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也不客氣,當下在旁邊拉了個椅子便坐了過來,不服氣道:“切,倒要看看你怎麽說?”
“喲,師太也來了?”吉書豪笑道。
“你住嘴!”淩菲音拍了吉書豪一下,對着茅勵道:“你說!”
呃,好強悍的小妞,教官見吉書豪那小子竟然摸着頭沒有反擊,這倒出乎他的意料,這小子從幼兒園起就一直跟女孩子做同座,還從沒聽說過他吃過什麽虧,莫不是對那小女孩有意思?教官再看向那女孩,果然長得不錯,當下向吉書豪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吉書豪知道表哥會錯意了,當下正欲開口解釋,可是淩菲音立刻投來犀利的目光,吉書豪也沒有辦法,隻好摸了摸鼻子,裝作沒事一樣吃着小菜。
茅勵見淩菲音上了心,自然不敢推遲,沉聲說道:“其實當年地藏王設下枉死地獄是……”
“等一下!”淩菲音一聲大喝,吉書豪卡在喉嚨的都差點被吓了出來。卻見淩菲音笑道:“呵呵,茅勵,誰告訴你的枉死地獄是地藏王設下的啊?你瞎掰了吧!”
茅勵放下筷子,道:“地藏王設枉死城,這你該知道吧?”
淩菲音動了動眉頭,回道:“這我當然知道啊,可是枉死地獄是枉死地獄,枉死城是枉死城,它們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茅勵急急問道。
“枉死地獄乃是十八層地獄中第十四層,專爲不愛惜生命的人設置,而枉死城是地藏王菩薩爲受無妄之災而死的鬼魂所創造而于地獄創造的城市。當然不同啦!”淩菲音果斷應道。
茅勵聽罷,輕笑一聲,又道:“好,那我問你那受無妄之災而死的枉死鬼又包括哪些?”
淩菲音抓了抓頭,想了想回道:“枉死即不是壽終正寝,而是由于自殺、災害、戰亂、意外、謀殺、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稱之爲枉死。”
“那不就結了嘛!”茅勵大笑一聲道。
“可是……可是……”淩菲音不想竟然從自己口中跳出了茅勵想要的答案,一時情急竟不知如何作答。
教官見了,眉頭一挑,看來還是一物降一物啊,當下替淩菲音解圍道:“你們兩個也不用争了,其實地獄的事也不是我們陽間的人能夠知道的。”當下又朝服務員叫了雙碗筷,淩菲音倒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朝座上的菜開動,好像把氣撒在上面一樣,還好服務員及時端上第二道菜,要不然就隻能光喝酒了。
淩菲音吃完第一盤菜得最後一跟土豆絲,忽然好像通悟一般,伸直了腰,恢複了神氣,又問道:“就算你剛才說的有理,現在換我來難爲你了!”
呃?她倒會像,我可不上當,茅勵回道:“我可沒說要和你對答啊。”
“那不行,我可不想輸給你!你聽好了,我問你人有幾魂幾魄,從而而來,到何而去。”
絲毫沒有難度啊,茅勵一聲輕笑,信口唱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曰天曰地曰人,天魂又叫歸祖魂,世代父輩相繼承;地魂又叫輪回魂,萬物輪回之載體;人魂又叫守家魂,陽世一點一點積累來。人生時分,三分散,化作七魄鎮神台,喜怒哀懼愛惡欲。一朝命喪大分家,一歸祖上,二歸地府,留下孤魂守家門。”
淩菲音眉頭一皺,立即追問道:“哼!這不算!再來!我問你人間城隍的活人城隍又是怎麽回事?”
茅勵砸吧了下嘴,答道:“民國年間,日本間諜山本山巴潛入我中華靈異界,驚傷了凝聚靈氣的大龍脈,導緻靈氣大洩七天八夜,日本靈異界乘機入侵中華靈異界,連拔22省城隍。到了新中國成立,又恰逢冥界十大地府大混戰,而中國又是十年大動亂,被打爲“迷信”的城隍大遭打擊,緻使城隍香火斷了近二十年,沒有人間的香火與信仰供奉,城隍都維持不下去了,連不少城隍爺都去投胎了。眼看輪回被破壞,中華靈異界便向陰間提議,将部分城隍的分配權交給人間靈異界,讓德行兼備的修行者擔當,于是就出現了活人城隍。”
教官、吉書豪見茅勵口若懸河、滔滔不竭,好像熟記于心,頓時爲淩菲音捏了把汗。可淩菲音也不是個省事的主,茅勵話剛停,她的問題火速便追了上來。
“那好!我在問你,如今冥界有多少爲閻王,多少爲閻君,又要多少城隍?”
