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茅勵厲聲道:“我是鎮長,怎麽能夠舍棄自己的鎮民,讓我出去抵擋。那你們是南歸鎮最後的希望,我希望你能夠回到中原,安心的投胎,在世爲人,你們都是爲國而死,将來一定會投生到好人家……”
“不!”又一個軍士向前一步,道:“鎮長,你明明知道南歸之路是一條不歸之路,可是還是挺身而出,我們本來就是該消失了的人,五十年前,受你前世昆侖道長的保護,才能生活在南歸鎮五十多年,現在你再次不顧性命解救我們,你就是我們的神,我們決不讓你死!”
“對!不讓你死!”衆軍民同聲喝道。
茅勵眼睛再次婆娑,可是這次卻沒有忍住,兩道淚痕悄然地爬上茅勵的臉龐。心中前所未有的通達。看着眼前一個個視死如歸的軍民,又反想起南歸之路上死去的軍民們,茅勵不由地顫抖道:“我……我茅勵何德何能……不值得你們這樣信任,不值得……”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厲聲答道:“鎮長爲我們等着想,恩德齊天,我等自當全力保護,不惜一死!”
茅勵臉色沉重,無數個血腥地畫面在腦海中閃過,茅勵忽然愣住了,癡道:“這值得麽……”
另一個老頭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振臂高喊道:“願爲君死!”
“願爲君死!”
“願爲君死!”
“願爲君死!”
……
衆軍士紛紛振臂高呼,喊聲震天,立刻将茅勵從心魔的邊緣中解救出來。
李子邦見現在正是士氣高漲之時,當下便從挎包中掏出一個尺長木盒,向前抛去。那寶盒落地便自動彈開,盒中閃過一片金光,一道齊人高的金門虛影現了出來,可是立刻閃跳起來,好像被狂風吹刮的蠟燭一般。
李子邦雙手掐訣,嘴口密咒不停,那虛影才穩定下來,而且漸漸地凝實。
遠處的十尾貓鼬眼睛忽亮,冷笑道:“李家的求生門,不過你們沒有機會了。”
當下手決一變,早就迫不及待的彌天巨獸猛地向前一跳,将小鬼們才在腳下,張牙舞爪便朝那保護層跑去。
李子邦疾呼道:“我還需要一分鍾的時間。”
衆軍民二話不說,就朝那巨獸沖去。
“不行!你們不能去!”茅勵快步追了上去,抓住兩個軍民的肩膀,不料那兩人一個轉身,反将茅勵扣了起來。
茅勵咬牙切齒,叱道:“我是鎮長,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左邊的老人回道:“那句話隻有在安全的時候才能說,等到鎮長離開亂鬼地,如果以後還有機會在見,我等一定會服從你的命……”
“可惡!啊!”茅勵全身一振,将那兩個人甩開,大步沖向前方軍民,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都給我站住!我是鎮長!你們得聽我的!”
可是軍民卻義無反顧的沖出了保護層,茅勵雙眼通紅,額頭上連青筋都爆了出來,亡命地想前沖去。
淩菲音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如此激動的茅勵,茅勵每一聲嘶喊都刺痛着她的心。終于茅勵快要沖到保護層上了,淩菲音再也忍不住了,當下迅速祭起葫蘆,嘴裏催念密咒,那葫蘆塞自動彈開,無盡的罡風向茅勵襲去。
茅勵的手剛剛碰到前面的人,忽然就發現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回去,當下回頭一看,正見淚眼婆娑的淩菲音與那玲珑寶葫蘆。
茅勵拼盡全力往前駐紮,最後卻隻能絕望地喊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