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體感來說,湯成覺得大鲸的按摩水平已經進步了很多,似乎可以培養成按摩大師的樣子。
“嗯,按照時間來看,現在或許會出現大家夥了吧?”忽然,湯成喃喃自語的說了句。
“大家夥?”大鲸一愣,本能的問道,“提督,您說的是什麽?”
湯成睜開眼睛,笑着反問道:“大鲸啊,你覺得深海艦隊明明沒有占領我們鎮守府的想法,卻在附近的海域留存了不少的兵力,到底是爲什麽呢?”
“诶,這個……”大鲸頓時左右爲難,她雖然學會了釣魚和按摩,但對于戰術卻是一竅不通的,不過提督問起,她也不好不答,天真的說道,“或許是因爲它們知道我們鎮守府還有漏網之魚,所以就在那裏守株兔,打算一舉将我們全滅吧。”
“這個可能性也并非完全沒有,但……”湯成搖了搖頭,“據我的調查以及兩次實戰中得到的情報,深海艦隊并非是那種隻知火力而不懂計謀的蠢貨,甚至可以說它們非常聰明,單論計謀并不在人類之下,而且深海艦隊非常團結,基本不會出現内部勾心鬥角這樣的事,所以實質上卻要比人類這種東拼西湊拉起來的聯軍強上很多。這大概也是人類無法擊退深海艦隊最主要的原因之一了。”
“然後,深海的科技也要比我們想像中的發達。”
“嗯?”
“就拿第一次夜戰來說,夕立在靠近那艘補給艦準備攻擊的時候,對方卻突然打出了照明彈,要說它沒有發現夕立的存在,我是打死都不相信的,而在此之前它卻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然後一記照明彈既擾亂的夕立的注意。也讓她無處可藏,可謂一箭雙雕,如果當時沒有祥瑞的護佑,恐怕夕立早已經沉了吧……從這之後,我就感覺到深海的不一般了,明明隻是一艘補給艦,卻裝備有照明彈和威力接近于戰艦的主炮。這幾乎和我讓夕立裝備46炮的思路差不多。而我們目前還未完成。”
“原來如此,但,這跟它們的意圖有什麽關系?”
聽到這個,湯成坐起了身子,搖了搖頭,“如果我們能知道那艘補給視爲什麽會運輸着時雨和赤城,或許就能明白它們的意圖了。”
大鲸眨了眨眼睛,“提督您知道它們爲什麽那麽做嗎?”
“沒有确實的證據。但有種可能性……”湯成微微一笑,很是神秘的說道,“大鲸啊,你覺得深海栖艦是怎麽來的呢?就算一開始它們是天然形成,但在經過無數次的戰鬥後,它們的數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而人類卻依然查找不出它們的來源,隻知道它們幾乎無法被消滅。到底是爲什麽呢?”
“這個……”大鲸搖頭,這個問題對她而言難度實在太高了點。
湯成倒也不指望她能回答得出來。說道:“其實,如果我們能夠抛棄一些常規的思路。更加異想天開一點,或許就不難得出答案,比如……深海栖艦和艦娘,兩者同樣是這個世界上原本并不存在的生命,雖然互爲天敵,但,雙方爲什麽不能是同樣的存在呢?”
“同樣的存在?”聽到這話,大鲸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寒意。
“以深海艦隊超越了人類的科技,要說它們能夠做到在我們想像外的一些事情,也并不奇怪,那麽,如果再結合深海與艦娘的關系,或許……當艦娘死後,深海将她們的屍體從海底撈起來,再經過一番改造,讓艦娘變成深海栖艦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這?!”突如其來的驚人發言,讓大鲸幾乎說不出話來。
“當然,我就隻是随便說說,你也随便聽聽就行了,不必太放在心上。”看大鲸一副好像被吓傻了的樣子,湯成當即笑道……如果真的被吓傻了,他以後該找誰來膝枕按摩啊?
大鲸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下自己的心情,随後說道:“如果艦娘死後真的會被改造成深海栖艦,那爲什麽我們還能建造出艦娘?半年的時間,怎麽算它們都應該能夠把我們鎮守府被擊沉的艦娘撈起來吧?”
