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在找死吧!”說完針頭猛地的朝銀狐紮了上去,而就在這千鈞一發銀狐突然往後一滾,接着就聽到砰的一聲槍聲,那蛇頭就直直的撞倒了甲闆上。
下一刻銀狐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擁在懷裏,“舒兒!!”
一直以冷靜果敢著稱的男人在這一刻愣是失聲了,一聲舒兒喊完嗓子都啞了,倒是淡定很多,輕推下男人,她抱疼了,尤其是雙手,這會還在流血。
“哪兒受傷了?”成海感覺到銀狐的動作,下意識的去摸,生怕懷裏的人兒受了重傷,直到目光落在那雙白皙卻傷痕滿布的雙手上,整個眸子都充血了,“疼嗎?”
銀狐點點頭又搖搖頭,比起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她這真的不算什麽,可是對上男人那緊張疼惜的模樣,一時有些不适應,如果沒記錯上次她一槍打中成海,他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成海看着懷裏的女人輕輕的搖頭,越發覺得心痛,之前他就不該對韓佳琪心軟,最後差點害到自己的女人。
“等我。”突然成海放開銀狐,低低且霸氣的說完就朝那蛇頭走去,“你傷的她?”
蛇頭摔的不輕,加上剛才受了傷,這會人腦袋有些懵,憤怒的看着成海,而他的兩個小弟則傻站在哪兒,“還不去找人。”
雖然被撞的不輕,但那蛇頭畢竟在這個圈子混久了,一看來這不善,趕忙命令小弟去喊人幫忙。
可惜成海會給他機會嗎?當然不會。
那兩個小弟還沒走出幾步,就被成海一個踢腿踢的蹲在地上哀嚎,作爲空軍特種部隊的前隊長,成海的近身搏擊能力跟程瀚宇可是不相上下,别說兩個小混混,就是十個來了,照樣隻有被收拾的份兒。
兩人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成海這時注意到了地上的針管,目色猛然赤裂的看向那邊人,“你們你給她注射了這個?”
那表情帶着驚怒和陡然升起的殺氣,那蛇頭一愣,直接被成海的氣場吓得顫抖了起來,地上跪着的兩個小弟也不例外,一個感受到那股殺意,猛然對着成海磕頭,“好漢饒命,我們沒有注射,真的沒有。”
确切的說是沒來得及注射。
“誰讓幹的?”成海冷冷的問。
關鍵時刻那小弟選擇保命,弱弱的指了指蛇頭的方向,成海早就猜到了,也沒客氣,撿起針管就朝那蛇頭走去,他這輩子最痛恨這玩意,這些混蛋竟然想給他的女人注射,而且在她懷孕的時候,簡直罪該萬死。
“别過來。”那蛇頭看到成海手裏的東西終于覺出害怕了,“告訴你我上面有人,你敢動我就是找死。”
事到臨頭,那蛇頭還想吓唬成海,可惜他吓錯對象了。
“是嗎?那說說你上頭有什麽人,讓我聽聽要不要一起解決了。”此刻的成海那裏像個軍人,更像被激怒的雄獅,随時有撕人的沖動。
“你……你别過來,你tm瘋了,啊啊啊……”蛇頭吓得語無倫次,接就聽到一聲鬼哭狼嚎,成海冷眼看着,一旁兩個小弟已經吓得臉色蒼白,看着成海的表情比看着閻王還恐怖。
一旁的銀狐臉色不是很好,冷漠的看着這一切,唐悠兒這才醫療隊一起趕到,上前抱住銀狐,眼睛紅紅的,他們發現銀狐不在,第一時間就開始尋找,而且立刻通知了成海,本以爲銀狐會跟成海在一起,哪知道沒有,她當時就吓着了,最後根據監控分析出來,一路追來,爲了保證銀狐的安全,先讓成海趕來,她則提前聯系了醫療團隊,就怕銀狐有個不妥。
“先上車。”看着銀狐受傷的手,唐悠兒也很心疼。
“肚子疼。”直到此刻,銀狐才徹底放下緊繃的心,對着唐悠兒指指自己的腹部,難受的低喃,臉色蒼白。
唐悠兒一聽,幾乎倒抽了口氣,沖着醫護大喊,“扶病人上床,婦産科的快點過來。”
說畢已經扶着銀狐往船下走,而醫生已經做好準備,将銀狐直接放在了救護床上,成海也注意到銀狐的方向,大吼一聲,他的幾個手下便沖了上來,“首長。”
“将他們帶走。”下完命令,就朝救護車奔去,而地上的三人無比準确的聽到了首長二字,成海雖然處于停職期,但他的手下和兄弟對他的稱呼一直沒怎麽變,那蛇頭也終于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而剛才注射的藥效也開始顯現,整個人都有些癫狂。
聽到命令上前的幾人也着實不客氣,對着三人就是一頓打踢,然後直接開始審問。
至于成海已經跳上了救護車,雙手緊緊握着銀狐的手,“舒兒,舒兒……”聲音很輕,卻無法掩飾心中的痛,尤其看着銀狐那已經凸起的小腹,成海堅信那裏面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卻沒有保護好自己孩子的母親。
即便是他自己身受重傷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難以承受。
銀狐側頭看向成海,男人眼底的擔心和心疼沒有絲毫作假的成份,如今在一起也有五年之久,她了解這個男人,看似冷清可真愛起來,卻也熾熱的可以将她灼傷,下意識的回握他,想告訴成海自己沒事,哪知道身上一痛,臉色愈加蒼白。
