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節自擺烏龍
孫伴山和朱永生興奮的嗷嗷直叫,車裏那位老園工可心疼壞了,撞壞的這些設施加上撞毀的車輛,恐怕他一輩子賺的錢也賠不起。巴丁乘坐着美國大使館的車從另外一條道路上插了過來,孫伴山的車開的越是瘋狂,他越認定瑞木清就在車上。
一排排警察在幾個重要路口上,都設置了矩馬。要不是杜将軍親自下令,警察們還真不敢招惹這幾輛瘋狂的車。一方是司徒家族的車,另外一方挂着美國大使館的車牌,警察是哪一邊也惹不起。好在現在已經是下半夜,路上的來往車輛并不是很多。
“孫先生,前面警察設置了路障,咱們是不是停下來?”司機距離很遠就看到路口處布置了一排矩馬。
“還沒玩夠,怎麽能停呢。沖過去,就當檢驗這車是不是合格了。”
在這裏伴山可不在乎,反正出了再大的事情,即便雪吟不出面馮伯也會出面擺平。新加坡三大家族本身就是淩駕于法律之上的存在,這一點伴山心裏很清楚。
司機一咬牙,開着這輛司徒搏龍專門定做的防彈車,‘轟’的一下就撞了過去。
這些矩馬隻是爲了防止遊行示威用的,對付人還可以,但面對跟小坦克似的防彈車,根本起不了作用。
“巴丁先生,他們沖過了攔截點,咱們怎麽辦?”
巴丁咬着牙瞪着布滿血絲的眼睛,心說你司徒家族不怕,我們美國人更不怕。
“沖~絕對不能叫他們跑掉。”
巴丁一聲令下,三輛美國使館的汽車順着伴山車輛撞開的缺口,噌噌噌蹿了過去。巴丁後面不遠處,兩輛新加坡情報局的車卻停了下來。司徒家和美國人可以瘋狂,他們卻是不敢。
“反了~反了,都他媽反了!”杜将軍拍着桌面,氣的臉都變了顔色。
“來人,調集兩輛坦克,我看他們還敢不敢撞。衛隊長,帶着人跟我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麽大的膽子。就是雪吟那丫頭,今天我也不能輕饒了她。”
杜将軍邁開虎步,帶着一身憤怒離開了指揮大廳。杜将軍一走,指揮大廳裏頓時覺得氣氛輕松了不少,衆人也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孫伴山的車輛終于停了下來,他還沒英勇到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地步。汽車跟坦克相撞,這跟自殺沒什麽區别。孫伴山與朱永生也不下車,把車門鎖住,幾個人在車裏就這麽靜靜的坐着。
巴丁的三輛汽車分兩邊把孫伴山的車包圍了起來,爲了得到瑞木清,巴丁已經準備動用美方特權。對于新加坡的軍警巴丁并不擔心,隻要能抓到這個中國情報頭子,巴丁知道今晚的一切國務卿大人會出面幫他擺平的。
“孫先生,下車吧,遊戲結束了。”巴丁敲了敲車門,他還真感激新加坡軍方的這兩輛坦克,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追到什麽時候。有幾次巴丁都沖上了人行道,吓的他心都提到嗓子眼裏。
巴丁看不到車内的情況,孫伴山卻把車外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哦,是巴豆啊,我還以爲是碰上了劫道的呢,一晚上追着我不放,可把我吓死了。”孫伴山把車窗放下一條縫,對着外面說道。
“哼!少廢話,把車裏的人交給我,或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對待孫伴山這樣的‘小卒子’,巴丁已經不看在眼裏了。
“人?什麽人?老朱,不會是說你吧?”孫伴山裝着不明白的回頭給朱永生說了一句。
“嘿嘿,他找的肯定是女人,哪能是咱這樣的大老爺們。”朱永生也沖着窗外說了一聲。
周圍的軍警隻把他們包圍起來,并沒人上前盤問,他們已經接到通知,杜将軍正在趕往這裏。
巴丁與孫伴山正說着,就看到十幾輛高級軍車呼嘯而來。
杜将軍剛一下車,一眼就看到了巴丁。杜将軍眉頭皺了一下,整了整将軍服,寒着臉走了過來。
“巴丁先生,你是把這裏當成了紐約街頭,還是當成了加洲的賽車場?今晚的事情,你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将按照國際準則,把你驅逐出境。”杜将軍毫不客氣的說道。
