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房門,夜大人就發覺不對勁了,猛地開門進去,說時遲這時快,小默默瞧瞧将白玉螃蟹朝這邊丢過來!
螃蟹八爪加上兩個鉗子,如果直接抓人臉上,是要毀容的,一層薄薄的黑布,豈能擋住蟹爪的鋒利呀!
當然,夜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反應非常快,躲不過便立馬擡手去擋。
刹那間,整個手臂的衣袖全都被拽死,白皙的手臂上被抓住了八到血痕,傷口深得怵目驚心。
小默默愣了,玩得太開心,居然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他急急收回白玉螃蟹,原地不動站着,一臉抱歉。
夜大人看着手臂上的傷口,半晌才擡頭朝他看來,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白玉寶函,最後落在小默默手上的白玉螃蟹上,刹那間,猶如五雷轟頂,犀利的雙眸立馬爆紅。
“小鬼,你對我的蛋做了什麽?你這個熊孩子!”
呃……
小默默好無辜,怯怯道,“你又不會生蛋……”
噗!
夜大人差點噴血,這個白玉蛋,是五百年才出現一個的雪蛛蛋呀!
這不是螃蟹,也不是一般的蜘蛛,而是一種非常稀罕的珍禽,名爲雪蛛,是五百年都難得一見的活暗器。
所謂活暗器,就是活的生物可以當作暗器使用,這個東西,在天下十大珍寶中,可是僅僅次于佛骨舍利,排行第六的!
雪蛛破殼而出的那個瞬間,見到了誰,便會認誰當主人,而且,雪蛛是非常忠誠的活暗器,主人如果死了,它立馬就會自殺。
一年前盜門幾乎是全軍出動才從沙國偷回這個寶物,他一直小心翼翼養在盜門總部,因爲最近是雪蛛出世的時間,所以他才帶到東靖帝都來。
沒想到居然這麽白白便宜了這個小鬼!
“小鬼,你居然敢偷我的雪蛛,我現在就殺了你!”夜大人氣得七竅都快冒煙了,拔起短劍便要沖小默默劈過來。
小默默當然是躲,利索地躍上屋梁,冷不丁将雪蛛甩下去。
然而,有了防備的夜大人這一回卻輕易躲過了,雪蛛雖然好用,但是小默默才第一次拿到,并不熟練,加上他的内功有限,甩出的力道不夠,還來不及發揮出雪蛛最大功用來。
幾個回合下來,小默默明顯已經處于劣勢了,幸好還有金針相助,否則怕早就被夜大人抓住了。
夜大人雙眸通紅,怒氣沖天,越發的失去理智。
劫持小默默,相當于是盜走小默默,這是一筆買賣,雇主花了大價錢,隻是,比起雪蛛的損失來說,那傭金他也不想要了。
不殺了這個熊孩子,難消他心頭之恨。
“小鬼,有種你别跑,本大人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小默默一邊逃,一邊同他吐舌頭,“偷小孩,羞羞臉!”
“你!你最好别讓本大人抓住,否則本大人就拿你和雪蛛一起泡酒!”夜大人怒聲,被小默默氣得頭發都全豎起來。
“大叔叔,你是不是經常欺負小朋友,所以才不敢露臉?”小默默好奇地問,一邊氣夜大人,一邊藏着一枚金針,想趁其不備出手。
夜大人氣結,竟也不追了,怒聲大喊,“來人!”
一聽這話,小默默眼底掠過一抹驚慌,屋子就那麽小,再來兩個人的話,他真跑不了了,怎麽辦?
然而,夜大人這一喊,并沒有喊來援兵,而是喊來了那個劫持小默默的女子。
她眸色慌張,匆匆而來,低聲道,“主子,上頭那個人要見你。”
一聽這話,夜大人的眸色頓變,一時間怒氣全消,取而代之地是幾分驚愕,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上頭那個人?
上頭那個人已經足足兩年沒見他一面了,怎麽今天突然來了?見夜大人愣着,黑衣女子着急了,将手放低,緩緩攤開手心,隻見她手心裏躺着一隻黑底紅紋的妖娆蝴蝶。
這分明是黑暗勢力的信物呀!
“夜大人,估計馬上就過來了。”黑衣女人低聲提醒。
夜大人眸中露出難掩的驚恐和慌張,一刻都沒有停留,直接就把小默默的事情抛到了腦後,轉身就走。
而那個黑衣女人同樣也很惶恐,随手關上門也匆匆離去。
小默默好納悶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剛剛還拼命要殺他呢,現在居然一聲不吭就走了,難不成還有什麽事情,比這隻雪蛛還重要的嗎?
小默默到外屋來,拽了拽門,發現反鎖着,隻能作罷了,乖乖待着,希望娘親趕緊來救他。
然而,他并不知道,不僅僅娘親來了,就連他最喜歡的神仙叔叔也來了。
容靜同孤夜白一路過來,滿腹狐疑,卻什麽都沒有問,她覺得孤夜白不解釋,她冒然地過問,似乎不怎麽禮貌,畢竟,她和他之間,并沒有熟悉到那種無話不說的程度。
這個家夥,可以輕而易舉找到盜門的所在地,足以說明他和龍空集團的黑暗勢力有牽扯,至少至少,都會有不淺的交情。
道上混的都知道,龍空集團中,光明勢力的人,都比較好說話,好結交,但是,黑暗勢力則恰恰相反,基本上都是行蹤詭秘,獨來獨往的,能和黑暗勢力的人,尤其是黑暗勢力的大人有交情,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呀。
容靜真心覺得孤夜白這家夥背景不簡單呀。
此時,他們倆剛剛到客堂,隻是,剛坐下一杯茶都還沒有喝完呢,便見一男一女兩個黑衣人匆匆進來。
一見黑衣男子額頭上嵌着一顆妖紅的寶石,容靜便知道,這應該是位大人,盜門的掌管着,夜大人。
容靜心下萬分着急着,恨不得上前一把揪住夜大人的衣領質問他小默默呢?
可是,她畢竟不是冒失的人,孤夜白既然能找到這裏來,那必定會有說話的份量,她還是靜觀其變吧。
隻見夜大人和黑衣女子一進來,也不知道是因爲看到她,還是看到孤夜白,雙雙都有些發愣,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
當然,也不過是片刻,很快,夜大人便恢複了正常,雙手作揖同孤夜白行禮,“陌王,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