“别動。”成海馬上洞察銀狐的動作,輕握她的手腕,柔聲命令。
銀狐也不再妄動,雖然身上依舊很疼,可是被男人這樣握着,莫名安心。唐悠兒看着這一幕,心也跟着微微抽疼,誰說銀狐不喜歡成海?隻是這樣愛,那之前傷害對方的時候,她自己心中又是何種滋味?想到程瀚宇,唐悠兒有些不忍心的側頭,或許有些事情真的應該讓它隻是過去,隻能是過去。
救護車開的很快,唐悠兒已經聯系了a市最好的醫院,就怕銀狐有個閃失。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醫院,成海一路握着銀狐的手腕,手心的傷口已經被清理,可是看着還是很滲人,醫院聯系好的婦産科醫生直接在醫院門口迎接,很快進了急救室,這已經是銀狐懷孕後第二次進急救室了,别說成海,唐悠兒站在那裏都滿是不安,時不時的趴在玻璃上看看,卻什麽都看不到。
“死女人,一定要挺住。”唐悠兒嘴裏默默的呢喃着,成海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就如同一塊石頭般,連眼睛都不怎麽眨,沒有人知道他此刻有多麽害怕,生怕裏面的人有個閃失,還有孩子。
“你聽南方蘇家嗎?”看到成海這個樣子,唐悠兒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成海沒動,唐悠兒也不惱,“舒兒就是南方蘇家的唯一遺孤。”唐悠兒的聲音不大,隻是淡淡的叙述一件事,她知道這件事自己并不合适告訴成海,可是他倆走到這個地步,唐悠兒真的無法坐視不理,“舒兒的父親曾經和成叔叔是同僚。”
終于說道重點了,而一直沉默的成海也終于擡起頭看向了唐悠兒,唐悠兒知道成海抓住重點了,“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舒兒說蘇家家破人亡同成家有關。”
唐悠兒話已至此,已經沒有必要說的更多,如果成海真的重視,必然會動用關系自己去調查前因後果,想必那時一切答案都會揭曉,她隻能幫他們到這裏了,隻希望舒兒不要怪自己多事。
成海猛然将目光落在唐悠兒的臉上,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判斷出唐悠兒的話究竟有幾分真,甚至以爲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可是對上唐悠兒爲難和酌定的眼睛,成海知道唐悠兒不可能騙自己,那麽她的意思是舒兒離開自己是因爲這個?蘇家家破人亡是成家造成的?怎麽可能?
一時間成海幾乎定在原地,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他是知道舒兒童年很悲慘,父母雙亡,後來被送入孤兒院被前木薔薇的主人收養,十六歲出道,開始接任務,二十歲因爲戰勝世界第一殺手成名,卻從來不知道舒兒的父母之死與成家有關。
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成海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唐悠兒看着成海,有些苦澀,卻知道自己這會說什麽也沒用,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她知道成海需要自己去消化這些事情。
“舒兒告訴你的?”好一會成海再次确認的問道。
唐悠兒點點頭,成海再次陷入沉默。
哐當……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剛才還發愣的成海猛然撲了上去,“舒兒,舒兒……”
隻是才做完急救,銀狐的身體很弱,已經進入沉睡。
“成先生您放心,夫人暫時沒事,隻是孩子有先兆流産現象,現在很不穩定,還需要悉心照顧,否則孩子随時有危險,還需要保證孕婦的情緒,給孩子一個好的成長環境。”醫生對成海叮囑道。
“麻煩醫生了。”成海聽到醫生的話才冷靜下來,上前握住銀狐的手腕,手上的傷口也被重新清理包紮過,臉色還很蒼白,這已經是成海第二次見到自己的女人從急救室出來,這一輩子他做過很多事,有過很多成就,卻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般失敗過,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更不可理喻的是,當初他明明覺得銀狐離開的很蹊跷,卻沉溺在自己的憤怒和受傷中沒有好好的去調查銀狐離開自己的真正原因,如果真如唐悠兒所說,他幾乎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對眼前的人兒。
“舒兒……”低低的喚了聲,心跟着微微顫抖。
怎麽辦?他真的不想失去她,從來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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