哦,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受到多大的打擊啊,不過也對,畢竟始終是艦娘。
湯成笑了笑,“這就是一個能否改造的問題了,就像二改能否達到足夠的經驗和力量一樣。如果按照我的思路來分析,一些被當成棄子的艦娘,雖然在艦娘的本能與天職下,她們會服從提督的命令去當棄子,但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會心甘情願去死的,當被擊沉的那一刻,她們或許解脫,也或許心生怨念,而這其中,有怨念的艦娘就有很大的可能被改造成深海栖艦。然後在戰場上普通戰死的艦娘,有一些會認爲自己做得已經夠了,死得無怨無悔,但有一些卻會帶着巨大的遺憾死去,而這些遺憾如果在她們死後也轉化爲了怨念,那就同樣有可能被改造。”
“所以,改造的原因是怨念嗎?”
“說了并沒有确實的證據,隻是猜測罷了。”湯成坐了下來,淡定的說道,“但從深海栖艦的氣質而言,說她們是這個世界的負面産物,并沒有什麽問題,而想讓一個正面産物轉變爲負面産物,除了怨言仇恨這一類負面情緒外,也沒有什麽了。”
“那……”大鲸捏着自己的衣角轉啊轉的,猶豫了很久才終于問道,“那提督,您認爲我們鎮守府有艦娘被改造成深海栖艦了嗎?”
湯成轉頭看了她一眼,随後搖頭道:“目前還不能妄下結論,我會覺得就算有應該也不多,畢竟按照大澱所說的來看,我們鎮守府的艦娘都是帶着對未來的希望去赴死的,對于這類人而言,她們最大的心願不是自己能不能活着,而是能否守護好自己的希望。而在她們死去時,她們并沒有看到自己的希望被粉碎,一般來說就不會心生怨念,能夠含笑而逝,那麽被改造成深海栖艦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呼……”聽到這話,大鲸頓時松了口氣,如果自家艦娘也被改造成了深海栖艦,那以後該如何去面對?
“當然,可能性小并不代表沒有可能,比如……時雨和赤城。”
“诶?!”然而,湯成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又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湯成笑了笑,“說到時雨和赤城,我們的話題就又轉回去了。按照兩人的情況,死雨是在身邊的同伴全部戰死之後,才和敵人同歸于盡的,雖然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死了,但她當時的心情肯定充滿悲傷,雖然也無法肯定這種悲傷是否會轉化爲怨念,但有着劇烈情緒的人總比平靜而死的人更不安定。至于赤城則是先于同伴而死,雖然她并沒有透露過當時的心情,看起來也不悲傷,但據我對人性的了解,這種表面越是平靜的人,内心的波動就越大,所以……相比起夕立大井這些艦娘來說,她們被改造成深海栖艦的可能性就越大。”
“爲什麽大井不是?我覺得她的可能性才更大吧?”大鲸疑惑的問道,雖然大井一直在人前裝淑女軟妹,但作爲幸存者之一,她對大井的真性情可是相當了解,難道不是這種脾氣不好的人才更容易心生怨念嗎?
湯成擺了擺手,“雖然大井脾氣不好,但本質上她卻是個刀子嘴……也不豆腐心的人,正常人很難和她好好相處,但這類人卻有着普通人所不及的優點,那就是堅強。而越是堅強的人就越是無法受外事外物的影響,再者……如果她是爲保護北上而死的,那她會心生怨念的可能性絕對是零。”
湯成還是第一次在這場談話中用到絕對這個詞,然而大鲸卻無言以對。
稍微頓了頓,湯成繼續說道:“從以上的種種假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時雨和赤城在戰鬥中犧牲,雖然沒有生出怨念,但劇烈的情緒卻有着被改造的可能,于是深海艦找到了她們,準備引導出她們的怨念将她們改造,所以就派出了那艘補給艦……當然,這裏可能會有些細節上的變化,但并不影響結論,而那艘被給艦最後卻被我們幹掉了,如果這件事深海有得知,那她們絕對會有動作。擁有幾乎接近戰艦火力的補給艦被消滅,這種時候隻是有腦子的人,都會派出更強大的家夥來查看情況,比如……真正的戰艦!”
“戰艦?那該怎麽辦?”大鲸頓時驚呼,滿臉的不安。
湯成微微一笑,“不必擔心,普通的深海艦隊,以夕立現在的力量和戰意,一個人也有踏平的可能,而戰艦雖猛,但如果她能正确運用我交給她的東西,就算無法擊沉對方,将敵人擊退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至少在我的計算中,赢面達到八成以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