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節洩密
美國的三位大員,這一次可真是氣瘋了。三個人誰都明白,對方根本就是在無理取鬧。要不是美國總統再三告誡,隻要有一絲談判的希望就必須談下去,瓊斯副議長早就下令把司徒莊園裏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了。
這幾天麥克将軍也動用了軍中特權,南亞上空,十幾顆美國軍用衛星在不停的搜索着失蹤的戰艦。怎奈搜來搜去好幾天,一點結果也沒有。
美國的這艘宙斯盾級戰艦,表層塗有一層隐形塗料,這也是爲了防止敵國的遠距離紅外線探測和電磁偵察。這下到好,防來防去把自己給防住了。越是沒有戰艦和官兵的消息,麥克等人越是不敢輕舉妄動。
三個人當中,脾氣最火暴的瓊斯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去雙手掐着朱永生的脖子,嘴裏不停的大喊大叫着。巴丁和麥克根本就不阻攔,兩個人也是恨透了朱永生。現在朱永生在他們三人眼中,簡直比孫伴山還可惡十萬倍不止。瓊斯這一沖上去,兩個人正好看熱鬧,真希望瓊斯能把這個該死的胖子掐個半死。
朱永生也不還手,他的下巴跟前胸基本上都連檔了,根本找不到脖子。
瓊斯掐的正帶勁,隻見朱永生雙手把他一抱,單腿一别瓊斯下身,朱永生身子一蹲就後躺了下去。要是正常人,這一仰肯定摔的不輕。但朱永生往後一仰,卻象不倒翁似的翻了過去。轱轳轱轳,兩個人抱在一起,圍着麥克等人就轉了起來。
“救命啊,美國人行兇打人拉~!”
朱永生抱着瓊斯一邊翻滾一邊還喊叫着,不知道的都以爲是他受到了傷害。一直滾了二十幾圈朱永生才停下來。他停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又恢複到站立姿态。
麥克和巴丁加上幾名使館醫生,看的頭都暈了。他們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瓊斯怒發沖冠,發揮了他的爆發力?
朱永生松開雙手,往後撤了一步。隻見瓊斯眼珠子亂轉,腳踩着八仙步,晃晃悠悠走到一棵樹旁,頭一低~‘嘔~~’!好家夥,可憐的瓊斯差點沒連腸子都吐了出來。
“我說瓊斯大人,孫伴山他拉肚子那是沒辦法,你可不能跟他學。”朱永生幸災樂禍的看着瓊斯。
“你~嘔~!”瓊斯又是一陣嘔吐,雙手抱着樹一動也不敢動,一松手恐怕就能一頭栽那去。幾名醫生趕緊跑過來,又是錘胸又是抹背。
距離不遠的二樓窗口處,孫伴山手持望遠鏡觀察着一切。看到瓊斯都被折騰成那樣了,伴山轉頭對雪吟說道。
“看到了嗎,老朱這家夥毒着呢,他就不怕把那老家夥直接轉出個腦溢血出來。”
“伴山,我看是拖不下去了。美國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被逼急,這個莊園,就會成爲他們發洩的焦點。明天你還是出面吧,在談判中盡量再拖延點時間。伴山,說實話一個月的時間肯定不行,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最長也就能拖半個月。剛才我已經叫岚山上島去了,他會把咱們這裏的情況,告訴陽子和魏叔。”雪吟看着瓊斯三人瘋狂的樣子,有點無奈的說道。
伴山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知道爲了拖延時間的事情,雪吟頂的壓力不小。
伴山輕輕的把雪吟攬在懷中,“雪吟,該做的咱們都做了,按道上的話說這叫仁至義盡。那幾個軍工實在完不成任務,那也是天意,怨不得咱們。”伴山明白在這個事情上,他有點對不住雪吟,更對不住馮伯和司徒家族的那些兄弟。
雪吟依偎在伴山身上,愛情的力量是無形的,這片刻的安慰,使雪吟心中那一絲的不滿,也煙消雲散了。
“伴山,本來這次劫持事件,我也隻是想救出爺爺,使司徒家族的血汗錢不受損失。沒想到,被瑞木清那個老狐狸打了一劫。說真的,我心裏确實有點不甘心,太便宜他了。”雪吟撕扯着伴山的衣角,象是喃喃的在自言自語。
“那你爲什麽還同意,當時拒絕不就完了。”
雪吟狠狠的白了伴山一眼,“當時的情況我能拒絕嗎,你沒看到陽子大哥的臉色有多難看。再者說,就算我拒絕,到時候陽子帶人上島,你不是一樣要跟着。”