“杜将軍,您聽我解釋,今晚我們美國中情局和府方在聯合抓捕一名重要的嫌犯。按照我們美國和新加坡的盟約,在特殊條件下,我們有權利先行執行,然後再向新加坡方面彙報。杜将軍,實在是抱歉,因爲時間緊迫,我們沒來得及事先通知您。”巴丁表面上說的到客氣,但語氣中卻是充滿着居高臨下的味道。
“重要嫌犯?”杜将軍看了一眼司徒家的車,心說司徒搏龍都被軟禁了,難道你們連人家的孫女都不放過。
孫伴山看到杜将軍到來,給朱永生等人使了個眼色,他打開車門下了車。剛才看到新加坡出動了坦克,孫伴山就知道會有重要人物到場。他本以爲會是軍部其他重要官員到場,沒想到會是杜老爺子親自來了。這也好,畢竟伴山沾了司徒家的光,都算是自己人,總不能偏向美國人吧。
“天啊~杜将軍,您可來了。”孫伴山一下車,就大呼小叫的喊了一嗓子。他與杜将軍隻有一面之緣,不過杜将軍到是知道這位司徒家的女婿。
“怎麽是你?雪吟那丫頭呢?”杜将軍一看下來的是孫伴山,到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哦,雪吟沒來。今晚我帶着一位老人家,本想出來看看夜景。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幾輛車在追我,可把我吓壞了,沒命的跑啊。老将軍,您也知道,我們司徒家别的不多就是錢多,我怕有人圖财害命。”孫伴山一副可憐西西的樣子,好象真被人追殺一樣。
巴丁冷笑了一聲,“杜将軍,今晚我們要‘請’的人,就是他口中所謂的那位‘老人家’。這件事情,我将啓用美新特别條款來對待,還請杜将軍行個方便。如果您需要解釋的話,我相信國務卿大人,甚至我們的總統大人都會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
巴丁已經認定了車中的人就是瑞木清,隻要抓住瑞木清,就憑他從司徒莊園出現這一條,完全可以把劫持戰艦的事情賴到中國的頭上。到時候,中情局的才子門,再杜撰一下故事情節,美國就可以以劫持戰艦爲借口,在聯合國公開的讨伐中國。就算是雙方不開戰,恐怕中國爲此也要賠償一筆巨款。到時候加上世界性的制裁,恐怕中國的經濟馬上會一落千丈。
杜将軍眉頭緊鎖,他不知道巴丁要帶走什麽樣的重要人物。但從巴丁敢啓動特殊條款這一項上來看,此人應該對美國非常重要。但是,巴丁說話那嚣張的口氣,令杜将軍感到非常不滿。
孫伴山撓了撓頭,“巴豆,你要把我們車上那位老人家請走?爲什麽?”
“請你注意自己的語言,我叫巴丁!查瑞斯.巴丁,不是巴豆!孫伴山,你不要給我裝糊塗,我爲什麽請他,你比我更清楚。”
孫伴山叫了這麽多天巴豆,巴丁終于忍不住要給他糾正一下。要不是當着杜将軍的面,巴丁真想給孫伴山幾個大嘴巴。
“哦,我明白了。”伴山說着,看向了杜将軍,“杜将軍,我現在才發現,巴豆先生長的跟我們車裏那位老人家非常象,恐怕是~~私生子!”
杜将軍忍住笑,誰都能聽出來,孫伴山這是故意在損巴丁。
“你少給我說這些,我警告你,最好還是請那位老先生自己下車,不然的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巴丁牙咬的青筋亂冒,隻要抓住瑞木清,他絕對不會叫孫伴山有好下場。
孫伴山無奈的歎了口氣,“唉~!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請老黃頭跟你們走一趟吧。”
伴山說着,敲了敲車門,“老朱,打開車門,請老黃頭下車。”
老黃頭?巴丁聽着有點奇怪。杜将軍也是一陣迷惑,這老黃頭是何許人也,爲什麽這麽重要?
車門四下裏都打開,朱永生陪着園工老黃頭下了車。巴丁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杜将軍也是奇怪的盯着老黃頭,看他那副哆哆嗦嗦的樣子,根本就是一個下人。
“不對,肯定還有!”巴丁怒吼着,一頭鑽進了車裏,四處尋找着。
“什麽不對!實話告訴你,最近司徒莊園裏正舉行奉獻愛心的活動,針對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每天晚上都請幾名出來散散心。今天剛開始,才出來一位,明天準備出來十位,後天二十位~。”孫伴山掰着手指頭數着,心說有本事你們就來追,看老子不累死你個王八蛋。
巴丁臉色變的煞白,他明白是上了孫伴山的當。但剛才的話說的太滿,巴丁真不知道該怎麽向杜将軍解釋。
“杜将軍,您聽我說~!”
