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外人在,孤夜白另一手還是牽着容靜,不知道的真會把這三人當一家三口的。
“默默,黑衣人爲什麽沒虐你?”容靜問道,這她怎麽都想不通的。
“因爲我可愛呗。”小默默有氣無力回答。
容靜賞了個白眼,“你沒問出什麽嗎?”
“他基本不跟我說話,易聲得很厲害,聽不出來。”小默默無奈答道。
“好了好,回頭提醒你冥叔叔小心便是。”容靜教訓不了,還得安慰,真是敗給他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默默卻突然擡起頭來,“娘親,會不會是場主大人?”
剛剛搜索那些屍體的時候,小默默把所有人的蒙面都摘下來檢查,并沒有發現場主大人,但場主大人可是有上萬滅山的還帶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呢。
小默默這話讓容靜戛然止步,“場主大人……”
光明勢力那麽多大人,甚至連左使都來了,之前就露面過的場主大人沒有理由不來呀!
“十有八九就是他!”顧偌萍也想到了,豎起大拇指,“小默默,你聰明!”
容靜點了點頭,“回頭想辦法調查一下場主大人。”
“壞東西,恨死他了!”小默默憤憤道,一直繃着臉。
無奈,這些天終究是累了,很快,他就趴在神仙叔叔肩上睡着了,容靜他們一路無話,一到碼頭就上了孤夜白惹眼的私人大船,疲憊的大家可謂是争先恐後去休息。
安置好小默默,容靜低聲,“陌王殿下,我們聊一聊吧……”
聊聊……
大家都散了,他們也該好好聊聊了。
日落黃昏,夕陽餘晖将整個海平面映照得金波粼粼,孤夜白專屬的大船楊帆順風而行,這艘船的帆足足有十面,隻要孤夜白願意,船隻的速度能勝過任何漁船。
然而,此時卻隻揚起了三張大帆,無疑,他希望船隻走得慢一些,容靜待一會兒,喜歡上一個帶球的女人,難得有獨處的時間呀。
甲闆上安安靜靜的,空蕩蕩的,就他們兩人憑欄而立,面對夕陽,良辰美景一雙人,可惜,彼此都沒有賞美景的心情。
容靜說聊聊,可是,孤夜白陪着她站了那麽久,她卻始終沒有說話。
沉默了很久之後,終究是孤夜白先開了口,“我……沒事了,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爲至陽的力量反噬,我的體質偏寒,熬過去就沒事了。”
他說謊了,一個月的閉關時間才過去半個月多,他隻是勉強能掌控自己的狀态罷了,遠遠沒有達到随心所欲,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作。
無奈,前些日子顧偌萍在萬滅山發出求救信号,陸長陵就不顧銘長老阻攔,報給他。
能讓顧偌萍發出求救信号的人,必不簡單,陸長陵也不敢輕易露面。
左黒使要來,他卻終究放心不下,找到萬滅山,找到萬滅山少主夏冬,又看到藥王發出的求救信号,總算是及時趕到了。
無法想象,如果藥王沒有發出求救信号,他在落霞島上多找一會兒,後果會有多嚴重。
孤夜白開了口,容靜才擡起頭來,語氣平靜,卻一語就到處了關鍵,“你能屠龍。”
能屠龍者,非龍即鳳,容靜擁有水鳳凰的力量,雖然還沒辦法完全熟稔的掌握,但是,比起孤夜白來,她更加有可能屠龍。
而蛟龍卻是孤夜白殺了,在蛟龍攻擊她之際,孤夜白攔在她面前,屠了蛟龍。
孤夜白偏頭看來,一貫高冷的他也就隻有面對容靜的時候,才會笑得那麽狹促吧,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你真聰明。”
“火金龍的力量在你體内?”容靜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不平靜了,她一直都有這個想法,卻不太敢去想。
即便自己擁有了水鳳凰的力量,她卻始終不敢去想象火金龍的力量,龍鳳龍鳳,以龍爲尊,即便是水鳳凰的力量都要屈于火金龍呀!
比起水鳳凰,火金龍壓根就是一傳說。
孤夜白認真了,“現在沒有,将來,一定會有!”
他眸中那種堅定,不同于以往的勢在必得,更像是一種信仰,一種希望,似乎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非常重要。
“那你爲何能……”容靜糊塗了,沒有龍鳳的力量,如何屠龍?
“因爲我的身體可以吸收龍族的力量,之前一直都潛在的能力,沒辦法激發出來,雪豹子至陽的力量讓我的身體徹底覺醒。”孤夜白解釋道。
容靜禁不住捂住嘴,很不可思議,“雪豹子?”
守護陰陽針的雪豹子,那不過是一場偶然,是她靈機一動的想法,沒想到竟是那麽好的東西!
“天下能吸收龍族力量的體質其實并非唯一的,但是,我想雪豹子應該是唯一的吧。”孤夜白笑了,寵溺地蹂容靜的頭發。
這個女人對他來說,似乎是一種福分。
“這麽說,你現在……”容靜不敢說出後面的話來,即便此時旁邊沒人,她還是生怕被人聽了去。
可以吸收龍族力量的身體,這意味着一遇到火金龍,什麽都不用做即刻馬上将之降服,收爲己有了呀!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怕是整個龍空高層會傾巢而出,追殺孤夜白的吧!
太可怕了!
卻也……太驚喜了!
容靜看着他,難掩眸中喜悅,“嗯,我們一定要找到火金龍!”
隻是,興奮着,随即她有發現不對勁了,小臉拉了下來,脫口而出,“你到底是什麽人?”
東靖陌王有這等能耐,東靖國不至于至今還無法稱霸四國,東靖皇帝早就把這家夥當神佛供着了吧,還會時不時找茬?
“帶你走的是什麽人。”容靜又問。
孤夜白看着她,眸光深深,難藏無奈和歉意,卻半晌都沒說話,似有什麽難言之隐。
“爲什麽陸長陵知道我不知道?”容靜又追問,嫉妒羨慕恨陸長陵有木有?
見孤夜白還是猶豫,她火了,索性激将他,“好啊,陸長陵是千寂山的人,是不是千寂山的人都知道,我卻不知道?成,我也不想知道了,你永遠别告訴我了!”
孤夜白心頭微痛,拉住她,看着她,深邃的眸子似能包容下天下所有任性刁蠻。
這樣的他,讓容靜的心莫名得疼了起來,覺得自己在逼他。
終于,孤夜白低聲,俯在她耳畔,聲音很低很低,“龍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