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語蘭會做飯,但稱不上是擅長廚藝。
但她還是竭盡所能的整治出了幾道大菜,尤其是用水庫青魚做的水煮魚,魚片都有十斤重了,炖煮的很是不易。
不過,效果自然是拔群的,當超大盆的水煮魚,被兩名幫廚擡進來的時候,離子通道實驗室的研究員,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謝謝,家常菜,不能和朱師傅比。”景語蘭落落大方的站在楊銳身邊。
她原本就是溫婉的性格,偏偏外貌極佳,竟是有種隔空攝人的魅力,讓單純的研究員們跟不上節奏。
倒是許正平的夫人笑眯眯的将景語蘭拉了過來,道:“你這個還是家常菜呀,你這個要是家常菜,我做的水煮魚片就是喂豬菜了。”
許正平滿臉的苦澀:“能不能好好說話。”
在場的研究員都悶騷悶騷的笑了起來,讓場面一下子變的融洽起來。
“咱們實驗室成立以後,還沒有到外面聚過餐吧。”楊銳感慨了一句,笑道:“我覺得這樣挺好,應該當做一個傳統,保持下去。”
“說的不錯,改天到我們家裏去,我也給大家露露手藝。”
“吃豬食嗎?”有人小聲的說了一句,引來一陣笑聲。
許夫人很有些八面玲珑的本事,人也很是大氣的道:“做什麽就吃什麽,咱們聚餐主要是個氛圍,對不對?”
“說的對。”
“說的好。”
“味道也很重要的,到時候,我也派個廚師去給你幫忙。”楊銳說了一句,更是引起叫好聲,如此一來,感覺下一次聚餐都定下來了,大家自然高興。
許夫人和氣的道:“有廚師來幫忙也好,自己做也可以,都沒什麽關系,我們家老許在實驗室裏承蒙大家的照顧,我也想學景妹子,親自大廚,感謝一下大家。”
景語蘭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向了自己,頓時有點微微的紅臉。
有年輕的研究員,此時就吆喝要楊銳介紹景語蘭了。
楊銳亦是從善如流的介紹了單位專業等等,又道:“我們現在還是男女朋友,希望大家不要宣揚,不要宣揚不是保密的意思啊,就是大家可以說,不要大肆的說,主要是我還在學校,等明年畢業以後,再說不遲。”
以80年代的标準來說,楊銳此時說明關系的方式,已經是鄭重其事到令人驚詫了。
這時候的人,可不會說什麽男女朋友。
景語蘭卻是受到了楊銳的影響,聽他這麽說,反而有莫名的歡喜。
兩個人無言的秀恩愛,轉眼間就撐死了幾隻單身狗。
一會兒,廚師們精心烹饪的菜肴上桌,更是讓聚餐進入了高潮。
許正平的老婆越吃越開心,與許正平咬了耳朵,再道:“我決定了,下個星期,我們許家請客,請大家一定賞光前來聚餐。”
許正平亦是紅光滿面的向四周拱手示意。
這也是許正平近年來的收入不錯,才有了這份底氣。
自從加入離子通道實驗室以後,楊銳在獎金福利方面是很不吝啬的,到了許正平的級别,一個月拿到幾百塊的現金收入,幾百塊的非現金收入都是很正常的。
若是放在10年後或者20年後,千把塊的月收入确實算不得什麽,但在80年代,一個月比别人多50塊錢都是很了不得的。
這主要是收入和可随意支配收入的區别。可随意支配收入比可支配收入的概念更狹窄,是指一個人活家庭,在扣除食物、衣物、保險、教育等剛性開支之後,所能夠消費的金額。
這個數字,在80年代的大多數中國家庭裏,都是0。
但是,一個家庭中的成員,若是每個月的工資收入超過了标準線,例如達到了百元的高收入,那他多出來的錢,就是可随意支配收入了。
就許正平家來說,他前些年的月收入不過70多元,後來漲到了100多元,照樣是入不敷出,兩口子雙職工的情況下,可随意支配收入倒不至于是0,但也絕不可能超過30元。
然而,加入了離子通道實驗室以後,許正平的收入暴增數倍,而他增加的,基本都是可随意支配收入。
如此一來,許家就非常寬裕了。許夫人邀請大家吃飯,也沒有太多的壓力,換成其他實驗室的研究員,是斷然不敢說這樣的話的。
有了許正平開頭,其他研究員也紛紛表示要請客,要聚餐。
楊銳不得不給中斷他們的興奮,道:“别說一個星期聚餐一次了,一個月我看都玄,咱們沒那麽多時間消耗了。”
衆人不禁沉默了起來。
田兵喝了一口茶水,道:“楊主任,聽說東大要自己做G蛋白偶聯受體了?”
“他們一直在做啊。”楊銳打了個馬虎眼。
“這樣的話,咱們和日本東大,是不是就是競争關系了?”
“是東大生物學系的松島實驗室做,所以,咱們的比較對象是一間實驗室,不是一所學校。”楊銳有意無意的降了降壓。
顯然沒什麽用處,他還是需要旺盛一點的士氣。
許正平則道:“松島恒就認準我們了,他還在等我們的論文發表呢。”
他這麽一說,幾個人都看向楊銳。
楊銳笑一笑,說:“論文發表是這幾天的事了,不過,松島恒認準不認準沒有用,咱們在實驗室裏積累了這麽久,不是他三五個月能趕得上的。”
“G蛋白偶聯受體的晶體結構,這個題目,估計三五十個月都不能完成。到時候,拼殺還是會很激烈的。”許正平特别提醒了楊銳一句。
楊銳搖搖頭,道:“你不能用老眼光看它們。”
“恩?你有辦法?”
“有。”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以爲我們這麽久的實驗都是白做的嗎?經驗還是有用的,你看這樣。”楊銳說着,在水杯裏沾沾手,就在桌子上劃了起來。
一群研究員也是毫不猶豫的聚攏了起來,與在實驗室裏一模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