“十位閻王,七十三位閻君,四千六百一十一位城隍。”茅勵急應道。
淩菲音聽罷頓時大喜過望,大拍手掌道:“哈哈,茅勵,你也終于出錯了吧!”
茅勵皺了皺眉頭,這可是範叔親口告訴自己的,怎麽會有錯?
淩菲音見茅勵一副茫然的樣子,頓時神氣道:“告訴你!昨天最新消息,中華佛道儒三教聯合協商委員會第六八六号文件,将在海外的三百二十一個城隍正式并入中國靈異界,也就是說從昨天起,我中華靈異界就有了四千九百三十二位城隍。嘿嘿,所以說茅勵你輸了!”
呃,還有這一茬事?茅勵不大相信地看着淩菲音。淩菲音知道茅勵肯定不會相信,當下解釋道:“告訴你吧,你不用這樣看着我,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黃城隍,他應該接道通知了。”
“誰是黃城隍?”吉書豪不解道。
淩菲音夾了幾根肉絲,不耐煩道:“不就是你們樓下的城管嘛!茅勵你來的時候沒有辦交接手續?”
還交接手續,我連道士都不是,更談不上道籍,怎麽辦啊!茅勵自然不能讓淩菲音知道,于是脫口道:“還……還沒有。”
淩菲音也沒有在意,繼續挑着菜盤上的肉絲。
教官挑言道:“小姑娘,你是哪裏的人啊?”
淩菲音這才注意剛才一直和茅勵争辯,還沒有跟教官交談,于是趕緊應道:“我是崂山人。”
崂山道士?教官與吉書豪腦中忽然同時閃現那個撞牆的王生。
吉書豪好奇地問道:“那你會不會穿牆術啊?”
“不會,不過我會用穿牆符。”淩菲音坦然道。
“是個道士就會用符,有本事你自己畫啊。”茅勵輕笑道。
“切!你别得意,我明天就去學。”淩菲音話到一半,有疑問道:“哎!怎麽光說我了,你會畫穿牆符?”
“不會!”茅勵扁了下嘴,繼續夾着菜。
“那你還好意思說别人。”淩菲音氣道。
教官笑了笑,勸道:“律人容易,律己難,你們也不用争了,來先喝酒吧。”
茅勵、吉書豪也端起酒杯,淩菲音那大小姐竟然有人端起茶杯,笑道:“呵呵,以茶代酒,來喝!”
衆人一飲而盡,這是第三盤菜上來。
淩菲音頓時眼前一亮,驚道:“嗯?誰點的香辣牙簽牛肉!我最喜歡吃這個了!”說罷趕緊下手。
哎,沒有一點淑女的修養,吉書豪一臉失望地看向茅勵,茅勵卻不理會他,急急下手,教官也不落後,等到吉書豪反應過來,那盤牛肉已經去啦一大半。
“我告非,你們能不能有點公德心啊,欺負弱小!”
吉書豪正欲嚴詞申斥,不想說話間又去了一大半,他那還敢說,急忙下手,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那盤牛肉。
酒足飯飽,各回各家,學校給教官們安排在留學生樓,而留學生樓在南區,所以最先道别,茅勵是再三感謝才讓教官離開。
吉書豪見淩菲音還跟在自己與茅勵身後,當下不解道:“師太都到這裏了,你還跟着我們幹嘛?難不成還想跟我們去男生寝室啊?”
“去你的!”淩菲音對着吉書豪一個重錘,吉書豪一聲慘叫,趕緊躲避開去。淩菲音大笑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以後不許叫難聽小名。要是再聽到你們叫,我就用着沙包大的拳頭往死裏揍!”說話間揚起拳頭故作嚴厲。
吉書豪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憂道:“知道了,師……不……是……是什麽?對啊,我該叫你什麽啊?”
“當然是叫我名字啊!”淩菲音惡狠狠地看着吉書豪。
“喔。”吉書豪點了點頭,又問道:“不過你爲什麽還跟着我們啊?”
“你以爲我想啊,我是有事去找黃城隍。”
“那你不用去了,黃城隍不在海城了。”茅勵回道。
“啊!爲什麽?”淩菲音反問道。
“他去北島給他兒子兒媳掃墓去了,一時也會不來。還有今天晚上厲鬼回來報仇,你一定要來啊。”
“哦!我知道啦!”淩菲音點了點頭,轉道:“那我就不去了,你們備好報酬,晚上見!”
“嗯,晚上見!”
淩菲音剛走幾步,忽然從前面走近一個人,一見淩菲音頓時喊道:“呀,師太怎麽在這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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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晚了點,還好沒有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