伴山想了想,點了點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這也是沒辦法。如果當時你不同意,陽子和岚山堅持要帶人上島的話,那我必須得跟着。不然的話,我在兄弟們的心目中,就失去了當老大的份量。更重要的是,我怕失去陽子他們哥幾個。”伴山說的很實在,人在江湖上混,有些事情就算他不願意,也必須要去做。
“那你就不怕失去我?”雪吟說着,狠狠的扭了伴山一下。
“哼!我算看明白了,在你的心裏,隻有你那些兄弟,根本沒有我和阿彩姐姐幾個。看樣子,當初在城堡中司徒雷叫你選擇生死,你肯定選擇陽子留下來,是不是!”雪吟委屈的看着伴山。
“你看看,好好的說那些事情幹什麽。我哪能選擇陽子,肯定選擇你。那什麽,咱們快看看老朱怎麽樣了,可别被人群毆。”伴山說着,松開雪吟的肩膀,舉着望遠鏡伸着脖子向窗外看去。
“哼!又裝憨賣傻。”雪吟掘着小嘴,對伴山她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對兄弟們義氣,這也是伴山最吸引雪吟的地方。
無名小島上,三名老軍工科學家正在日夜不停的忙碌着。真是不比不知道,這一比較起來,才知道真實的差距有多大。
三位老軍工碰上的第一個難題,就是戰艦上的啓動裝置。美式戰艦與中俄戰艦最大的區别,就在于它的動力系統承載着整條戰艦。除非進入自動領航,否則在三十分鍾之内無人操縱戰艦,系統就會進入自動鎖閉程序。而中俄式戰艦雖然也鎖閉,但隻鎖定動力系統,并不鎖閉電力系統。這一點,到令專家們沒想到。
戰艦的電力系統無法啓動,就進入不了戰艦的操控主機。三位老專家,隻能靠自帶的幾塊幹電池,在密集的電路闆上尋找着突破。
陽子一直跟在三位老軍工的身邊,看着三位老科學家專心的樣子,陽子也明白這事情急不得。如果想重新啓動這條戰艦,陽子知道必須要有艦長和大副的雙重特定密碼才行。但是,中國軍工上美國戰艦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美國人知道。一旦讓美國人發現他們的戰艦被人動了手腳,不管是三年五年,隻要發現中國戰艦的自動防禦系統是山寨了美國版的,那他們肯定會把這次的責任落到中國的頭上。
國與國之間的報複,那就是你射我一箭,我也會砍你一刀,這與對待司徒家族不一樣。美國人之所以拿司徒家族無可奈何,就因爲在美國國家眼中,它的級别太低,美國人還不值得拿國家榮譽來與司徒家族較量。但中國可不一樣,美國人巴不得把責任推卸到中國的頭上。那樣一來,美國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進行報複。
沒有戰艦人員的配合,再精明的科學家也成了新手。看着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陽子的心也不禁着急起來。
美國駐新加坡大使館裏,瓊斯副議長臉色臘黃的躺在沙發上。養尊處優慣了的瓊斯,哪受的起這樣的折騰,渾身都跟要散了架似的。這對伴山來說到是個好事,被朱永生這麽一鬧,美國人主動放棄了今天的談判。瓊斯是總統指定的主要負責人,沒有他的在場,巴丁和麥克都不想擔這個責任。
不過,兩個人也沒閑着。新加坡軍方與政府方面,正式要照見兩位大員。
這段時間,杜家與李家一直在暗中觀察着瓊斯等人。根據情報部門的彙報材料,美國人最近頻繁的進出司徒莊園。而每次出來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怒火。
杜家與李家兩位老太爺,經過幾次的磋商,終于忍不住要爲司徒家族出頭了。在他們看來,美國人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當初也是按照美國人的要求,把司徒搏龍軟禁起來。這到好,美國人現在一次也沒找過司徒搏龍,反到上門去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這還有沒有天理。本來瓊斯一位要員就夠重的了,竟然還三位大員齊出馬,難道非要把司徒家的産業給敲詐光不可!爲了新加坡的經濟鏈,兩位軍政當家老太爺決定親自出馬,爲司徒家族出一次頭。
杜老将軍執掌軍隊,新加坡的軍費基本上都出自司徒家族的稅金。真要是司徒家族垮掉,杜老将軍是首當其沖的受害者。所以,這一次杜将軍準備給麥克将軍點顔色瞧瞧。
