當時雖然記憶模糊,想不起很多細節,可是男人對自己的身體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我當時的狀态,身體的每一處變化都會從痛感神經傳來,有沒有什麽一目了然,隻是不想因爲這種事情傷害到小盈,便答應跟她交往,而且那時候确實沒想過能活着回來……”
程瀚宇緩緩的解釋,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坦然的告訴唐悠兒他和北堂盈在一起過。
唐悠兒看着男人不斷張啓的薄唇,心思難辨,之前覺得萬分痛心的事情,如今聽男人娓娓道來卻沒有那麽難以接受了,如果當時換成是她,她大概也會選擇和北堂盈在一起吧?畢竟她那樣愛他,畢竟他都不知道自己生死何時,而北堂盈也不曾求結果。
“生氣了?”看向身旁沉默的小女人,程瀚宇擔心的問。
“沒有。”唐悠兒搖搖頭,輕輕握住男人的大手,表示她并沒有讨厭,更沒有生氣。或許這件事别人來告訴,她會接受不了,可是程瀚宇親自說,她便知道他是真心疼愛她,所以才願意把最難堪的往事一一攤開給她看,然後讓一切釋懷。
“上次你可不是這樣的。”程瀚宇揶揄。
“廢話這麽多繼續将,你們既然在一起了,那後來還有沒有做?”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明明剛才說不介意,下一秒就開始探底了。
“沒有。”隻是關于這點程瀚宇回答的幹脆。
唐悠兒挑眉,有些不太置信。
“當時身體情況很不穩定,所以的心思都花在治療上,而且我對她不是那種感情,也生不出沖動,便一直保持着不近不遠的關系,後來則因爲繼任約克公爵的職位,被賜婚,和伊麗莎白有了婚約,便不了不知,而北堂盈也沒再提,直到後來再遇到你。”說道這裏程瀚宇輕輕的吻了下小女人的鼻尖。
唐悠兒發癢的推推男人,不由的想起自己遇到還是龍烨的程瀚宇時,那不矜持的模樣,大概是太喜歡了。
如今想起來卻覺得極糗。
不過這麽算來,她倒是成了北堂盈和程瀚宇的第三者,唐悠兒有些小郁悶的對男人說道,“那這麽說來還真是我插足了你們。”
這話說完,唐悠兒有些恹恹的白了男人一樣,程瀚宇笑,伸手将唐悠兒攬進自己懷裏,“傻瓜,雖然我換了國籍換了名字,甚至換了容貌,可是這顆心卻是沒有換的,它一直都是你的,一直都沒變過,而我們的婚姻也依舊接受法律的保護,我們才是合法的。”
所以他們之間從來沒有誰是誰的小三這一說,他們從來都是彼此的,也許在這個路途中有誤會有受傷,可是隻要初衷沒變,那麽其他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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