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身影飛閃,幻動,一道道殺氣從黑影大圓裏镖飛出來,淩亂在周遭。
厮殺一片!
容靜看着看着,也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有種孤獨感,似被所有人遺棄丢在世界的外圍,卻又似身處在洪荒蠻夷之巅,無關痛癢地看着人世間所有利益争端。
随着她雙手将陰陽針越握越緊,恍惚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甚至有了強烈的暈眩感,有種想倒下的感覺。
怎麽會這樣?
她被所有人傾盡權力保護着,怎麽可以在大家拼命的時候,自己什麽都還沒做呢,就倒下了呢?
不!
小默默還在與時間賽跑,孤夜白也可能就在路上了。
隻要熬過這最後的一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添亂!
思及此,容靜又一次握緊雙拳,同時也握緊了陰陽二針,陰陽二針似乎感應到她情緒的波濤洶湧,原本死氣沉沉的,此時竟出人意料的在她手中嗡嗡作響,似乎下一刻就會飛射出去。
容靜不可思議地低頭看去,頓時吃了一大驚,隻見一道藍光和一道紅光流溢在陰陽針上,一冷一熱,也漸漸纏繞上她的收。
這到底是怎麽了?
陰陽二針,陰陽二針……難不成失去了水鳳凰的力量,它們要發揮出本身的力量來了嗎?
陰陽二針,陰針代表着冰的力量,陽針則是火的力量,相當于冰雪宮和炎火宮的冰與火呀!
就在容靜思緒萬千的這段時間裏,遠處,老宮主早已打出比大長老更堅韌更加寒徹的寒冰之氣,将大尊主困住,衆人也紛紛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
一時間,以大尊主爲中心集中了大量火力,五光十色,遠遠看去就像星體爆炸一般,分外好看。
“老東西,今天就是你償命的日子!”老宮主一邊揮舞着手臂,層層加固寒冰,一邊冷聲警告。
那麽多年來,二千多個日日夜夜,自從女兒晚秋活生生被燒死在神龍大殿起,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親手殺了這老東西,替女兒報仇!
奈何,她自知實力有限,就算傾盡冰雪宮所有,也不是這老東西的對手,況且當時的她還有關系着冰雪宮存亡的大事未完成。
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如今,聖女已現,她也把冰雪宮交付完畢,報仇的機會也就在眼前!
今天就算拼到死,她也要拉上那個老東西陪葬!
“哈哈哈,慕容楓,你還是那麽不自量力!”大尊主發出狂妄的笑聲。
一席黑袍從頭罩到腳,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衆人根本看不到大尊主的人,隻感覺被笑聲震得抖三抖,更有甚者吃不住力,連攻擊都減弱了。
真的強者,連聲音都是殺傷性武器。
老宮主見形勢有變,連着打出好幾劑絕殺的寒冰之氣,将大尊主困得更嚴實。
然而,被各種火力和寒冰圍困的大尊主根本不拿這些攻擊當回事,猛的一個空間瞬移,躲過衆人的攻擊,随即雙臂一展,刹那之間就将老宮主幸苦布下的寒冰陣毀得粉碎。
“噗……”
老宮主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拼盡全力祭出這個無堅不摧的寒冰陣被打破,被大尊主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打中了,震落在地上。
“主子!”大長老驚呼,周遭衆人見狀急忙趕過去。
大尊主負手而立,俯視着倒坐在地上的老宮主,“慕容楓,當年你不是本尊的對手,今天一樣不是,将來就更不可能是了。如此,不如本尊送你一程,好讓你們母女早日團聚!”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尊主,今天居然說了這麽多話,要是雪大人或是黑甲軍在此絕對會感慨老宮主的面子是有多大。
但老宮主根本不在意這些,隻是輕輕地推了一把攙着她的大長老,起身迎面對上大尊主黑漆漆的頭罩,隻吐出幾個字:“那得看本宮主答不答應!”
語畢,竟是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擡起右手用力在心口一按,而後握拳,隻留下食指單單豎起,自心口引出一條冰藍色的線。
“晚秋,爲娘能爲你做的都做了,這最後的絕殺,你若在天有靈一定要助爲娘一臂之力啊!”
在心中默念完,老宮主将右手拉離心口,在空着劃出一個圈,冰藍色的邊界線順着食指蔓延來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不一會兒,一個冰藍色的透明球體就在老宮主掌中形成。
就在球體形成的同時,老宮主猛地睜開眼,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對面的黑袍,用力将冰藍球推了出去。
冰藍球撞向大尊主,瞬間将他包圍,困在中央。
“冰魂陣!”
銘長老大呼出聲,顯然萬萬沒想到冰雪宮老宮主居然練成這一絕技。
這是冰雪宮消失了數百年的絕技啊!
在場的大多數人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個招數,不明所以地看向銘長老。
“主子!”大長老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宮主這一系列舉動,腦袋一片空白半晌,半晌才反應過來,震驚中更帶着擔憂。
冰魂陣,冰雪宮自有曆史記載以來鮮少有人練成的絕世武功,傾盡全力引出冰魂之力,祭出冰魂陣困殺目标。
此陣法雖殺傷力極強,但又緻命不足,即冰魂陣祭出,布陣者必受反噬,輕者武功盡失,重者命喪黃泉,不得好死。
布陣失敗的結果,顯然屬于後者。
與其說練成之人鮮少,倒不如說敢練之人少,即便練成敢用這招數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原來這麽些年,老宮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竟是在修煉冰魂陣!
原來老宮主爲了報仇,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晚秋小姐,你的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大長老滄桑的雙眼飽含了熱淚,她恨敵人的無情,更恨自己無能,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痛失愛女的老宮主一步一步走向絕境,而自己卻無能力爲。
不行,就算死也要和主子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