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吉書豪一聲尖叫就撲了過來。
茅勵趕緊略退半步,側身躲開吉書豪的攻擊,而後咬破手指,并指按向吉書豪的眉心。
“唵嘛呢叭咪……吽!”茅勵一聲沉哼,回音久久回蕩在寝室中。
“啊!”吉書豪一聲尖叫,腦後一道黑光飛了出去,茅勵趕緊扶着吉書豪,遞給後面的高飛,道:“你們呆在裏面,誰叫門也不要開!”而後抄起鐵錘便追了出去。
“怎麽啦?發生了什麽事啊!”燕驚南驚道。
高飛奏起眉頭,沉應道:“應該是吉書豪中了女鬼的招了,燕驚南你過來扶一下。”
“哦!”燕驚南趕緊扶着吉書豪到自己床上,隻見高飛用大拇指掐了一下吉書豪人中,吉書豪便慢慢走開了眼。
“這……這是哪啊……”吉書豪使勁搖了搖頭,才看清面前的高飛和燕驚南,迷惑地問道:“我剛才怎麽啦?”
“你被鬼附身了,現在應該沒事了吧?”高飛應道。
“沒事……”吉書豪搖了搖頭,起身卻不見茅勵,于是問道:“茅勵呢?”
“去追鬼了,對了剛才你是怎麽回事?”燕驚南應道。
吉書豪起身,皺起眉頭,想了想道:“剛才我歡歡喜喜地拿着茅勵給我的那道符下了樓梯。剛到三樓半時,忽然後背一涼我就沒有了知覺,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高飛一眼漂過茅勵的床鋪,沉聲道:“茅勵床上的柳木釘不見了,我看是女鬼已經來過了!”
“什……什麽!她來過了!”
衆人一陣驚慌,一時無人說話,寝室寂靜無比。
“噼!”忽然燈滅了!
“她……又來了嗎?”吉書豪顫抖地說道。
“不是,可能隻是燈泡壞了!”高飛從容地掏出手機,按下照相機的快門,頓時閃光燈閃過,寝室内東西一覽無餘。高飛朝上鋪問道:“韓縱,你們怎麽樣?”
“我沒事,不過高飛,好像有點不對勁,我看不到窗外的東西了!”
“什麽?”高飛接着手機微弱的燈光,正欲上前查看,忽然有人在敲門!
“嘭!嘭嘭!……”
燕驚南緊張地看着衆人,遲疑道:“開不開!”
吉書豪壯着膽子扯着喉嚨喊道:“誰啊!”
“同學,送信息天空的!”門外有人回應道。
“哔!”忽然電燈又亮了,不過那兩盞白熾燈好像被什麽東西罩住,竟如老油燈一般昏黃!
“開不開?”燕驚南看向衆人道。
“開門啊,信息天空!”外面的人仿佛很不耐煩。
衆人正是遲疑,忽然從韓縱方向傳來回應聲。
“裏面沒人,你走吧!”
沒人?衆人趕緊将目光投向韓縱。
“不……不是我說的!”韓縱吓得目瞪口呆,趕緊四下看去,卻并沒有什麽收放音機之類的放音設備,
鬼!肯定有鬼!韓縱慌忙爬下床鋪。同是上鋪的歐陽白也快速地爬了下來,衆人聚集在燕驚南床旁。
門外發傳單的沒了聲音,寝室靜得可怕,一時間間竟能聽見五個人不同的呼吸節奏!
吉書豪小心翼翼地問韓縱道:“怎……怎麽回事,韓縱……你真的沒說?”
“真的沒有!”韓縱很是無奈,正苦惱爲什麽會是自己倒黴,突然耳朵一動,疑道:“你們聽!好像有人在唱歌!”
衆人豎耳一聽,果然有一女子在吟唱着……好像是黃梅戲天仙配!衆人頓時毛骨悚然!
“怎……怎麽辦!要……要不我們先撤!”燕驚南顫抖地喊道。
“不能出去!茅勵說了不能開門!”高飛應道。
“他……他也不知道會有現在的情況!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先走的!”燕驚南忽地沖向大門,提手去掰門闩,可那門闩竟如被鐵悍住,燕驚南急叫道:“怎麽打不開啊!快過來幫忙啊!”
“相公不要走!快過來陪陪奴家!”随着一聲嬌氣十足的清唱,陽台的玻璃上竟然映出一個漸行漸近的黃衣女子!
“鬼!就是那個鬼!”吉書豪趕緊跳下床來,朝大門跑去。
“我告非你個燕驚南,怎麽不開門啊!”
