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揪出和二皇子買賣奴隸的人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攪局!
不得不說,攪局什麽的,絕壁是容靜和小默默最擅長的。
很快他們就到了大街的盡頭,懸賞台。
懸賞台是發布買賣消息的地方,如果在黑市裏淘不到想要東西,便可以在懸賞台上發布出來。
有線索的人就會來提供線索領賞,甚至有些賣家會直接出面來談交易。
一般來說,發布懸賞的都不會把價格寫出來,但是,容靜偏偏留了價格,而且還留了一個高價!
願意以一個奴隸,十兩金子的價格收購,要知道,即便在沙國,一般的行情也才五兩金子呢!
懸賞是小默默上去發布的,就寫在白牆上,留了名字,默少。
寫完之後,小默默非常滿意地看了一眼,跳下懸賞台,容靜他們并沒有停留,轉身就走。
一般來說,明日這個時候來,有線索的人,或者賣家也會在這個時候來等的。
三人還沒走多遠呢,背後就一片躁動了,無疑,越來越多人關注到那條懸賞。
小默默摩挲着還不長毛的下颌,若有所思道,“娘親,這個默少會不會太闊綽了捏?”
“不怕,反正他又不真給錢。”容靜笑呵呵說。
孤夜白偏頭瞅了母子倆一眼,無言語對。
當夜,容靜他們并沒有去軍營,而就在慌城裏尋個避風雨的地方住了下來,即便在回帝都的路上多管閑事了一把,但是,容靜和小默默還是非常自覺的,并沒有忘記要修煉。
小默默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和小蛛蛛進行各種交流,而容靜尋了個隐蔽的地方,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她的神識一凝聚,腦海裏那本關于鳳凰針的秘籍就緩緩翻動。
陰陽針,鳳凰力量,這二者有朝一日完全練成了,完全合二爲一了,那就是鳳凰針了吧。
秘籍上的“針法”篇翻到了最後一頁,容靜明明都練會了,可是不管她怎麽彙聚精神,同無法讓這最後一頁翻過去。
問題到底在哪裏呢?
從來沒有人練過這套武功,沒有人可以給她指導,她隻能自己摸索。
針法既然都會了,那是不是要在神識上下功夫呢,是她的精神力集中的力度不夠嗎?
容靜非常努力的嘗試,無奈,一次次都失敗了,可是,她并沒有放棄,還是一直繼續下去。
當她疲憊到了極點,再也無法集中精神的時候,終于是暫時放棄了。
輕輕吐了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
隻見破舊的屋舍一變得明亮、幹淨,孤夜白盤腿而坐,将小默默抱在懷中,他把自己的外袍脫了将小默默裹着嚴嚴實實的。
小默默畢竟是孩子,累了的時候,不管什麽環境下都睡得特香特沉。
看着他安靜的睡顔,在看閉眼靠在牆上的孤夜白,一抹暖流緩緩淌過了容靜的心田,這一幕多麽溫馨,這一大一小真真像極了父子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靜太累了,看得眼花,突然發現小默默睡覺的時候,眉宇之間竟和孤夜白挺像的。
小默默小時候特像她,長大了倒越來越不像,都說女大十八變,其實男娃娃也是這樣的,就小時候看,還真不能确定他将來長大了會想誰。
容靜正要起身,将火堆燒旺一些,誰知,一動,孤夜白就睜開了眼睛,他隻是小憩而已,并沒有睡。
看得出他眉宇間的倦色,畢竟現在是三更半夜。
他聲音有些低啞,“冷嗎?”
容靜搖了搖頭,坐到火堆旁,添了些柴火。
他知道她在練功,卻沒有問她如何,他不舍得催她。
“過來。”他又是命令的語氣,很霸道。
她才不要,瞥了他一眼,爬到一旁柱子下窩着,記仇着呢。哼,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們不熟。
“過來。”孤夜白又道,耐着性子。
容靜别過頭去,嗤之以鼻。
孤夜白便要起身,誰知,小默默察覺到人肉床墊有動靜,立馬就不高興了,一腳冷不丁踹出來,直接踹在孤夜白下巴,“娘親,不許動,我要睡覺!”
霸道的小默默,像誰呢?
平素容靜伺候着睡覺時,可沒少挨他拳打腳踢。
小默默這麽一踹,孤夜白就不敢動了,身體僵住,過了一會兒,小默默才自動縮回小腿去,翻了個身,小臉埋入孤夜白的胸膛,繼續睡。
容靜捂着嘴,憋着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而孤夜白蹙眉看了看小默默,又看了看容靜,沒由來地問了一句,“你平常抱他也是這麽占你便宜的?”
占便宜?
什麽啊?
容靜狐疑了,又看了小默默一眼,這才發現小默默埋頭在孤夜白的胸膛上。
頓時,容靜懂了。
“下流!”
一枚金針狠狠飙出去,貼着他耳邊射入牆中,差那麽一點點就傷到他。
然而,孤夜白卻一本正經,“以後不許這樣,孩子大了!”
容靜的耳根子紅了大半,還想給他一針呢,迎上孤夜白認真的眸子,突然就愣了。
這家夥,并不是跟她開玩笑耶。
爲什麽,她越來越覺得這家夥像默默他爹了,尤其是那句,“孩子大了。”
見容靜不懂,孤夜白又補充道,“我是認真的。”
他的眼神已經非常認真了,不用強調了,容靜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于是,低低地“哦”了一聲。
“過來。”孤夜白又命令道。
容靜不動。
孤夜白無奈,語重心長道,“過來,我這兒暖和。”
“好吧。”容靜嘀咕着,沿着鋪滿茅草的地方爬過去,就坐在孤夜白身旁。
孤夜白大手一伸便将她擁入懷中,小心翼翼扯了外袍蓋在她身上。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特溫柔,“睡吧。”
容靜靠在他肩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的體溫,還是其他原因,隻覺得好溫暖,從心裏暖出來的感覺。
容靜想,她還是比較喜歡這家夥溫柔的樣子,想着想着,唇畔泛笑,不知不覺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