“不用說了,十二個小時之内,如果你們的國務卿和總統不給我打電話,我将會親自打過去詢問此事,他們必須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杜将軍也看出來巴丁是擺了烏龍,但他心裏卻是高興極了,正好可以借這件事情給美國人一點臉色看看。
“還有,今晚上所有損壞的設施和人員的費用,我會叫人列出一個清單送到美國使館。”杜将軍說着看向了孫伴山,“告訴雪吟那丫頭,老龍不在家,叫她把自己的家門看好,不要給我惹出什麽事端。今天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但是,絕對不要再有下回。”杜将軍說完,一揮手,帶着他的衛隊親兵就要離開現場。
“我地個親娘啊,杜将軍,我崇拜你!那什麽,别忘記把這輛車的維修費用都算進去。”孫伴山樂的牙都快碎了,杜将軍這麽做,明顯的就是在偏袒他們。
巴丁傻傻的站在當場,他不知道國務卿大人知道了他的愚蠢行爲,會不會把他直接給掐死。
杜将軍坐在車中,腦子裏不停的考慮着。他知道美國人不會是在開玩笑,肯定有什麽重要人物被他們盯上了。根據情報顯示,目前美國人盯着兩個方面,一是中國大使館,二是司徒莊園。杜将軍知道孫伴山這個司徒家的女婿也是中國人,看來裏邊肯定有内在的聯系。
“通知情報部門,把這幾天進出司徒莊園和中國大使館的陌生人資料,全部調一份給我。美國人要找的人,肯定在這些人當中。”杜将軍微閉着雙眼,吩咐着車内一名随行副官。
杜将軍知道,巴丁既然這麽看重那位重要人物,說明此人來頭不小。既然是出現在新加坡的地面上,杜将軍決定不能叫美國人獨享了這份蛋糕。不管對方是什麽人,杜将軍都準備分上一羹。
孫伴山等人回到了司徒莊園,出去的時候汽車是曾明瓦亮。回來的時候,卻是保險杠也彎了,前臉也翹起了半個,整個車身跟京劇當中的大花臉似的。
“天啊,該死的伴山,這可是爺爺最心愛的車。”司徒雪吟看着汽車,不知道她爺爺要是看到的話,會不會背過氣去。
“雪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天咱們賺大發了。走,咱們去瑞老那邊再說。”
孫伴山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雪吟就往瑞木清休息的地方走去。現在已經是将近淩晨,好在瑞木清與陽子都在打坐,聽到腳步聲,兩個人都收了功。
孫伴山跟說評書似的,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經過給衆人說了一遍。說到興奮之處,自己笑的前仰後合,别人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的什麽。
一樣的話,聽到不一樣的人耳朵當中,想法也不一樣。雪吟和陽子到沒感覺怎麽樣,還直誇伴山今晚做的不錯,把美國人戲耍了一番。但瑞木清聽到杜将軍親自到場,他考慮的卻不是這麽簡單。杜将軍身爲一國支柱,美國人想要的東西,他絕對不可能不心動。看來,自己又要多防備一個敵人。
“雪吟,談判的事情怎麽樣了,這事情要抓緊。美國人做事情朝令夕改,時間長了,對誰都沒好處。”瑞木清問着司徒雪吟。
“瑞爺爺,美國方面基本上同意了我的要求。估計明天雙方簽了字,晚上就可以放人。這一回美國人吃了癟,沒有保命的文件,我絕對不會答應。當然,我也會出具一份文件,就是從此後不再使用那‘氣象武器’的文件。”雪吟說着,微微一笑。司徒家族的‘秘密武器’,恐怕永遠會是美國人的一個迷團。
瑞木清微笑着點了點頭,“雪吟啊,從伴山這裏來論,我把你當成了中國的媳婦,算是自己人。但是,這次司徒家族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幫了中國的忙,我對司徒家族欠下一聲道謝。本來,這一聲道謝,我想親自對你爺爺說。但是,現在看來時間不等人,恐怕我要立即動身離開新加坡。雪吟,你現在是司徒家族的掌門,我就代表中國,向你說聲謝謝了。”瑞木清說的很真誠,自從伴山與他争辯之後,瑞木清覺得,是該表達一下謝意。
司徒雪吟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她沒想到瑞木清會對她這麽說。
“瑞爺爺,您看~您這麽一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您老這麽照顧伴山,這都是雪吟應該做的。”
瑞木清看了伴山一眼,“我要是不說,這小子心裏還指不定怎麽記恨我呢。”
孫伴山尴尬的笑了笑,“我說瑞老,我這人大肚能容,不記仇。”
陽子也很感動,瑞木清能對雪吟說這話,陽子也很意外。不過,陽子覺得,即便是師叔不說,他也會代表師叔向魏正英等人表示感謝。爲了三位軍工的事情,魏正英和那些家族武士都差點犧牲掉。就憑這一點,也應該向他們表示敬意。
“師叔,怎麽您急着要走?”
“嗯,不能再留下來了,現在恐怕幾個方面的人都在打我的主意。時間越長,對司徒家越不利。我個人不代表國家,不能因爲我一個人,把整個司徒家族都牽扯進來。”通過今晚的事,瑞木清決定哪怕冒險,也要離開新加坡。
司徒雪吟想了想,“好吧,一早我就安排馮伯準備好船和食品。這一次,哪怕繞點道,也要把瑞爺爺安全的送回中國。”
司徒雪吟也想早點把瑞木清送走,不知道爲什麽,她心裏老是擔心瑞木清與爺爺司徒搏龍見面。兩位老人都非常有心機,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不會退讓。一旦話不投機,還指不定要鬧出什麽嚴重後果。
美國中情局的特工們,從四面八方向新加坡集中着。與此同時,在新加坡與馬來西亞邊境處,也出現了一支神秘的隊伍。從這些人冷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絕對是一支經曆過多次生死磨練的隊伍。
新加坡已經成了情報世界的焦點,這支神秘的隊伍,他們的目标與美國中情局特工一樣,都是爲了瑞木清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