“不是我不想開啊,是被焊死了!”燕驚南急道。
高飛、歐陽白、韓縱三人也都跑了過來,歐陽白和高飛站在最後,卻還努力往門上貼,右邊韓縱則迅速抄起牆角的掃把,把掃把頭橫對着那女子,左邊的吉書豪卻眯着眼,伸頭看向前方。
“吉書豪,怎麽了?”韓縱以爲吉書豪又被鬼俯身了,趕緊叫喝他一聲。
不料吉書豪回道:“眼鏡掉了,我……我看不清前面的情況!”
呃,衆人一陣無語,可女鬼卻依舊唱着小曲,步伐輕盈地飄了過來。
“你别過來!”韓縱顫抖着掃把說道:“你這女鬼……不用裝成這樣……我們不怕你……”
女子仿佛受了委屈一樣,怨聲唱道:“相公怎麽啦!不記得奴家是小玉啦!”
什麽!?小玉!果然是小玉!韓縱霎時頭皮發麻額生冷汗!可是茅勵不是說小玉已經附到男子的身上了嗎?怎麽會是一個如此妖豔的女子!
女鬼步步逼近,衆人隻好拼命的往後擠,實在是沒有半點縫隙了,吉書豪轉頭問道:“燕驚南,咋……咋辦啊!”
“我……我咋知道!我又不是道士!”燕驚南一邊往後貼,一邊說道:“我看着女鬼長得不錯,要不就委屈一點被女鬼奸了吧!”
“屁!有這樣的好事!”吉書豪大喝道:“你不知道前面兩個人就是死在她手裏啊,而且還是挖心!”
“什麽!那我們豈不是完了!”韓縱洩氣道。
“不!不!我這麽年輕,可不想死在這裏!”燕驚南轉身就往後面擠。
“我告非!眼鏡男你個賤人你搞什麽!”歐陽白痛罵道:“踩我腳啦!”
“你才是賤人!”燕驚南一邊說一邊往裏鑽,終于擠過衆人,貼到門上。
“别吵啦!”吉書豪吼道:“這裏我是老大!你們快點掰門闩!”
燕驚南猶如火燒屁股般亂吼道:“沒用的!被焊死了!我告非你們大爺的!……”言語中竟帶起了哭腔。
“一起上!”高飛和歐陽白也來幫忙,可是那門闩就是紋絲不動。
“還是打不開!”歐陽白靠在櫃子邊無奈道:“隻有等着挖心了!”
女鬼一副妖豔的樣子,徐徐而來,隻有三步之遙了!韓縱緊張得手中的掃把上下擺動。吉書豪卻是一陣舒心,因爲他終于再次看到女孩的相貌。高飛卻皺着眉頭看着女鬼,手慢慢伸入褲兜,好像在捏拿着東西。歐陽白無力地癱軟在衣櫃旁。而燕驚南卻放聲哭号着,近似瘋狂地掰着門闩。
“嘭!”燕驚南終于放棄了,用手死死拍了下門,無奈地哭道:“我告非我全家!老子會穿牆術就好了!”
不料話音剛落,門中突然穿過一隻手死死抓住燕驚南,燕驚南一臉驚慌來不及叫,就被扯進門裏,眼看就要貼進去了,燕驚南忽然心生一念:不如拉一個一起死!當下一下拉住歐陽白,歐陽白回頭一見燕驚南竟然陷進門裏了,自己還被他扯着。
“賤人!要死一起死!”于是拉上一旁的高飛,高飛正欲反抗,忽然眉心一跳,頓時輕輕一笑,好像知道怎麽回事了。轉身又拉上韓縱,韓縱此刻正盯着女鬼,見後面有人拉自己,急忙回頭一看,見歐陽白已陷入門中,隻剩一個頭,而高飛小半個身子也已陷進去。韓縱正欲說話,忽然自己也開始往裏滑,當下雙腿死死釘着地面,一時間竟停了下來。
“不要抵抗!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茅勵!
韓縱腳一松,也陷了進去,剛要全沒的時候想起前面還有吉書豪,于是急忙把掃把伸向吉書豪,希望他能抓住。
而前面的吉書豪卻還在一動不動地盯着女鬼,見旁邊的韓縱遞過來一把掃把,還以爲是讓自己打鬼,當下便用力奪過掃把指着女鬼。
韓縱見吉書豪竟然把掃把搶過去了,于是閉眼感歎道:“吉哥這是命啊!你挂了不怨我!”
等到韓縱再一睜眼時,卻發現已是在走廊上了,茅勵、燕驚南、高飛、歐陽白依次排着。
燕驚南趕緊擦去眼角上的淚痕,問道:“剛才怎麽回事?”
“是穿牆術,我使了一張穿牆符。”站在最後的茅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向衆人,忽然疑道:“嗯?吉書豪呢?”
燕驚南望向歐陽白,歐陽白望向高飛,高飛望向韓縱,韓縱望向寝室,歎道:“還在門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