在新加坡國防部辦公室裏,杜将軍一身戎裝接待了麥克将軍。按照以往的慣例,美國軍方大員到來,杜将軍都在他軍部的私人會所裏接待。那樣做,表示與美國的關系很重要,更有一種親近的感覺。但這一次,杜将軍是在國防部裏接待的麥克,表明了要公事公辦。
“麥克将軍,您來到新加坡這麽久,我們還沒正式照會過。今天,我就是想問閣下一聲,不知道您到我國,有什麽重要的公幹嗎?如果沒有,那這幾天,也應該把新加坡的山山水水走遍了吧。”
杜老爺子心理還在爲雙方軍毆的事情生氣,雖然兩方都息事甯人沒起什麽風波,但畢竟是麥克的人在新加坡找事,等于很不給他面子。今天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的與麥克算算賬。
麥克将軍一聽,心裏也是很奇怪。剛才杜将軍的話,按照外交慣例那就是在趕他走人。
“杜将軍,真是不好意思,這幾天我隻是在忙私人的事情,一直也沒來拜訪您,還請不要介意。很抱歉,我可能還要在新加坡住上幾天。”麥克也不敢說明情況,劫持軍艦的事情,那是特A級别保密,麥克沒權利透露給任何人。不管杜将軍知道不知道,麥克都不能說,隻能含糊其詞的賴在這裏。
“私人問題?哼哼,我還沒老糊塗。麥克将軍,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這裏是新加坡,什麽也瞞不了我!”杜将軍本着臉說道。
麥克一驚,“怎麽?你都知道?”麥克将軍緊張的看着杜老爺子。如果新加坡軍政兩家都參與了劫持事件,那這事情可要從新打算了。
“我當然知道!不就爲了邁爾斯大使那點事情,你們至于這麽大動幹戈嗎?新美兩國關系一直都很好,這世界哪個國家不清楚。按照正常慣例,我國政府已經做出正式道歉,再找兩個替死鬼不就完了?可你們呢,爲了司徒家族的産業還沒完沒了了。我現在正式警告你,如果你們要人,我可以把司徒搏龍交給你們。但你們要想搞垮司徒家族的産業,我老杜絕不答應。”杜将軍正義凜然的看着麥克将軍,擺明了他要替司徒家出頭。
麥克一聽,才明白原來是杜老爺子誤會了他們。麥克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隻要新加坡杜家和李家沒參與此事,那他就放心了。
“杜将軍,您誤會了,我們沒問司徒家要錢。”麥克心說這次恐怕不但不要錢,還得給他們一筆。
“不要錢?”杜老爺子一聽,臉繃的更緊。在他看來,美國人如果不要錢,那肯定是在要司徒家族的地産。要真是那樣,美國人的想法更龌龊,他們這是想要長期駐軍。
“麥克,我提醒你們美國人,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自大。我們新加坡雖小,但軍力足以自保,不需要别人來保護。就算你們強要了司徒家那小島,也别想駐守一兵一卒。在這方面,沒有我的同意,你們沒權利進駐新加坡的國土。”杜老爺子有點憤怒了,美國人這樣做,簡直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駐~駐軍?杜老将軍,您這是什麽意思?”麥克張着雙手,根本聽不明白杜将軍的話。
“什麽意思?欺負我老糊塗了是不是?我說麥克,你們也太不厚道了吧?堂堂三位大員去欺負司徒家的一個小姑娘,我都替你們感到丢臉。”杜老爺子一想起這事就來氣,嗓門也高了起來。
麥克當然知道很丢人,但他是無可奈何沒辦法。不過杜将軍誣賴美國要駐軍的事情,麥克也有點生氣。這種話可不能亂說,那是要負責任的。
“杜将軍,我覺得駐軍這樣空穴來風的消息,象您這樣的智者,不應該道聽途說。您說這樣的話,會造成我們雙方很大的誤會。”
“道聽途說?你以爲我耳朵聾了眼睛瞎了是不是!不駐軍那你們爲什麽這邊剛抓了司徒搏龍,那邊就悄悄的把戰艦停在人家的小島旁邊。還有,你們這樣做連個招呼也不打,簡直太目中無人了。”杜将軍敲打着桌面,憤怒的說道。
“杜将軍,這肯定是謠言,我們的戰艦怎麽可能~啊!你~你剛才說什麽?戰艦?亞當号?”麥克猛的一下愣住了。
“廢話,我不說亞當号還能說誰!說小鷹号它早就退役了,我說的着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别以爲我們的海巡都是吃素的。當着我的面,你要是再裝不知道,信不信明天我就派艦艇去驅逐亞當号。”杜将軍冷冷的看着麥克,還以爲是自己一語說中了要害,麥克才會這麽緊張。
麥克腦子裏飛速的轉着,想着該怎麽對杜老爺子說。這事情對他來說太震撼,沒想到戰艦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杜将軍,這事我~我知道。還請您不要介意,我們隻是臨時停在那裏。杜将軍,我可以用人格來保證,我們真沒有駐軍的打算,請您一定相信我。抱歉,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不能在這裏陪您了。”麥克說着,就要離開。
“你别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杜将軍,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趕回大使館。亞當号的事情,事後我會當面象您賠禮道歉的,還請您不要派艦艇過去。”麥克知道一過去艦艇,劫持的事情肯定要露餡。這事情如果弄的滿城風雨的話,第一波下台的恐怕就會是他們三人。
“你~你别走,我說麥克,你們别再去欺負人家小姑娘了,有什麽話可以給我說。”
杜将軍的話音未落,麥克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麥克一刻也不敢耽誤,知道了戰艦的地點,他們很可能就不需要再談判。一回到大使館,麥克一頭紮進了機要室。經過與夏威夷第七艦隊聯系,美國蛙人部隊所有的搜索情報都傳到了機要室。麥克看着電子屏幕上的詳細地圖,對照着手裏司徒家族的資料,終于鎖定了無名小島的位置。
麥克沒打算馬上把消息彙報給總統,他需要進行核實後在做彙報。麥克興奮的回到了客廳,這時候巴丁也從李家趕了回來。
“我說二位,李家正式向咱們施壓了,你們說咱們應該怎麽辦?”巴丁一臉的郁悶,他與麥克一樣,也是受到了一頓訓斥。
“巴丁~!瓊斯,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戰艦的位置找到了。”麥克興奮的看着巴丁。
“找到了?”
“在什麽地方?”
巴丁急忙問着,連躺在沙發上的瓊斯副議長,也一轱轳爬了起來。
“現在基本上确定了位置,不過我想明天親自乘新加坡的海巡飛機,去詳細偵察一下。”麥克說着,把杜老爺子透露給他的信息,給巴丁和瓊斯說了一遍。
“太好了!那咱們就可以派最精銳的部隊,半夜從海裏悄悄摸上岸,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我要親自帶人去司徒莊園,把那該死的胖子幫在輪子上,一直轉死他爲止。”瓊斯咬牙切齒的說道。
麥克搖了搖頭,“根據第七艦隊的情報,那片水域很有古怪。司徒家族能無聲無息的劫持咱們的先進戰艦,說明他們在水下肯定有秘密武器。從水路進攻,風險性太大。”
巴丁點了點頭,他知道在打仗這方面,麥克将軍可是個專家。
“麥克,你是不是有了什麽想法?說出來,叫我倆也高興高興。”巴丁覺得今天一天都憋屈的很,隻有這個消息,才真正令他高興了一下。
麥克故作姿态的走到酒櫃旁邊,倒了三杯紅酒。看着兩人,麥克深沉的說道。
“這件事情要強行救援,估計肯定會有咱們的官兵受到傷害。不過,相對比較起來,就算死上二三十人,咱們也劃算。到時候對外就說這些死難者,是爲國家捐軀,多補償一些費用就行。至于怎麽行動,我認爲隻能動用空降部隊。一架先進的預警機,完全可以屏蔽那島嶼的所有信号。到時候,咱們的空降部隊進行突襲,以他們的戰鬥力,黑幫成員隻能是投降和潰敗的份。
而咱們這邊,照常不露聲色的與司徒莊園的人進行談判。那島嶼傳不出任何信号,司徒莊園根本不會知道咱們已經動手。隻要那邊一得手,咱們這一邊也大開殺戒。到那時,我們的士兵會把司徒莊園變成修羅場。”
“那杜家和李家這邊,咱們怎麽去解釋?”巴丁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麥克不在意的笑了兩聲,“呵呵,咱們的總統和防長大人,會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些問題,就不是咱們三人操心的了。”
麥克說完,端起酒杯微微一笑。巴丁和瓊斯想了想,都覺得麥克這計劃不錯。對美國人來說,死一些人到沒什麽,關鍵戰艦和顔面保住了。
三個人的酒杯碰在了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